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神秘黑猫
“龙队，我实在没有想到夏小白竟然也是死于陶玉仙之手。”审讯结束后，方可奇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跟在龙毅后面说。
“其实吧我觉得最不可思议的并不是这个，”欧阳若跟在两人身后，边走边说，“我一直以为夏小白是自己在逃跑过程中太过惊慌而失足摔死的，根本就没想过她是死于他杀，更没有想过她的死亡竟然也跟陶玉仙有关。所以最后陶玉仙一股脑儿地连这个案子也一起招了，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是啊，我也觉得有点奇怪。”龙毅在走廊里停住脚步说，“如果她不说，咱们很难把夏小白的死亡跟她联系起来。”
“会不会是陶玉仙觉得反正自己前面已经杀了三个人，肯定是死罪难逃，横竖一死，再多承认一桩命案也没有关系，所以干脆就主动招供了？”方可奇推测道。
“那你觉得呢？”龙毅转过头来看着欧阳若。
“我也觉得可能是小方说的这个原因，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陶玉仙觉得既然自己已经被警方抓住，就凭前面三桩命案，她已绝无从监狱里活着出去的可能，所以索性把自己犯下的第四桩杀人案也跟警察说了。”
龙毅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欧阳若和方可奇知道他有不同看法，不由异口同声地问：“龙队，那你怎么看？”
龙毅说：“你们都忘了一件事，今天我们去旺旺宠物店拘捕陶玉仙时，我曾问过那里的店员，陶玉仙最近一次来店里是什么时候，店员告诉我说，是前天晚上，当时店里生意太好了，动物诊所那名男医生一个人忙不过来，于是就打电话叫陶玉仙回店里上班，当天她从傍晚7点一直在店里忙到夜里10点多才下班。”
“对啊，”方可奇一拍脑袋，“我怎么把这个情况给忘了。今天是6月12日，前天，也就是6月10日晚上，可不就是余子牛遇害的时间？咱们接警后赶到余子牛家大约是晚上8点多，夏小白坠亡时间不会晚于晚上8点30分，这个时候陶玉仙正在宠物店上班，根本不可能跑到至少一个小时车程外的余子牛家楼顶天台拿竹竿将夏小白从楼上捅下去，除非她有分身之术。”
“这么说来，陶玉仙是在对咱们说谎了？”欧阳若不由得皱起眉头。龙毅说：“至少她在夏小白之死这件事上，没有对咱们说真话。”
“龙队，刚才审讯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当场戳穿她？”
“我觉得比当场戳穿她谎言更重要的是，要调查清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夏小白之死，其实咱们警方已经初步定性为意外坠亡，虽然其中尚有疑点，但也没有任何线索指向陶玉仙，现在陶玉仙不打自招，违心地承认一桩自己并没有做过的案子，这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是她故意胡说八道一通，想把水搅浑，让咱们警方陷入迷惑之中自乱阵脚？”
龙毅摆手道：“这个可能性非常小。前面三桩命案，她都已经如实招供，算是很配合咱们警方的审讯工作了，没有理由在最后给咱们放出这么大一个烟幕弹。我觉得其中一定有更深层的原因，所以在这件事上咱们不能操之过急，一定要把所有疑点都调查清楚，才能结案。”
欧阳若和方可奇一齐点头，说：“是，龙队，我们会继续调查的。”
龙毅看看表，早已过了下班时间，就舒缓一下语气说：“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都累了，先回去休息，有什么线索明天再去查。”
