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冷冷道:“你早就已经知道了。”说着他撕下车夫的面皮,露出自己清秀白皙的面容。
廖寅虎放肆地笑起来,道:“你的容貌可以改变,声音也可以改变,但却忘了左手的第六根手指是不能变的。”
饶指柔道:“没错。”
这一点他不得不承认,但这是不可弥补的疏忽。
廖寅虎道:“不过不得不说现在的你们要比以前聪明些。”
饶指柔道:“怎么说?”
廖寅虎道:“华相安没那么聪明,他死在你们手里,与我作对的人都没有那么聪明,所以祁渊与欧阳忠也不能活在世上,但我却没想到你们今晚还是来了,我原想不费吹灰之力,只等天亮给你们收尸。”
饶指柔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点就是你的聪明?”
廖寅虎笑道:“难道不是?”
饶指柔点点头,道:“可是这次你并没有那么聪明。”
廖寅虎道:“你以为你们可以活着回去?”
饶指柔道:“你已经受伤了,而我还有两个帮手。”
廖寅虎脸色稍变,道:“你在故意拖延时间。”
饶指柔冷笑道:“没错。”
廖寅虎道:“你以为他们还会来?”
饶指柔望着他的身后,道:“他们已经来了。”
廖寅虎也已听到了声音,不过他还是笑了,道:“可是你以为凭借你们三个就能打败我?”
饶指柔沉默了,因为他确实没有把握,廖寅虎武功绝对在陈木头之上,即使他们三个人一起,也未必会有把握。
而在这时,一声苍老的狼嚎穿透云霄,同时一个同样苍老的声音道:“若是再加上我呢?”
廖寅虎惊回首,一个盲目的老者从狼背上翻下,他朝着廖寅虎走来,带着一种迫人的气场,他缓缓道:“廖寅虎,你为何不回答?”
饶指柔的眼睛一亮,樊布衣的及时赶来瞬间扭转了整个局势,廖寅虎道:“樊布衣,你来做什么?”
樊布衣道:
“我来替天行道,取你性命,为李长老报仇。”
廖寅虎听到这里,却忽然仰天大笑,他高声道:“樊布衣,我说过与我作对的人都不很聪明,看来你也是如此。”
樊布衣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这句话好像是让他留下遗言。
廖寅虎道:“我只想告诉你,即使杀得了我,也无法为你的兄弟报仇。”
说着廖寅虎忽然舞起双掌,强大的内力由周身迸发而出,久久持续着不见丝毫衰退。
樊布衣也缓缓舞动双掌,掌风过处天摇地动,双掌齐出成降龙伏虎之势,气场凌人让人不得靠近。
廖寅虎却没有面向樊布衣,他的目标是饶指柔,他知道樊布衣一定会保护他,只要樊布衣需要保护饶指柔,就没有机会攻击他,这样他就可以等待他们的破绽,毕竟保护别人要比保护自己更难。
饶指柔向后闪去,廖寅虎又向他扑来,不过他用力过猛,腹部隐隐作痛,那是方才被鱼肠剑所伤的地方。
痛疼让他的动作并不流畅,稍微地停顿已被樊布衣发觉,他双掌齐出击在廖寅虎的后背上,巨大的声音响起时,廖寅虎感到好似一条巨龙将他的身体贯穿,他的身体向前飞出时,一口鲜血也向前迸出。
他的身体停在饶指柔的面前,鱼肠剑穿透他腹部原有的伤口,饶指柔与他面对面,他盯着廖彦虎的眼睛,看到他眼中的痛苦。
过往的夜风渐渐停息,扬起的黑袍缓缓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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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流离此时已经返回客栈,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那就是阡陌,在他心中没有什么可以与她相比。
小武也回到客栈,他在几个房间中仔细寻找着他想要的东西。
东方大白,樊布衣走到饶指柔身边,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饶指柔心中想着他死去的义兄李长风,他叹息道:“一切都结束了。”
樊布衣道:“回去吧,准备好马车我们离开这里。”
饶指柔点点头,向客栈走去。
樊布衣也正要转身离开,但
就在这时,地上廖寅虎的尸体胸前忽然动了一下,樊布衣一皱眉,他立刻蹲下身伸手试探廖寅虎的脉搏,证明已经死了,但他却眼睁睁看见廖寅虎胸前又耸动了一下。
樊布衣小心翼翼地将廖寅虎胸前的衣襟打开,忽然一团白色的物体从他的衣襟下跃出,竟是一只白鸽!
白鸽扇动了一下翅膀刚要飞起,樊布衣猛地伸手抓住它的双翅,他已看出这是一只信鸽,他解下绑在白鸽腿上的布条,展开布条仔细分辨着上面的字迹,看着那些布条上的那些字,他的双眉拧得越来越紧,面色也越来越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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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路朝天,小武赶着马车,车厢中坐着四个人。
饶指柔回想着昨夜的事情,不禁感慨道:“廖寅虎罪有应得,但单凭我们三个的确没有把握赢过他,幸亏老帮主及时赶来。”
樊布衣摇摇头,道:“我也是得知了你们让孔仕留给我的消息,所以才一路追来。”
饶指柔道:“帮主那边的事是否顺利?”
樊布衣叹口气,道:“昆仑司空剑欲以自己的名义召开武林大会,我看他是唯恐天下不乱。”
饶指柔道:“哦。”他心中想着帮主的话,眼睛却看向对面而坐的沛流离。
沛流离面色凝重,饶指柔又看了看阡陌,他明显感觉到阡陌有些不对劲,这时,沛流离也终于忍不住问道:“公子,阡陌与你在车上时是否也是这般模样?”
饶指柔回想道:“她一直不说话,也许因为那时我是王夫人,但是现在——”
他望向阡陌,她坐在沛流离身边,双眼无神,呆若木鸡。
二人想到一处,沛流离道:“她见了我竟也不哭不闹,好像不认识一般,她会不会患了什么病症?”沛流离脸上现出一丝隐忧,饶指柔双眉也拧在一起。
樊布衣道:“让我来看看。”
说着他伸出食指与拇指将阡陌的眼睛睁大,片刻之后,又让沛流离将阡陌袖口挽起,他试探着阡陌的脉搏,久久才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