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睡的把脖子扭了?”
刘师傅看着叶小北捂着自己的脖子不断哎呦,也没有去关心的问问。
似乎并没有觉得叶小北有用。
“哈哈哈哈,睡觉的这么狠的你是头一个。”一个正在给家具上油的学徒笑道。
“哈哈,你这是做梦娶媳妇嘞?”另一个带有河南口音的胖学徒也嘲笑道。
“是着嘞!我真是娶媳妇呢!”叶小北努力的自证道,换来的只是不断地嘲笑和重复的学着他说话。
似乎这个古代娱乐活动少,一件小事都值得笑一天。
他们笑,叶小北也跟着笑,这样可以缓轻点尴尬。
“别笑了,上完油早点睡,明个还需要起早上山砍木头呢。”
刘师傅走过来严厉的说道,然后吩咐完就回自己的屋里了。
这老头咋没有个笑模样呢。
叶小北心里暗暗的吐槽道,然后正要起身,发现了一只纯白色兔子趴在身上睡觉。
“奇怪,为什么会有兔子在我这?”叶小北疑惑不解的问道,也没有人去搭理他。
“该不会是……”叶小北猛的想起来,自己做梦的场景。
“玉儿?玉儿?”
叶小北欣喜若狂地抱着兔子站起来。
“师哥,师傅他叫什么啊?”叶小北走到那个河南口音的学徒问道。
“啥?你连这个都知不道?”河南胖师兄奇怪的问道。
“不知道。”叶小北老实的回答。
“斯傅四名人,工匠师一级的人物。”胖师兄说出来刘师傅的工人等级吓吓他。
“叫什么啊?”叶小北继续问道。
“叫刘季子嘛!名柔若。”胖师兄说道。
“鸡子儿?肉弱?”
叶小北越听越懵圈,鸡子等于鸡蛋,肉肉?
他家莫非是厨子出身的?
“师哥你叫啥啊!”叶小北继续询问。
“额叫马大壮,叫额大壮哥就好嘞~” 马大壮说完嘿嘿一乐,都看到牙缝里面的菜叶了。
“大壮哥好,我那位师兄叫啥啊?”叶小北乖巧地继续问道。
“那个叫杨杂碎”马大壮指着那个说油的故意的说道。
“捏他娘滴才叫羊杂碎捏,你们全家都是杂碎”那位在刷油的师哥脾气十分暴躁,张口就开始喷上了。
“你不叫杂碎,你叫杨面疙瘩。”
“他就这样,捏可白跟他一般见识啊。”
说完这句话,马大壮回去拿桐油桶也开始刷了起来。
还不如叫杨杂碎呢!
这个破名起的就是一锅吃的。
叶小北默默地吐槽道。
“哎呦我去”
叶小北肚子突然疼了起来,下坠的感觉是要大便了。
“大壮哥,有纸么?”
“捏要揍啥?”
“我要上厕所,茅楼……”
“那要纸揍啥?”
“当然是擦屁股,开腚啊!”叶小北被气的难受,却不敢大声说话。因为一大声说话,它就下沉啊。
“用木棍开开就得了,还用啥子纸嘛?”
打屎棒?
叶小北在上学的时候没少听郭老师的相声,毕竟有意思啊。
这难不成是老老年?
“没有啊!”
“大壮哥快带我去茅楼。”
“走走走,额带着捏。”
马大壮前面走,叶小北一步一挪跟着。
拐过房子,就到了后院,茅楼。马大壮挥手示意叶小北进去。
叶小北借着小月亮光,走了上去。
叶小北刚踩上去就发现不对了,非常软。不是脚软而是踩的两边软。
“壮哥,这茅楼咋是软的啊?”叶小北害怕的带着哭腔问道。
“不是软滴,是搭的木板悬空滴。你可小心点哦,下面可是有半丈来高呢!”
叶小北听完马大壮解释厕所搭建构造,差点没掉下去。
我滴妈呀,古代上个厕所都这么恐怖的。还悬空的,下面半丈深。怪不得又为大王掉进厕所被淹死了。
一丈换算过来约等于三米,半丈一米五十公分。
一想完腿更加软了,赶紧把住两边的木头围栏突出的棍子。
“你可小心点,两边
不结实。”
“我把着我安心啊!”叶小北虚弱的回答道。
“大壮哥你咋说普通话了?”
“啥是普通话嘛?”
