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轩冷笑道:“我夫人清清白白的,有什么不能说的。李林夜入太守府,意图不轨,多亏我夫人会几下拳脚,才幸免于难。李郡丞,你说说,他该当何罪啊?”李诚听了刘轩的话反倒笑了:“哈哈哈哈,原来我侄儿行奸未遂,那就罪不致死,还请大人放人吧。”刘轩也哈哈大笑:“好个行奸未遂!那也要看对象是什么人,对太守夫人行奸未遂也能免死吗?还有你,明火执仗,聚众闯入上官府邸,形同谋反,更是抄家灭门之罪,还不快束手就缚!”李诚听了后退几步说道:“刘轩,敬酒不吃你吃罚酒,既然你这样说,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大不了我担个保护上官不力的罪名罢了。给我上,将他们给我杀了,一个不留!”李诚虽然并不把刘轩瞧在眼里,但也担心李林做的丑事让太多人知道,传出去不好收场,只带了二十多个心腹军士进入后宅,其他人都围在太守府外面。现在双方翻脸,他倒也不怕,毕竟二十对十二,胜算颇大。却不料典韦听了,二话不说就冲了过来,手中一对大铁戟挥舞起来如两个大风车一般,那些军士来不及抵挡,擦着就伤,挨着就亡。二十多个军士转眼间就躺下一大半。李诚哪里 见过这个阵势,也顾不上解救李林,转身就往太守府外面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喊救命。围在外面的军士和家奴们听到李诚的呼喊,赶紧冲进太守府。这时李诚刚刚逃到了前院,身边的军士早已一个不剩。李诚眼看着近百名家奴军士就在跟前,刚想喘一口气,却已经被典韦追上。典韦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对李诚恨之入骨,举起铁戟,大喝一声“谁都不许走!”典韦照着李诚的脖子就是一下,飙出一道血箭,一颗头颅飞起在半空之中。典韦不等李诚的身躯倒下,又是一通乱舞,只见碎尸横飞,早将李诚切成十七、八块,五脏六腑散了一地,场面惨不忍睹。有些残肢更是飞入了人群之中,一众军士、家奴们见了,腿肚抽筋,哪里还迈得动步子,有的当场呕吐不止,更有那胆子小的竟然当场昏死过去。李诚飞不半空的头颅堪堪落下,便被典韦一把抓在手中,高高举起,大声喝道:“李诚谋反,已经伏诛,不降者杀无赦!”那些军士、家奴见此情景,连逃跑的心思都没有,顿时呼啦啦跪倒一片。刘轩带着马欣怡也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现在可不敢再把马欣怡一个人丢下了。虽然马欣怡在多少天前也见过血腥场面那也不是人是老虎,看到如此情景也忍不住呕吐起来,刘轩在后厨多年强忍着阵阵恶心,皱着眉头对典韦说道:“怎么搞成这样?下次杀人记得文明一点。”典韦不情不愿地道:“我还杀得不过瘾,要是把这百十号人全杀了方才称心。”典韦说话嗓门本来就大,此时天还没亮,十分寂静,他的话清清楚楚地传进了那些军士、家奴的耳朵里,只听“扑通、扑通”几声,跪着的人群中又倒下一片,都是给他吓的。典韦一眼瞅见人群里有个军士,只剩半边头发,那半边头皮上血迹还没有干,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那个军士拎了出来,扔在刘轩脚
下,正是守城门的黄二。刘轩用脚挑起黄二的下巴,认出他来,沉声喝道:“是不是你带李诚过来的?”黄二一边拚命磕头,一边手向人群中指去:“不是我,不是我,是他们两个。”刘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两个人正使劲地往人群后面躲。刘轩朝典韦使个眼色,典韦将手中铁戟一指,大喝道:“滚出来!”赵三、王四连滚带爬地从人群里来到近前,磕头如捣蒜:“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刘轩问道:“说说,今天是怎么回事?”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来,黄二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更将在营帐中听到的他们两个说的话也讲了出来。马欣怡刚刚止住呕吐,走到刘轩身旁,听到他们的污言秽语,气不打一处来,捡起地上的一口腰刀,便要刺向赵三,刘轩慌忙拉住她道:“这些血腥的事,还是交给典韦吧。”典韦听了兴奋不已,挥舞铁戟,早将三人分成六段。刘轩暗自摇头,这个嗜血的家伙!上前一步,跨过他三人的尸体,对众人说道:“首恶已除,从者不罪!你们都起来吧。”人群稀稀拉拉地站起来,有几个吓晕的还躺在地上,无人过问。刘轩看了眼人群,朗声说道:“当兵的都站到左边来。”军士们听了纷纷走出人群。刘轩看着这二十多个士兵说道:“过去的事我不怪你们,从现在起,谁要是再敢有二心,刚才的几个就是你们的榜样!”