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何进终于在郑言明以看热闹的心态的忽悠下,写了那一封信,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只是将他从程大仁口中听说的有关于落叶林里面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写了一遍,然后又着重地强调了一下徐四的恶劣性质,以及自己对大皇子的热爱思念之情。
此信的内容,在场的人看了之后无不为之动容,那感情之深切,如同与亲生父母诉说心肠一般,根本无人能及。
对于何进的可耻程度,在众人心中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酒过三巡,郑言明见到何进稍稍又有喝多的迹象,便给一旁的福伯使了个眼色,让他将何进带回房间休息,郑言明可不想让饭厅再遭何进的毒手了。
福伯自然明白郑言明的意思,便是找了个理由,将何进哄骗了出去,不过剩余的三人,基本也都吃喝的差不多了,等到何进离开了之后,王林程,程大仁还有郑言明又说了一会儿,便也都散了。
王林与程大仁的住处被福伯安排在了一起,相邻的房间,所以两人回去的方向也都是一样的。
“程兄弟,你慢些走,等等我。”王林见到程大仁在前面越走越快,便一心想着追赶过去,只是却发现自己的体力根本就跟不上,追了一会儿之后,便是气喘吁吁的了。
只是程大仁似乎没有听见一般,只是瞥了王林一眼,继续像前面走去。
见到程大仁这般样子,王林便隐约猜出了程大仁这般态度的原因,便奋力又跑了几步,这才堪堪的吊在了程大仁的身后,不让他把自己扔下。
“程兄弟,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
王林再次停了下来,大口的喘着粗气,他实在是跑不动了,只得再次停了下来,歇息一会儿。
“程兄弟,你且先停下来等等我,得让我喘口气才能将事情说清楚呀。”王林见到程大仁依旧不理自己,这才再次向他那里喊道。
这次喊话似乎起了作用,程大仁终于是停下了脚步,然后就站在原地,看着王林。
此时已
经入夜,冰冷的月光抛洒下来,映照在两人的身上,显得是那么的冷清。
王林双手撑着膝盖,一股股的白气从他的嘴里冒了出来,然后在他的头上逐渐消散开来。
“你为什么要让何进一起跟着去合州府?”程大仁终于开口了,虽然这里不太像是聊天的地方,但是程大仁现在的举动,确实是让王林激动不已。
“你以为······”刚才剧烈的运动让王林一时半会儿都缓不过来,刚说了几个字,便又开始大口的喘了起来。
程大仁见到王林这般样子,自己的耐心显然是不够的,便也不多说,只是身子一转,便要离开。
王林见到程大仁离开了,便急忙说道:“别着急呀,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
程大仁再次停住身形,然后问道:“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两人的对话很是诡异,似乎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再也没有人能够听出里面的含义了。
“我知道,”此时的王林似乎已经将气喘匀了,然后开始向着程大仁那里走了过去,“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若是被外人听到了,你觉得你还能出得了京都府吗?”
程大仁有些动容,到了此时,他才有些相信,王林应该是真的猜到了自己的心思。
“走吧。”程大仁点了点头,然后便在那里等着王林过来。
王林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程大仁那里。
灯火摇曳,程大仁和王林两人对立而坐,互相看着对方。
“你想要对何进下手。”王林开门见山,直接了当地将他的猜想说了出来。
程大仁皱了皱眉头,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王林见到程大仁这般样子,也没有逼着对方承认这件事儿,而是笑了笑说道:“从当时我提出来回京都府的时候,我便怀疑你应该是另有目的的,直到你和何进第一次相见的时候,那种眼神我太熟悉不过了,当年大皇子就是带着这种眼神去了柳州叶家,然后
便是叶家在楚国一夜除名。”
“然后呢?”程大仁笑眯眯地看着王林,似乎在等着对方给自己一个惊喜,“就算你猜对了,那你为什么还要让他跟着我一起回合州府?难道不应该提醒他注意吗?”
“我提醒了你就不会对他下手了?”王林反问道。
程大仁嘿嘿一笑,算是给了王林一个答案,他才不会因此而停手呢。
“所以我才不会阻止你。”王林说道。
“就因为这样?可是他真的到了合州府的话,对我总会是一个大的阻碍的。”
“你会让他到合州府吗?”这个问题的答案,即使程大仁没有回答,王林也能猜到是什么,然后便也没有给程大仁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我让他跟着咱们去合州府的主要目的就是不要让你在京都府内动手,想来郑言明应该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他才竭力地帮咱们说话,当然也不排除他有看热闹的心思。”
程大仁笑了笑,对于王林所说的他根本没有否认,没有否认便是等于承认了。
当初何进对自己的羞辱程大仁根本不会忘记,即使之前何进的态度再怎么好,程大仁也不会为此原谅他的,你可以说程大仁是小心眼儿,也可以说他是睚眦必报,但是终究是只要让他记恨上了,便是一辈子。
就像王林说的那样,对于何进,程大仁自己在京都府下手确实不太好,这一点程大仁自己还是知道的,先不说别的,只是说何进现在还有个官家的身份,就很难动手,只要他死了,而且还死在了京都府中,那这件事儿定然会一查到底,到时候避免不了地会查到自己,而且大皇子为了面子也不会给自己好结果的,到时候师父与大皇子的合作,便也是因此而泡汤的。
所以只要不在京都府动手,怎么都可以,即使何进死了,也可以死无全尸,甚至是可以将事情全部推到匪徒的身上,这样的好事儿何乐而不为呢。
“那郑言明呢,他的行为又说明了什么?”
“可能他也想何进死吧,只是想要借咱们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