第二天上午，龙毅正在重新梳理这起连环凶杀案的所有卷宗，忽然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方可奇。他刚按下接听键，方可奇就在电话里兴奋地说：“龙队，我好像已经知道陶玉仙为什么主动承认夏小白是她杀死的了。”
“为什么？”龙毅怔了一下。
“咱们刑拘陶玉仙之后，按程序不是得在24小时之内通知其家属吗？目前陶玉仙在南州市的家属，只有她儿子周文瀚了。我查到她儿子在商业街的联想电脑专卖店上班，于是就将他妈妈被刑拘的通知送到他店里去了。就在刚才，我在那家店里见到了周文瀚，把通知给了他……”
龙毅忍不住皱起眉头道：“你能不能拣重点说？”
方可奇尴尬地笑一声，说：“龙队你别急啊，我这就要说到重点了。我见到周文瀚之后，第一感觉就是这小子我曾经在哪里见过。离开电脑店后我仔细一想，原来是那天晚上在余子牛命案现场见过他。”
“哦？”龙毅这才重视起来，“说说，到底什么情况？”
“余子牛命案发生的当晚，我们接警后赶到现场时，余子牛已经命丧当场，当时听见警笛声响，大门口和楼道里都围了一些看热闹的群众，场面十分嘈杂。我想找个人问下死者的相关情况，可是门口围着的多是些退休老人，后来看到在后面一排站着一个年轻小伙子，就想上前找他问话，谁知一转眼，他就不见人影，我以为是他中途离开了，当时正忙着案子，也没往心里去。可是今天一见到陶玉仙的儿子周文瀚，我才知道原来我那晚在命案现场见到的那个年轻人，就是他。”
龙毅终于听明白他的意思了：“你是说杀死夏小白的人并不是陶玉仙，很可能是她儿子周文瀚，陶玉仙之所以要主动承认是自己杀死了夏小白，就是为了替儿子顶罪，对吧？”
“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理由来解释为什么我会在命案现场看到周文瀚以及陶玉仙为什么要承认自己没有做过的案子了。”
“你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龙毅停顿一下，然后问，“你现在在哪里？”
方可奇说：“就在那家电脑专卖店门口，我感觉刚才周文瀚已经发现我注意上他了，在向你汇报情况之前，我得防止他突然逃跑。”
“嗯，”龙毅想一下，说，“要不这样吧，你先把他带回来，就说他妈妈的案子，咱们要他协助调查一下。”
“好的。”
方可奇挂断电话大约二十多分钟后，就带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回到了刑警大队。“他就是陶玉仙的儿子周文瀚。”方可奇指着这个身形单薄的少年对龙毅和欧阳若说。
龙毅和欧阳若往那少年脸上瞧一眼，不由讶异地轻叫一声。方可奇一愣，问：“怎么了，你们认识啊？”
欧阳若拉着他走到一边，说：“昨天我跟龙队去新华书店查看夏小白签售会现场视频时，也在监控视频里看见了这孩子，他
几次试图靠近夏小白未果，后来插队又被保安揪出来，最后还是中场休息时夏小白主动给他签的名。”
龙毅皱起眉头问：“小若，你还记得咱们在视频里看到的，这小子靠近夏小白时右手不小心从口袋里掏出的那样东西吗？”
“记得的，”欧阳若点头说，“看起来像是钢笔之类的东西。”
“不，那不是钢笔，”龙毅冷声道，“我觉得更像是匕首，只是监控探头离得太远，拍得不太清楚而已。”
欧阳若愣住了，回头看看坐在里面房间的周文瀚：“难道说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对夏小白动了杀机，只是因为现场人太多，所以才没敢贸然动手？”
方可奇为自己的推理找到了有力佐证而兴奋起来，大声道：“看，我没有说错吧，夏小白之死肯定跟这小子有关。”
三人走回到里面房间，周文瀚有些错愕地看着他们，问道：“我妈不是都已经被你们抓起来了吗，你们还找我有什么事？”
龙毅犹豫一下，似乎是在考虑要用什么样的语气和措辞跟这少年说话才最为恰当。最后他还是开门见山地问：“我们想知道大前天，也就是6月10日晚上8点至9点，你在什么地方？”
