除了卧床的小石头之外,几人都来到了玄铁斋的前厅。
自从全城戒严之后,玄铁斋的生意也变得萧条起来,此刻前厅门可罗雀,只有那看店的伙计百无聊赖地坐在柜台后面。见到几人出来,那伙计一双眼睛就骨碌碌地在许念心的脸上身上转个不停。那赤裸裸的眼神马上让柱子察觉到了,顿时便怒目圆瞪,冷哼了一声。
不料许忠良却在身后悄悄拉了柱子一把,悄声说道:“别冲动,那是邹管事的侄子。”同时他也用手肘拐了拐许念心道:“侄女你还是先回房去吧,我们在这里候着就好。”
那伙计倒也没被柱子吓到,而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穿着简陋,而且破烂不堪,顿时露出了鄙夷的笑容。
不过这时,前门外传来一阵喧哗,正是那邹管事上了货回来。
严羽正要上前询问大夫的事情,却被许忠良一把拉住。
“先等邹管事把正事处理完,不要惹管事生气。”许忠良悄声说道,还一脸埋怨的表情。严羽见他表情郑重,只好叹了口气,暂且忍耐。
那邹管事走进门厅之后,拿眼扫了扫站在角落里的严羽等人,许忠良连忙露出一脸讨好的笑容。不过邹管事的目光丝毫没有在他脸上停留,旋即转向了其它的方向。
“快点快点,把货都卸下来,送到后面库房里面去!谁要是动作慢了,我做主就让东家开了他,让他也被扔进瓮城里喝粥去!”邹管事笼着袖子,站在店门口,对着那些干活的伙计指手画脚,指挥他们将车上的东西都卸下来。
直到忙活了小半个时辰,这次上的货品才都收拾好了。许忠良看邹管事挥手遣散了那些干活的伙计,连忙咧开嘴角迎了上去。
“邹管事,我拜托您的事儿,不知道您……”
“托我的事儿?什么事?”邹管事也不停步,微微转头皱眉问道。
“就是请大夫的事情啊。”许忠良连忙说道。
“哦,这事情啊。”邹管事脚步微微一顿,“这事情我忘了。这样,明天吧。明天我出门的时候你提醒我一下。”
“这……”许忠良还想说什么,邹管事却赶苍蝇一般一挥手,径直走入了内厅去。
“这混账!”柱子终于忍不住,大骂道。
那倚在柜台上的伙计顿时叫道:“呦,竟敢说我叔叔混账!你是哪家的野种,敢到我们玄铁斋来撒野?”
柱子怒不可遏,挥拳便朝那伙计脸上砸去,不料许忠良却一个箭步扑上来,那一拳却打在许忠良肩膀上,连带着许忠良
和那伙计都栽倒在地上。
“四叔!”柱子惊呼道,连忙上前搀扶。
那伙计从地上爬起来,冷笑道:“竟然还敢对我动手。小子,你死定了!”说完拔腿就往后厅跑去了。
许忠良忍着疼呲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口中还埋怨道:“柱子,不应该啊!要是得罪了邹管事,不止是你,连四叔都在这里呆不下去啊!”
“呆不下去就换个地方啊,这厮欺人太甚了!”严羽在旁说道。
“哪有这么容易。若是找不到地方住的话,用不了一个时辰就会被扔进瓮城,或者被拉去城头筑墙,那可是有去无回啊!”许忠良颤着声说道。
“好了好了。现在的问题是小石头的病不能再拖了。”严羽打断道,“除了这个邹管事,还有别的方法能找到大夫吗?”
许忠良口中嚅嚅了半天才道:“那就只有东家才有路引了,可是他平时根本不来店里……”
柱子攥紧了拳头,狠狠地道:“若是小三出什么问题,我要他偿命!”
