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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_第三章 股权转移_6 我们的战略是以一当十,我们的战术是以十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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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我们的战略是以一当十,我们的战术是以十当一

汽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后排的方玉斌忽然打了个喷嚏。接着,他揉了揉眼睛,一边伸手去拿身旁的外衣,一边对驾驶员说:“把空调温度开高一点,别把我睡凉了。”

不待驾驶员动手,副驾驶位置上的吴步达赶紧旋转按钮,调高了空调温度。吴步达接着转头说道:“我以为你在闭目养神,没想到真睡着了。”

方玉斌伸了伸懒腰,说:“这几天太累,在车上没什么事,正好补一补瞌睡。”

吴步达说:“老大,也就是你,换作其他人,恐怕怎么也睡不着。”

方玉斌盯着吴步达,说:“其他人为什么睡不着?”

吴步达挠着脑袋,笑道:“这几天公司不有事吗?换作其他人,还不愁得跟苦瓜似的,哪里还睡得着?也就你,该吃吃,该睡睡,泰山崩于前不变色。”

方玉斌哈哈大笑:“你小子拍马屁的功夫见长呀!”他把外衣搭在胸前,又说:“不过这话真还算说到点子上了。一个人,哪能一遇见事就愁眉不展。再说了,光愁有什么用?得想办法解决!不吃饱睡好,哪来的精力。”

“没错,这才是大将之风!”吴步达竖起大拇指,既是夸赞方玉斌,似乎也为自己拍准马屁而得意。

吴步达接着说:“这一趟不虚此行,徐乐水一口答应借5000万。”

方玉斌点点头:“钢厂虽说有了起色,毕竟才恢复元气。这时候掏5000万,徐乐水的确够朋友。”

吴步达说:“前几天在上海,已经筹集了1个多亿,来江州又借到5000万,加上徐乐水之前还的1个亿,咱们账上差不多有3个亿了。”

“3个亿,够吗?”方玉斌脸色又严峻起来,他不像在问吴步达,更像问自己。

王诚这一招,的确太狠了!星阑股东愿意卖,财大气粗的千城愿意买,你情我愿的事,方玉斌几乎陷入绝境。可方玉斌岂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他绝不会坐以待毙。明知局势危急,更要有亮剑的血性。

方玉斌盘算了一下,手里起码还有一件武器——优先购买权。方玉斌身为董事长,也是星阑股东,其他股东欲转让股权,自己是享有优先购买权的。于是,方玉斌马不停蹄筹钱。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好歹手头攒够了3亿现金。

纵然3亿在手,笼罩在方玉斌心头的阴霾却没有丝毫减弱。千城既然势在必得,难道就不会加码?自己能出3个亿,别人就能出4个亿、5个亿,乃至更多。法律赋予自己的,仅是相同价格下的优先购买权,可不是低价购买权。

“3个亿,远远不够呀!”想到这里,方玉斌摇着头,自言自语道。

吴步达说:“不行再去借点。我和上海一家做过桥贷款的企业联系过,他们原则上已经答应。”

方玉斌不置可否。或许吴步达说得没错,再使一把力,还能凑一笔钱。但是,自己面对的可是王诚。和这样的大佬级人物比着撒钱,打一场消耗战,真有胜算吗?哪怕借多少钱来,恐怕都不够人家塞牙缝。

越到艰困时刻,方玉斌越对毛泽东的一句话推崇备至——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在无数摔打中成长起来的方玉斌始终坚信,藐视困难的决心,比解决困难的方法更重要。遇到难题,越分析或许越觉得希望渺茫,最后自己都被吓倒。但是,一旦坚信我能,没准真会脑洞大开。退一步说,即便有些自信过于理想,但比起一开始缴械投降,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方玉斌掏出一根烟,继续思索起来。他记得,毛泽东曾亲自为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这句话做出过诠释——我们的战略是以一当十,我们的战术是以十当一。也就是说,越是面对强大的敌人,越要集中使用兵力,在局部空间形成压倒性优势。比照老人家的指示,如今四处筹钱的做法就值得商榷。与千城拼现金,绝不是什么以十当一的战术,而是傻乎乎的以一当百。自己九牛二虎,抵不过人家九牛一毛,在这个战场上,压倒性优势永远在对手一方。

方玉斌深吸一口烟,认为有必要对自己的战术进行一番检讨。但是,优先购买权似乎是手里唯一的武器。不这样干,还有什么办法?