周文瀚抓抓头发说：“这个还真不好说，因为那几天我一直替公司在外面发广告传单，大前天晚上，因为手里还有很多广告纸没有发完，我一直忙到很晚才回公司宿舍，当时走街串巷，从这栋楼出来又从那幢楼进去，所以你要问我某个时间段在哪里，我还真说不上来。”
“我来替你说吧。”方可奇盯着他道，“那个时间段，你就在余子牛和夏小白命案现场，当时我还看见你了，正想找你问话呢，后来一转眼你就不见了。”
“原来你就是那天在长河路172号命案现场的警察呀？我还真没认出您来。”周文瀚说，“那个老头被杀时，我刚好到那栋楼里发传单，看到四楼发生了命案，所以就站在门口看了一小会儿，不过因为手里还有活要干，所以很快就离开了。”
“那你身上揣着一把匕首到夏小白新书签售现场，也是去那里发广告传单吗？”欧阳若突然冷声问一句。
“匕首？”周文瀚一愣，瞬间变了脸色，“你……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欧阳若故作轻松地道：“你不要忘了我们是警察，警察想知道的事情，总会有我们自己的方法办到。”
周文瀚毕竟还是个孩子，一听这话，额头上的冷汗就冒了出来，屁股下也坐不安稳，在凳子上晃动几下身子，但仍然双唇紧抿，一声不吭。
龙毅说：“你妈妈已经被咱们刑事拘留，她已经承认那个女作家是她杀死的……”
这句话就像一根针一样，突然将沉默中的周文瀚刺醒：“不，不是我妈杀的……”他突然大声叫起来，“那个女人，夏小白，是我杀的！也不知道是谁拍了余子牛命案现场的一些照片上传到网上，当时我站在看热闹的人群里也被拍进去了，我妈肯定是看了网上的照片知道我去过现场。再加上这之前她曾在我手机里看到过我跟踪偷拍的夏小白的照片，而且还看见我把她的照片打印出来贴在墙上用匕首扎过，所以当她看到我出现在夏小白坠亡现场后，就觉得我很可能跟夏小白之死有关，反正她已经杀了三个人，再多背一条罪名也没关系，所以就干脆承认夏小白也是被她所杀……”
他的回答倒也在警方意料之中，龙毅在他对面的凳子上坐下，看着他说：“跟咱们说说吧，你为什么要杀夏小白？”
周文瀚轻轻叹口气，低下头去说：“其实我很早就发现我妈有些不对劲了……”
他感觉到他妈妈有些异常之后，就向电脑店请了几天假，特意暗中跟踪观察她，结果正好看到了他妈妈设计杀害聂国富的经过，从这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怀疑他妈妈很可能就是那个在全城闹得沸沸扬扬的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更出乎他意料的是，他还发现除了他自己，还有一个年轻女人一直在跟踪和调查他妈妈，而且这个女人也已经知道了他妈妈杀人的事。虽然这个女人事后并没有立即报警，让警察来抓他妈妈，但对于他们母子来说，这个女人的存在，无异于是个定时炸弹。后来他才知道那个女人叫夏小白，是个作家。
那天他口袋里揣着一把匕首出现在夏小白新书签售会现场，原本就是想找个机会杀了这个女人，让她再也没有办法向警方透露他妈妈杀人的秘密。谁知当时现场人太多，他根本无法靠近夏小白，后来她虽然主动跟他交谈并为他签名，但旁边正好站着两名保安，仍然不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这之后他向电脑专卖店的店长申请去外面派发店里的广告传单，其实是想有时间和机会继续跟踪调查夏小白，结果却发现那个女人竟然想模仿他妈妈的作案手法去杀余子牛。他觉得这是一个帮他妈妈掩盖罪名的绝佳机会，如果让夏小白在作案时死在警察眼皮底下，就可以把整个连环命案的罪名都算到她头上，她再也没有机会向警方说出他妈妈的秘密。所以在夏小白作案时，他掐准时间打电话报警，然后在警察赶到时将夏小白引导到楼顶天台，天台上有一根他早就准备好的动过手脚的绳子，只要夏小白照他的话去做，攀着绳子往楼下逃命，就会被当场摔死。完成计划后，他混在围观群众中，很快就溜下楼，离开了现场。