许忠良更是听得脸都白了,恨不得将柱子的嘴巴捂住。
严羽悄然回到房中,将情况跟许念心如此一说。
许念心顿时也着急了:“这人怎么能这样,收了钱还不办事。”
“现在只能我自己出去走一趟了,不过这边,你还要帮我掩护一下。”严羽吩咐道。
少女连声答应。
严羽在屋里寻了一块黑布蒙在脸上,将气脉调整到二阶魅脉和二阶察脉上,直接从窗口跳了出去。
这时候已经入夜,天色完全黑了下来。严羽小心翼翼地跳上房头,没有引起丝毫注意。
街上巡逻的士兵也不过是普通武夫,自然无法察觉到二阶魅脉的武士,再加上严羽一直走得十分小心,远远见到巡逻队便直接避开。
只是严羽初到安定城,对于城中的街道很不熟悉,还要记着来时的路线,所以走得颇为缓慢。目前家家关门闭户,也看不出究竟哪家是大夫的诊所。
正在严羽着意搜寻的时候,突然听到东边似乎有打斗声传来。严羽侧耳倾听,那声音竟然还是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而来。
严羽连忙躲进一个屋檐下的阴影之中,同时将气丹全部注入到察脉之中。
不多时,视线中出现了几名武士,他们正前后追逐,且战且走。严羽仔细观察,发现战斗的其中一方是一名二阶武士,而另一方则是一名二阶武士加上三名一阶武士的组合。
从双方的实力来看,显然后者一方
要大占便宜。尤其是那人多一方的二阶武士拥有二阶魅脉和一阶力脉,而独身的那名武士的气脉选择却是一阶魅脉和二阶力脉。
虽然在力量上占了优势,但是偏偏因为对方的人数优势而无法找到机会痛下杀手;同时他自身的速度比不上对方,自然无法主动逃走,所以只能勉力抵挡,情形十分狼狈。
严羽看清那是别家之间的恩怨,并非冲着自己而来,顿时松了口气,于是静静等候,隐蔽身形,盼他们离开之后再继续赶路。
不过事情偏偏不遂人心愿。那独身的武士抵挡不住,虚掩两招之后转身就逃,正好就选择了严羽所在的这栋房屋落脚。对方那名二阶武士率先追至,手中长鞭抽出凌厉的破空声倒卷而来。
那独身武士手中只有一把短刀,听到脑后风响,只好再度回身,在重重鞭影中找到了鞭身,一刀砍去,正中鞭梢。双方兵器交击,再度发出一声清响,那长鞭的鞭梢竟然是由金属制成,纵使与钢刀交击也不落下风。
这时另一名一阶武士已经赶到,看到那独身武士露出空隙,顿时便是一剑刺去。
不料那独身武士大吼一声,扔下手中钢刀,身形却诡异地一扭,同时左掌从肋下穿出,以一个不可思议地角度向侧后方发出一掌!
那一阶武士慌忙变招,却只来得及横剑身前,掌还未至,一股庞大的掌风便已破空而至。那一阶武士手中长剑顿时碎裂,身体也向后翻飞出去。
那独身武士却知道对方借助断剑卸去了自己这一掌的掌力,虽然此刻失去了平衡,却并未受伤,于是拼着将自己全身要害露在另一名一阶武士面前,毅然回身跃去。若是现在补上一掌,至少能消灭对方一名战力,那时自己说不定能找到机会逃脱!
不过,那名断剑的一阶武士身在半空,向屋檐下坠去时却突然惊叫一声:“有埋伏!”
接着他的身体去势陡然停止,然后又硬生生换了个方向倒飞回来!
交战的双方都被这诡异的场景吓了一跳,然后只见一个蒙着黑巾的男子从屋檐下的阴影中跳了上来。
“你们打你们的,不关我事!”那男子摆摆手说道。
听到这声音,那名独身武士却大喜喊道:“兄台是你啊!我是熊宇飞!飞羽会的熊宇飞!”
那使鞭的二阶武士与两名属下对视了一眼,冷哼一声道:“全部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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