刘轩顿了顿,又伸手指了指:“你,你,你,还有你,去逐个通知郡里的官员,一会到太守府来议事。你们几个,再去军营叫些人来,去将李诚、李林家围起来,一个也不许放跑。”又指了指那些家奴道:“你们把这 太守府收拾干净了,把这些尸首都弄到城外放把火烧了。”刘轩分派停当,带着马欣怡回到内宅,典韦寸步不离地跟在身后,拿了铁戟守在院子里,李林仍然被铐在树上,不过已经被刚才典韦大杀一场,吓得昏了过去。刘轩拉着马欣怡走进房内,那群孩子都哆哆嗦嗦地站在一边,床前仍然跪着一个人。刘轩将马欣怡扶到床边,今天她显然吓得不轻,到现在仍然呼吸急促。刘轩看了看跪在床前的人,却是二丫。刚才刘轩说要送她回牙行,她便吓的晕倒在地,醒来以后就一直跪在这里,见刘轩、马欣怡回来,哭着说道:“老爷、夫人,求求你们不要赶我走吧,我以后会尽心尽力做事的,再也不敢这样了。”马欣怡看向刘轩,刘轩脸沉似水,不为所动,说道:“二丫,不管如何,人无信则不立。你已经失去了我和夫人的信任,这府里再也没有你立足的地方了。这样吧,本来想将你退回牙行,看你可怜,你回家去吧。”刘轩说着,又取出那叠卖身契,就着屋里的灯点燃,烧成一堆灰烬,然后对着屋里的孩子们缓缓地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们不再是我家的奴仆,你们都是自由人了,你们都回家去吧。”孩子们刚刚吃了两天饱饭,谁也不愿意离去,马欣怡见此情景对刘轩说道:“老公,你就留下他们吧,这些都是穷人家的孩子,也怪可怜
的,你不是说过要用些下人的吗?”“恩,既然这样,你们先留下吧。不过,你们现在已经不是家奴了,只是我家的雇工,平时好好干活,有空认认字,每个月可以领些工钱。”刘轩想了想,又转向二丫说道,“不过,你不能留下,现在就走吧!”二丫泣不成声地朝刘轩、马欣怡磕了三个响头,说了声“老爷、夫人保重。”便转过身去。马欣怡虽然心中不忍,但知道刘轩心意已决,也不再相劝,从床头取出一串铜钱,拉住二丫,塞到她手里道:“回去以后好好过日子,你走吧。”二丫泪流满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咬咬牙出门而去。刘轩叹了口气,对其他孩子说道:“你们也都出去吧。”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马欣怡的心情也平复下来,问道:“老公,幸好你回来得快。要是等天亮李诚带人过来,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对了,找到赵云没有?”刘轩轻轻揽着她的纤腰说道:“是啊,都怪我考虑不周,险些酿成大祸,以后我到哪里,你都跟着我。赵云已经找到了,他过几天就会到这里来。当时我就觉得有些心神不定,于是决定连夜赶回来,没想到还真有事 发生。下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马欣怡将头靠在刘轩的肩上道:“你不用担心我,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对付一两个小毛贼还是没问题的,你还是专心考虑怎样对付这些官员吧,我估计他们和李诚多是一党,你还是要小心一点。”刘轩安慰道:“不怕他们。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你看李诚带来的那些人,来时气势汹汹,结果被典韦一吓,全部拉稀。我这次去赵家村,正巧碰上有强盗抢劫村民的粮食。我现在担心的是河间郡有没有这一类的强盗,如果有的话,我治下的这些百姓就要遭殃了。算了,不想他了,等那些官员来了再说吧,你一夜没睡,先休息一下吧。天快亮了,我去练会拳。”刘轩等马欣怡躺下,走到院子里,打了一趟拳。李林已经醒了过来,嘴上又被塞进了破布,正目光惊恐地看着刘欣。而典韦也将那对大铁戟上的血迹擦干净了,正精神抖擞地守在门口。刘轩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怎么样,累不累?”典韦大嘴一咧道:“不累,我这身板就是三天三夜不睡也没事。只是杀得不过瘾。”刘轩抬头看了看天边的红云,太阳就要出来了,想到不久就要来临的乱世,摇了摇头道:“恶来,你守在这里,保护好夫人,我去前面会会那些官吏。”典韦道:“大人,没有人再敢到这里来了吧,我和你一起去会会他们。”刘轩摆摆手道:“不用,你就在这院子里休息一下。我就不信了,他们难道还比陈留的那只猛虎厉害?”走进前厅,长史张俊和一众官员都等在那里,一个个睡眼惺松,呵欠连天,显然都是刚刚从被窝里被叫出来的。刘轩看了看在座的众人,说道:“刘某打扰各位大人的好梦了。”众官吏见刘轩出来,赶紧起身施礼:“下官见过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