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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回家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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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经过艰苦训练后,终于迎来“通级赛”的开始,通级赛并不是专业大型赛事,相当于一种级别考试。

王明献一路过关斩将,取得女子组级别第一,江小峰取得级别第二。惠教练带的队,整体成绩都不错。

赛后,惠教练公布各级别前三名第一批进入专业队,并且能获得国家一级运动员认证,有幸的是,江小峰宿舍四人全部入选。进入专业队意味着正式走向职业动运员生涯,不仅可以正式打大型赛事,还能领薪。这让王明献更兴奋不已。

队伍进行一次重新调整,训练地点依然放在原省体院,惠教练继续担任江小峰所在的专业队教练。

时间临近春节,队里放假十五天,江小峰和王明献回到了家乡,惠教练留在省城过年。

江小峰家里,母亲烧了满满一桌菜的午饭,宣布道:“来,奖励一下小峰和明献顺利进入专业队”

江小峰竖起拇指夸王明献道:“王明献她拿了第一呢!真帅,只有一场是点数获胜,其他全是KO获胜”

江小峰母亲不解,问道:“啥是KO?”

江小峰笔划着双手回答:“就是‘啪啪’给打趴在台上”

“哟,那得多疼呀?”

“运动员不怕疼”

“那你第几呀”江小峰母亲问他

“我也不错啊,第二”

“那你得像王明献学习”

王明献接过话:“那是女子组人少,男子组人多,打得辛苦”

江小峰母亲低头惹有所思地说道:“你俩走上这条路,我平时就会多关注,运动员不容易呀,必须优秀中的优秀”

江小峰拍着胸脯说道:“明年是锦标赛,全国性专业大型赛事,我给你拿个冠军回来。”

江小峰母亲抬头看了一眼江小峰说:“有想法是好事,也要务实啊。”

“教练说江小峰很有潜力,前途无量,他可以的”王明献帮着江小峰说

“明献,你就在这过年呗”江小峰母亲说

“我吃过饭就先回去一趟,陪父母过完年再过来”

“妈,我下午跟她一起去吧,我出去玩两天。”

“在家就呆不住哪?”

“你两老那么唠叨,总得给我出去透透气呗”

“先说好,出去别给我惹事啊”

下午,江小峰和王明献约了陈浩出来聚。三人找了间小茶楼坐下。

江小峰问陈浩:“现在都在干嘛呢?”

“我在学修汽车,我是真羡慕你俩呀,明年我也想来省城打工”

“为什么呀?”

“想出去见见世面”

王明献说道:“我觉得省城不好混,大城市的人都看不起我们乡下人,第一天到省城就跟人吵架”

说到这里,江小峰回想当晚王明献玲牙利齿的样子,不禁想笑。

陈浩反驳王明献:“看不起人的,哪都有,不只是省城,老家也多了去。”

王明献问陈浩:“你想清楚呀?省城啥都贵,你这样盲目过去找不到工作怎么办?”

陈浩咬咬牙道:“我不怕,再苦也要出去闯一闯”

江小峰突然想到什么,说道:“咦,我倒是想,你真一定要去的话,可以先混进去住我们宿舍”

王明献问江小峰:“你宿舍我不去过嘛,哪有空床呀”

“大男人挤挤就行呗”

“真的?那我过完年就跟着你们去省城啊,可说定啦。我是溜出来的,时间长了老板要骂,我先回。”说完,陈浩匆匆赶回去。

“走,上你家”江小峰对王明献说。

“我家破败不堪,又没什么好玩,想去看我笑话,看我这个年怎么过吗?”

“怎么可能?我是无聊啊”

江小峰跟着王明献走近她有些阴冷的家里,坐在堂屋的两个老人没有像上次一样,一听见有人进来就显得紧张。

“爸,我回来啦”王明献喊。王明献父亲起身看见她,露出笑脸来。

失明的母亲接话道:“女儿回来啦,你在省城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你?”

“放心吧,妈,挺好的。”

王明献放下行李,上前查看老人身上有没有伤,边看边问:“他后来有没有打你们?”

“他坐牢了”王明献父亲说

“他干什么坏事啦?”

“不管他,村里人说他判五年,枪毙了更好。”

“也好,图个安静”

老人见王明献有朋友过来,招呼江小峰:“家里简单,你自己随便坐啊。”

“嗯”江小峰应着,四周张望一圈,确实没有发现该坐哪。

王明献转身对江小峰说道:“来了就伸出你细皮懒肉的小手,帮我干活。”

江小峰从小没干过家务,被王明献指挥着笨手笨脚地忙活了半天,天渐渐黑下来。

江小峰肚子饿得咕咕响,催促着王明献:“咱们什么时候吃饭呀?”

王明献坏笑着问江小峰:“你来不就是寻找幸福感的吗?受不了啦?”

“给你看穿啦?我确实上次从你家回去之后,我觉得我心态突然好多啦,觉得自己挺幸福的。不过你是怎么看穿我的小九九啊?”

“这不简单吗?我在你家也有幸福感,觉得从小生活在这样的家庭环境很温馨,所以我羡慕你呀”

“那我没别的意思的啊,只是觉得你给我很多的正能量,你很勤奋能吃苦,我是向你学习”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而已嘛,我们烧火做饭去”

江小峰第一次见到,做饭不是用电饭煲,而是有个特制的土灶,也可以用来炒菜。

“王明献,你几岁会烧饭的?”江小峰边在灶台下边烧着火边问。

“忘了,个子比灶台稍微高一点的时候”

“那么小?”

“不然怎么办?人都是逼出来的,我父母那会还有些体力,都在外地打工,本来留哥哥照顾我,那个不争气的一天到晚见不着人。我不会烧就饿死都没人知道。”

王明献的话,让江小峰听得心里有点酸,曾经他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

“你说人都是逼出来的,那你说我们好好逼自己一把是不是能逼成世界冠军?”

“哈哈,想得这么大呀?我不知道啊,但我记得肚子饿,饿得受不了的时候,我就得做饭,我勾不着灶台,我就爬上去。我点不着火,我就反反复复点。人要和死挂勾了,什么奇迹都有可能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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