方玉斌一时理不出头绪,焦躁地揉着太阳穴。此时,他又想到了对手

。王诚的良师益友形象,已在方玉斌心中大打折扣。但作为对手,王诚无疑是可畏甚至可敬的。几个回合下来,自己学到了不少东西。

在方玉斌看来,王诚最厉害的地方在于阅读战场态势的能力。乱云飞渡之中,老谋深算的王诚一眼就发现了打开胜利之门的钥匙。人家的目标是亿家,却选择星阑动手——这就是左右大局的钥匙!既一劳永逸,又事半功倍。

提到钥匙,方玉斌又忆起一件往事。王诚曾讲过,多年前他与丁一夫一同去日本京都游览。在那里,两人见到一座房子,与周围风格大相径庭。丁一夫一眼就认出,这是自己老家,中国东北农舍的建筑风格。

一打听,这座房子果真来自中国东北。它的背后,是一段国人不堪回首的往事。日俄战争时,日军征用旅顺郊外柳树房村一周姓人家的农舍做司令部,日本陆军司令官乃木希典就住在里面。

这个乃木希典是战争狂人,在日本国内被誉为“军神”。乃木一生征战无数,自诩听到战场的厮杀声就兴奋。甲午战争时,乃木希典担任陆军旅团长,作为全军先锋在辽东半岛登陆。大战之前,乃木写诗一首:“肥马大刀尚未酬,皇恩空沾几春秋。斗瓢倾尽醉余梦,踏破支那四百洲。”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到了日俄战争时,已是东北战场陆军主帅的乃木希典抬棺出征。不过比起贫弱的大清,俄国无疑是更强大的对手。日军强攻百日,依旧未能拿下要塞。此时,日军伤亡已逾5万,乃木希典的两个儿子,一个战死在金州,一个战死在旅顺。

战场督战时,乃木希典也写过一首诗:“山川草木转荒凉,十里风腥新战场。征马不前人不语,金州城外立斜阳。”诗的意境悲凉,比起甲午战争时的嚣张跋扈,可见他这回的确遇到了大麻烦。

旅顺久攻不下,伤亡惨重,乃木希典在司令部,也就是那户周姓人家的农舍里踱步。这时,房间的主人回来了。乃木希典问道:“周先生,你回来干什么?”房主答道:“回来拿钥匙。”

农夫一句话,让乃木希典大受启发。打开旅顺的钥匙究竟在哪里?他铺开军用地图,目光最后锁定在西线的203高地。乃木希典认为,与其到处开花,一顿狂攻,不如把好钢用到刀刃上。203高地就是左右整个战场形势的钥匙!拿下203高地,将日军重炮运到山上,不仅能够居高临下轰击旅顺城内所有俄军据点,火力范围甚至能覆盖旅顺港内的俄国舰队。

于是,乃木希典调整部署,对203高地发起无比惨烈的进攻,不仅使用人海战术,甚至采用了空前的肉弹自杀攻击。最后,日军以伤亡15,000人的代价,拿下203高地。尽管付出了巨大代价,但是当日军重炮运上203高地时,旅顺战局终于翻转。战后,为炫耀乃木希典的战功,日本将柳树房村用作司令部的房子整体迁到京都。

王诚似乎与乃木希典一样,也找到了左右战局的钥匙,欲夺下亿家,就从星阑下手。那么,自己的钥匙又在哪儿?方玉斌仍在苦苦思索着。

钥匙,钥匙,方玉斌心中一遍遍默念着。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方玉斌有些兴奋,连身体都为之一振。熄灭的烟灰抖落在身上,他顾不得清理,只是顺手把烟头摁进烟缸里。

方玉斌细细梳理着思路:人家是釜底抽薪,我为何不能依样画瓢?王诚看似拿到了钥匙,却也送给了自己一把钥匙。为了拿下亿家,对手把枪口对准星阑。为了保住星阑,为何不在亿家身上做文章?这就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方玉斌越想越兴奋,但他更十分清楚,这把钥匙不完全在自己手里,起码有一半,是被蒋若冰捏着,毕竟,人家才是亿家金服董事长。她愿意配合吗?

方玉斌迫不及待地拨通蒋若冰的手机,语气急迫地问道:“你在哪儿?”

不知是否因为方玉斌问得太急,蒋若冰竟有些紧张。她没有回答,而是弱弱地反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方玉斌说:“就是千城要吞下星阑股权的事。我想到一个计划,要和你商量。”

“就这事呀,我还以为什么呢。”蒋若冰仿佛松了一口气,“我在北京出差,你电话里说吧。”

“电话里说不清楚。”方玉斌说,“你什么时候回来,咱们见面聊。”

蒋若冰说:“我本打算后天回来

。如果确实很急,只能改签机票,明天上午赶回上海。”

方玉斌说:“好,明天我来机场接你。”

“搞这么隆重?”蒋若冰笑起来。

“应该的。”方玉斌说。

方玉斌放下电话,吴步达迫不及待地问:“你有什么点子?”