欧阳若问：“能告诉我们你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让夏小白从楼上摔下去的吗？”
“其实很简单，我提前一天去那个天台看了，天台上刚好有一根那么长的晾衣绳，而且是尼龙绳，比大拇指还粗，看起来很结实。绳子一头系在出屋面楼梯间墙上一根裸露的钢筋上，另一头系在后墙边一个水泥柱上，如果要使用这根绳子从楼房后面爬下去，直接解开系在钢筋上的这一头，另一头系在水泥柱子上根本不用动，把绳子直接从楼上放下去就行了。而我则在绳子距离水泥柱约两三米远的地方，把里面的尼龙丝全都剪断了，但外面包裹着的一层尼龙丝却完好无损，若不细看，根本看不出破绽，随便用手扯一下，也很难扯断，但却绝不可能承载一个人身体那么重的重量——当然，我也买回同样型号的尼龙绳自己做过试验，确是如此。在那种后有警察追捕的紧急情况下，夏小白也不可能会对绳子仔细查看，所以当她抓着绳子往下爬到两三米处时，那绳子就会突然断裂，从五楼那么高的位置直接摔到水泥地面上，我想
她应该几乎没有幸存的可能吧。”
龙毅听完后不由对这少年刮目相看，他还只是个刚刚长大的孩子吧，脸上还带着稚气未脱的表情，却能想出如此巧妙和歹毒的杀人诡计，确实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哎，好像有点不对吧。”欧阳若忽然想起什么，问周文瀚，“你说你在绳子上动了手脚，她从天台往下爬两三米后就会因绳子断裂而摔死，对吧？”
“是的，这就是我的最终计划！”周文瀚咬牙道。
“可是我明明在现场看到，夏小白坠亡的时候，那根绳子并没有断啊，一直都还好好地垂在大楼后面墙壁上。”
“这怎么可能？”周文瀚睁大了眼睛。
欧阳若说：“我们的刑侦摄影师拍下了现场照片，如果你不相信，可以看看咱们的照片。”她在电脑里打开夏小白坠亡现场的照片给他看，从照片里可以清晰地看到，距离夏小白尸体不远的地方，那根尼龙绳确实完好无损地垂在楼房后墙上，根本没有断裂。
“这……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啊！”周文瀚低下头去，使劲扯着自己的头发，像是要把答案从头发里扯出来一样，“绳子没断，她怎么会摔死呢？”
方可奇说：“正是因为绳子没有断开，所以我们才会推测可能是夏小白惊慌中失足坠亡。”
“哦，我明白了，既然绳子没断，那一定是她自己不小心从上面摔下来的。”周文瀚忽然醒悟过来，笑着道，“既然她不是因为绳子断裂而死，那就说明她的死跟我无关，对吧？”
龙毅点头说：“从目前来看，确实是这样，但咱们警方还得经过详细调查之后才能得出最终结论。”
“既然这样，那我可以走了吗？”周文瀚从凳子上站起身来。
龙毅按住他的肩头说：“你暂时还不能走，因为你母亲的案子，咱们还需要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周文瀚目光一暗，只得又默默地坐下来。
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一阵的敲击门框的声音，龙毅扭头一看，却是法医芮雪站在门口。他见她靠在门边并不进来，知道她应该是有什么情况要跟自己说，只因屋里还有警方以外的人员，不方便开口。于是他让一名刑警将周文瀚带下去继续盘问，然后朝芮雪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欧阳若朝方可奇挤挤眼，两人正要悄悄溜走，却被芮雪拦住：“你们别走，我有正事要说呢。”
欧阳若和方可奇嘻嘻一笑，只好留在屋里。龙毅问：“芮法医，你找我什么事？”
芮雪白了他一眼：“没事我就不能来找你啊？”
