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你这是什么话呢,这是我的摊子,我自然是每天都过来的。”老丈对贾秀岳说道。
贾秀岳似乎就在等老丈说这话呢,便笑了笑,然后说道:“那天到底出了什么事,我这几天在家养病,只是听说了这件事儿,不过具体的倒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似乎贾秀岳的一番话勾起了老丈的话虫,也可能是这一早上老丈都没有人说话的原因,听到贾秀岳的话,老丈竟然拎了一条长凳坐了过来。
贾秀岳见到老丈坐了过来,也是知道了老丈的想法,便将身子向一旁挪了挪,给老丈让出了位置。
老丈见到贾秀岳这般有眼力,便也不推辞,直接坐到了贾秀岳的旁边。
“那天也就是昨天,我就在这里出摊子,那家府邸的福伯我认识,昨天早上还来我这里喝茶呢,他们家的主子听说实在庆霖府。”
说到这里老丈似乎想起了什么,猛然一拍脑门,然后对贾秀岳说道:“他家主子就是郑霖,郑国公。”
老丈又打量了贾秀岳一眼,似乎在观察对方的反应,打量了一会儿之后,这才说道:“看你这年纪,想来应该没有听过这个人,哎。”
贾秀爷似乎来了兴趣,便问道:“老丈,这个人既然已经是国公了,为何我没有听过呢?”
“这也是先帝在世时候的事儿了,当时闹的沸沸扬扬的,现在算算也就是我们这种活得久老头子还记得当时的事情吧。”
老丈出生的时候是元贞二十五年,等到齐王那件事儿出来的时候,他也才九岁,当时还小的他,只是知道有个叫齐王的人领着一帮反叛军从黔州府一路杀到了京都城外,当时的京都府里也是一片人心惶惶。
那些西街的贵人们也都开始收拾家当准备出城,而且除了西街的贵人们,还有那些在京都府做生意的商贾们也都开始花钱买关系,只求在齐王军队攻进来之前逃出京都府。
而当时先皇为了鼓舞士气,已经亲率大军迎击齐王的叛军,整个京都府只留下了当时还是太子的楚伯雄。
为了不让城里骚乱,楚伯雄早已经颁布法令,严令禁止出逃,只是当时的情况下哪里还挡得住要逃命的人呀,即使楚伯雄杀了几个达官显贵,那也是于事无补的。
而当时闹腾最大的便是郑国公,郑霖,此时的郑霖趁着先皇楚云霄不在京都府,而骁勇的梁王更是早就去了前线,整个京都府可谓是群龙无首,只留了个监国的太子楚伯雄,郑霖自然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于是就在传出齐王叛军要攻进京都府的第二天,郑霖便带着一批朝中大臣,彻底倒戈相向,将皇宫围了个水泄不通。
太子楚伯雄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虽然郑霖的突然倒戈让楚伯雄有些措手不及,但是终归是应付了下来,竟然率着宫内侍卫抵挡到了次日。
本来郑霖以为胜券在握,毕竟现在整个京都府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只是任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先皇楚云霄竟然班师回朝了,齐王叛军退到了流岭之下。
这样一来,京都府之围算是解决了。
根据老丈的回忆,当时郑霖一众闹事儿的人,都被关进了大牢里,后来死的死,杀的杀,倒是郑霖因为楚云霄念在郑家对楚国有功,同时也忌惮对方盘枝错节的关系网,便让他出了京都府去了庆霖府。
“后来这个宅子便空了下来,只留了一个看门的福伯,等到当今圣上继位之后,郑家的这个宅子才算是偶尔有郑家的人回来,不过也只是年关的时候回来一趟。”
老丈说完之后,似乎有些意犹未尽,不过贾秀岳也是听的认真,毕竟现在这种状况自己进入郑家倒是有些难,还不如在这里仔细观察一番,没准还能发现什么蹊跷。
“后来呢,昨天的事情老丈还没有说。”贾秀岳对老丈问道。
老丈似乎说的有些口干,便
给自己也倒了一碗苦麦茶,然后一饮而尽,又似乎觉得饥饿,便从摊子里拿了两张饼出来,一张递给了贾秀岳,一张留给了自己吃。
“昨天的事情呀,我想想,福伯从我这里走了之后,便有个小哥来了,那小哥戴了半张面具,看得出来,倒是挺俊俏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戴面具,他刚过来的时候,我以为他和你一样是为了添香楼的姑娘呢,后来福伯从郑家出来之后,我才之后他是去郑家的。”
贾秀岳听到这里,便猜到来的人应该是祁连玉。
“昨天郑家确实有些奇怪,每天福伯来我这茶水摊子喝完早茶都会和我闲聊一会儿,只是昨天喝了茶之后,便匆匆回了,后来那个小哥来了之后不久,便又有了怪事儿。”
贾秀岳做出一副好奇的样子,对老丈问道:“什么怪事儿?”
人的本质就是这样,总是在稀奇的事情上喜欢刨根问底,就比如现在,所以老丈也不觉奇怪,他本来就是在这里给贾秀岳卖个关子,所以现在贾秀岳的提问,老丈自然是有些得意洋洋。
“怪事儿就是这个街道突然安静的很,就是很奇怪的静,郑家宅子周围突然一个人也都没有了,甚至周围的摊子也都不见了,当然我这摊子也是被人给撵走了,也不说为什么,这可是之前没有过的,再后来便听了大皇子在这里被人行刺的事情。”
老丈也算是把事情捋清了些,对于他所说的怪事儿,贾秀岳自然也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平时就算大皇子去别的地方,也不会有静街的举动,所以贾秀岳总觉得这是一个阴谋,一个专门为祁连玉准备的阴谋。
只是贾秀岳哪里知道当时的情况,这确实是个阴谋,不过目的却是为了邓岳,至于祁连玉,也只是捎带的。
此时郑家书房里,原本凌乱的书房已经被重新收拾好了,郑言明和何进围坐在书桌旁,一同看着书桌上放着的一封信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