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能不能将添香楼里的姐姐妹妹们吓到的事情,祁连玉和楚慈倒也是争论了一会儿,最后倒也是没有得出什么结果来。
“要不咱们去添香楼里看一看吧,别的不想倒是想他们家的香酥肘子了,那可不是别家的酒楼能做的出来的味道。”
楚慈见到这个话题争论不下,便提出要去添香楼,正好祁连玉也是好久没有去过了,而且自从他醒过来之后,也是一直在喝粥吃咸菜,仅有的一点荤腥便是刚刚那一碗加了点肉沫的白粥,刚刚被楚慈一提,倒是将祁连玉肚子里的馋虫勾了出来。
听到楚慈这么一说,祁连玉的肚子也是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咕噜噜”一阵作响,祁连玉一个挺身便从床上坐了起来,似乎满眼都是那个香酥脆嫩的肘子,仿佛这空气中都是他的味道。
还没等楚慈再说什么,祁连玉便拽着他冲出了房间,只是没过一会儿,却是祁连玉自己又回到了屋子里。
接着楚慈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玉少爷你再馋那个肘子,也得换好衣服的呀,更何况简单洗一把脸也对得起梁王府的名头呀。”
祁连玉在房间里倒也是没有让楚慈等多久,便换好了衣服,然后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便出了门。
现在是腊月,前些天又下过雪,京都府倒是有些寒冷,街道上的人们也都换上了棉衣,倒也是有些人将之前压在箱子底的裘衣拿了出来,这些人自然是些贵人,而那些普通人则只能在原本的棉衣中加了些新棉,倒也算是保暖。
马车从梁王府中驶出,车沿上的铃铛在寒风中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街道处回响不停。
道路两侧原本有卖东西的摊子,只是因为这几天有些寒冷,便也很少有人出来摆摊了,只是少许几个买卖年货的摊子,还支在那里,也是有聪明的人,将摊子上支了一个棚子,倒也是能挡些风寒。
本来年关将近,便应该是热闹的时候,只是前些天的雪
,让现在的京都府倒是变得冷清了许多,梁王府的马车缓缓行在街道上,因为康伯一早便是有事儿出去了,所以赶车的只是梁王府的一个小厮,年纪不大,倒也是长了楚慈和祁连玉几岁,驾车技术也是娴熟,之前听他提起过,应该是和他的父亲学的。
也是因为外面的天气寒冷,马车里早就准备了一个火盆,着火盆便是提前放进去的,等到火盆将车子暖了起来,再让楚慈和祁连玉两人上车。
其实这种事情在京都府的贵人们中倒也是常见。
楚慈倚靠在车里,双手缩在暖袖中,看着眼前烧的猩红的木炭,然后再看看在那里一边搓手一边不停地探出脑袋像外面看去的祁连玉。
“玉少爷,这京都府你也呆了有八年了吧。”
“嗯,八年了。”祁连玉听到楚慈这突然的问题,便把探出去脑袋又缩了回来,然后一边看着楚慈一边点头回答着。
“都八年了,这景儿你还没看够吗?这么瞅着你像是刚进来京都府一样呢。”楚慈向祁连玉打趣儿。
“不是没看够,就是觉得这睡了一个月之后,眼前的事情总是有些变化了。”按照之前的样子,楚慈打趣祁连玉,那祁连玉必定会还回来,只是谁知道现在祁连玉却是一脸落寞,一脸遗憾,又有些疑惑的样子。
见到祁连玉这副样子,楚慈也收起了打趣儿的心态,而是一本正经地掀开车帘,学着祁连玉的样子,向外面看去。
对子,春联,代写福字的先生,还有前面一早便进了京都府的杂耍班子,眼前的一切似乎都与自己印象中的样子是一般的,只是却不知道什么祁连玉却觉得他在变化。
要说变化倒也是真的有了,那便是今年的冬天却是比以前要冷的多。
“哪里有变化了?”楚慈瞧了一会儿,没有瞧出来祁连玉嘴里说的变化,便问道。
祁连玉也将车帘挑了起来,吹着寒风,看着
外面的景象,感慨万千。
“倒也是说不出来的变化,只是觉得有了变化。”
对于祁连玉这份无病呻吟的感慨,楚慈一直都是嗤之以鼻的。
“我的玉少爷,你就别在这里感慨了,哪里有什么变化,你要在感慨一会儿,咱们俩都得变成饿死鬼。那个阿来,你把马车赶得快一些,好早些让添香楼的姑娘看看咱们玉少爷现在的样子。”
祁连玉知道楚慈不愿意听这些话,便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车帘放了下来,然后将手靠近火盆,不停地在那里取暖。
“雍州张家最近有什么动作吗?”祁连玉将话题转移到了雍州张家的事情上来。
当年梁王楚伯玉将张家从西北毒宗那里带了出来,虽然张家也算是楚伯玉一手培养起来的,但是终究不是亲信,所以也一直再派人手密切观察他们的动向,只要对方稍有动作,衙司都府便有把握将他们灭杀再摇篮之中。
“悬镜司的人在那里盯着呢,当时张兴海去了张家,便是悬镜司那里报给我的。”
“他回张家了?”祁连玉心中倒是有些警惕,然后问道:“干嘛去了?”
“还能干嘛,他是张家的人,这次去西北毒宗,路过雍州,自然是要回去看一眼了,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放心,张兴海那里我也让人盯着呢,况且他聪明的很,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按照规定,衙司都府的附属势力,都要在京都府这里留一名亲近之人在此当值,表面上是为了给附属势力一个官方的身份,只是其中的含义谁都知道,留在京都府的人总归是他们的人质,若是他们有反叛之心,便也要想着在京都府这里的人。
这是规矩谁都不能改变,祁家庄是这样,百晓堂是这样,雍州张家也是这样。
祁家庄之前是祁轩,现在则是祁连玉,百晓堂是陆青,而雍州张家便是张兴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