龙毅顿时为之语塞，半晌才讷讷地道：“可是……不是刚才你自己说找我们有事的吗？”
芮雪这才微微一笑，说：“我确实有几件事要向龙大队长汇报。这第一件嘛，就是咱们已经对那只留在余子牛命案现场的白猫做过检查，它确实是只毒猫，哦不，应该说是一只吸食过毒品的猫，而且案发当时它确实吃过安眠药。”
龙毅点头说：“这已经是意料中的事了。”
“好，那我说几点你意料之外的情况。我们对夏小白进行了详细的尸检，其死亡症状符合高坠死亡特征，但是我们在她脸上和手背上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伤痕，一开始以为是摔落过程中的擦伤痕迹，后来经过仔细检查，发现那不是擦伤，而像是被某种动物用尖利的爪子抓伤的。”
“被动物抓伤的？”方可奇不由得愣了一下，“芮法医，你该不是想说，夏小白是被那只白猫抓伤的吧？夏小白坠亡的时候那只白猫正一动不动地躺在余子牛家里，这可是我亲眼所见，绝不可能……”
芮雪看他一眼，说：“为什么我一说到是动物抓伤，你们就会想到那只白猫，难道别的猫不行吗？”
欧阳若瞪了方可奇一眼：“小方，你别打岔。芮雪姐，你快接着说。”
芮雪点点头，说：“那只白猫这几天一直关在我们那里，不知怎么的，竟然引来了一只断了小半截尾巴的黑猫，赶都赶不走，后来我们捉住那只黑猫，却发现它前爪缝里有疑似人体皮肤组织的皮屑，经过咱们化验，还真是人体表皮组织，而且经检测可以确定就是从夏小白身上抓下来的。”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龙毅问，“那只黑猫呢？”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感兴趣，所以把两只猫都带来了，就在门外放着。”
龙毅走到门口一看，外面果然放着一只笼子，笼子里关着一黑一白两只猫，白猫正是从余子牛命案现场发现的那只猫。黑猫白猫依偎在一起，正在相互舔着对方身上的毛，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
方可奇凑近瞧了瞧，说：“你看它们好恩爱的样子，该不是一对夫妻吧？”
芮雪笑道：“还真被你说对了。你看黑猫腿上不是还系着一个小标签牌吗，上面写着一家宠物店的名称和联系电话，我怀疑它被人从宠物店买出来的时候店主忘记把这个标签牌扯下来，或者干脆它就是逃出来的，所以脚上还一直戴着标签牌，于是我就按标签牌上的号码联系了宠物店店主，并且把这两只猫的照片发给店主看了。店主说，这两只猫本来是一对儿，后来白猫被一个年轻女人买走，黑猫舍不得离开白猫，就从宠物店逃了出来，所以腿上系着的标签牌都还没有被扯掉。”
“好啊，芮雪姐，你一个法医，可是把咱们刑警的活都干了。”欧阳若忍不住朝她竖起大拇指。
芮雪不好意思地笑：“其实我也只是好奇，所以就打电话问了一下店主，没想到还真问出了一点有用的信息。哦对了，经过我们对白猫进行全身检查，发现它身上有很多伤，而且还骨折过，应该都是新伤，看起来像是被它的新主人虐待所致，最重要的是，它怀孕了……”
听到这里，龙毅不由得朝两个属下看了一眼，欧阳若和方可奇也正在看他，三人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意外和惊喜的表情。
三人都已经明白夏小白为什么会从绳子上掉下来了，那是因为这只黑猫为了给自己遭受虐待的伴侣报仇，在白猫主人夏小白从五楼楼顶爬下逃命时，它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蹿出来扑向她，尖利的爪子直往她脸上和手上抓去，夏小白猝不及防之下下意识地伸手格挡，双手松开绳子，自然就从楼上摔下来了……
三人都大大松了口气，关于这个案子的最后一个疑点，终于有了合理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