方玉斌笑了笑:“如今八字刚有一撇,等写完了再告诉你。”接着,他又闭上眼睛。这一回,方玉斌当真睡不着了,接下来的每一步细节,都得在脑海中细细思量。

汽车驶入上海市区,方玉斌的手机响了起来。方玉斌不情愿地中断思路,掏出手机。一看是苏晋打来的,他问道:“什么事?”

“没事。”苏晋的语气很平静,“刚好路过你公司楼下,想顺道上来瞅瞅。”

方玉斌说:“我这会儿不在公司。”

苏晋说:“你不在没关系。我又不是丁一夫、费云鹏这样的大领导,非得你全程陪同。”

苏晋过去很少去公司,今天怎么了,明知方玉斌不在,一个人也要去?方玉斌心里有事,也没工夫多想,便说:“你去吧,正好我马上要回公司,你在办公室等我一会儿。”

苏晋没有答话,只是挂断了电话。

半小时后,方玉斌回到公司。推开办公室的门,只见苏晋与杨韵坐在里面。苏晋只用余光扫了方玉斌一眼,杨韵主动起身,招呼道:“方总,你回来了。”

方玉斌点了点头,杨韵接着说:“刚才苏老师过来,你办公室的门锁着。听说你们一会儿回来,我就拿钥匙开了门,陪苏老师坐了一阵子。”

“谢谢杨总。”苏晋礼貌地说道,脸上表情却十分僵硬。

方玉斌接过吴步达递上的水杯,一边去饮水机前接水,一边笑着说:“你们是第一回见面吧?”

杨韵说道:“是第一次,不过早听过苏老师的大名。百闻不如一见,苏老师可比传说中还漂亮。”

“过奖了。”苏晋冷冷地说。

杨韵与吴步达一前一后退出办公室,方玉斌喝了一口水,说道:“我一大早去江州了。今天你过来有什么事?对了,你们学校老师的请柬,发出去了吗?”

苏晋摇了摇头:“没发。”

“怎么回事?”方玉斌问道,“请柬上周不就给你了吗?”

苏晋的脸色愈发阴沉,说道:“幸好还没发出去。”

从一进门,方玉斌就觉察出苏晋的神色有些异样。他走到苏晋身旁,伸手拍着对方手臂,笑呵呵地说:“今天怎么了?什么事惹你不开心?”

苏晋一把将方玉斌的手挡开,说:“请柬我不会发了,咱们的婚也别结了。”

方玉斌一头雾水:“这好好的,你干吗呢?”

苏晋起身离开:“今天我来,只是告诉你,咱们分手吧。是我当初瞎了眼,也怨不得别人。不过,现在结束还来得及。”

方玉斌赶紧去拉,不料苏晋伸出手,朝着方玉斌的脸就是一耳光。方玉斌呆在那里,等他回过神,苏晋已走出办公室。方玉斌想追赶出去,但这里毕竟是公司,当着那么多下属的面还得顾虑影响,只得止住脚步。

方玉斌坐回沙发,一个劲地给苏晋打电话。一连拨了好多次,苏晋终于接了电话:“你还有什么事?”

方玉斌吼起来:“你疯了,干吗无缘无故打我?”

刚才在办公室一直隐忍的苏晋,此时也大吼道:“方玉斌,你就是一个王八蛋!”

“到底怎么了?”方玉斌问。

从手机话筒里,就能听见苏晋哭得很伤心:“你自己做的龌龊事,还有脸来问我!方玉斌,真没见过你这么无耻下流的男人。”

方玉斌依旧不明就里:“什么龌龊事,你能不能说清楚?”

“你干的那些事,我都说不出口!一会儿给你发几张照片,自己看吧!”苏晋说完这句,不由分说挂断电话。

泪水挂在脸颊,苏晋孤单地走在上海街头。曾经有过多少次心动,如今就有多少心痛。匆匆那年,相遇,匆匆那年,相识,匆匆那年,一切都回不去了。苏晋在心头埋怨,你为何这般命苦,总是遇人不淑?竟为了方玉斌这种男人,搭上自己大好时光。

今天上海的气温并不高,苏晋走在路上,却披起外套。怕冷的女人,心一定是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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