“普通话就是……呕~~”
一股味道上来直冲叶小北鼻子,瞬间上头。
叶小北没坚持住就吐了,越吐越多,吃点东西全吐了。
鼻腔和嘴里都是口水,鼻子疼,耳朵还发鸣,眼睛直冒金星。
“咳咳~呕”
叶小北一咳嗽,肺叶跟着一起颤抖还特别疼,仿佛有人把他的肺叶割走了。
不一会叶小北完成上吐下泻的高难度动作,伸出虚弱的向马大壮示意。
“给,兄弟。”
叶小北接过马大壮给撅的树枝,忍受着厕所的味道和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痛结束了他的上厕所受难日。
“大壮哥拉我一把,我起不来了。”
马大壮一把手拉着叶小北从厕所出来,放在平地上。
“嘿呀兄弟,走吧。”
马大壮拉着叶小北回去给家具刷桐油,23点左右结束了工作,被拉回所谓的员工宿舍——一通大炕。
勉强上炕跟着大家一起睡着。
第二天天还没亮被马大壮拽起来上山砍木头。由于早上太着急,也没有吃早饭和兔子。
驾马车上山,又走了半个多小时,开始挑树。
大约挑了一百棵大树让其做标记,而且在树干上打仔细地敲打,听听树干的回声。
这是一门学问,经验老道的木匠或者伐木工,会根据自己敲打树干的回声判断树木的生长情况。
例如树木枯死,树干中空或者树木拥有其他病症均可以反应出来。而木匠或者伐木工会挑其中品质优良的树木标记砍伐,进售卖或者二次加工。
走来走去,叶小北觉得自己两个眼皮在打架,走路打晃,只好找了一颗树下依靠着睡觉。
“守株待兔”
叶小北睡着前说了一个圣人之言,然后就默默地睡着了。
梦里叶小北梦见了有许多外国公主要娶他成亲,什么白雪公主,黑泥公主,煤灰公主都来城堡找叶小北。没有办法叶小北翻窗来了一个信仰之跃掉进了黄河里,一路漂流进蒙古国,被封了一个海军司令,五星级上将叶小北下士。
自己带领一众兵马行驶在美丽的贝加尔湖内,岸边一片郁郁葱葱的白杨树和雄伟的白塔。
迎面吹来了狂风暴雨,一股大风将叶小北的舰队掀翻。
“醒醒啊!醒醒吧!”
马大壮推了一下叶小北,将他叫醒。没有想到叶小北睡的很踏实,推一下没叫醒反倒把叶小北推翻在地。
“哎呦呦,小弟没事吧?快起来。”
“来来来,我搀你一把。”
叶小北呆呆傻傻看着马大壮正伸手示意他,也没多想伸出手让对方把自己扶起来。
“我这是咋了?”
“小弟,捏咋睡糊涂了?”马大壮看着呆傻的叶小北,担心自己一不留神给叶小北推倒,是不是磕到哪里了?
“师傅看见你睡觉,我就把你叫醒。没想到你睡的有点实诚,一推就倒了。没事吧小弟?”
马大壮紧张的看着叶小北,两只手不安分的摩擦着。
所有小动作叶小北的看在眼里,又想了想马大壮的年龄应该不至于跟自己开玩笑。
又瞥了一眼不远处在看着他们两个人的刘师傅,叶小北满不在意的说“就摔了一个狗啃泥,没事儿,大壮哥放心吧!”
“嘿嘿,小弟你可真有意思。”
“没事儿就好,看你呆在那里我还以为你魂儿丢了呢!”
马大壮一脸放松表情,转而又满脸堆笑,拍了拍叶小北的肩膀调侃着说道。
“嘶~~”
“大壮哥你力气可真大呀!”
叶小北呲着牙,左手捂着自己刚才被拍的右侧肩膀感叹道。
“嘿嘿,就是有膀子力气。”
马大壮觉得不好意思,傻笑着摸着自己后脑勺回答道。
“对了小弟,地上这些兔子是你打的啊?”
兔子?
叶小北奇怪的看着马大壮,自己这么可能打兔子呢。顺着马大壮眼睛盯的方向低头一看。
嚯!
都是兔子。
离着睡觉最近的一颗大树下趴着一堆
,目测有十几只。
“这是捅了兔子窝吗?”
叶小北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拎起一只灰白花兔子观看。
脑袋低着,出了好多血。脖子折断,看来是撞死的。
叶小北怎么也想不通,这群兔子为啥都撞在树上,而且还是同一颗树。
想讹我?碰瓷吗?
这碰瓷的代价有点大吼。
“想不到小弟有点绝活啊,不是在偷懒嘛!”马大壮也蹲在一边用手拎着一只兔子一边夸奖叶小北。
呵呵!
我真的是在偷懒。
“哎呀,哎呀呀!”
“还有野鸡呢?”
马大壮大嗓门一喊,瞬间吓醒了叶小北,一点困意都没有了。
顺着马大壮的扒开的兔子堆,看见一只五彩斑斓的野鸡躺在中间。
不是叶小北夸张,真的是五彩斑斓。
屁股上的大尾巴翎毛呈黄褐色发白,一道一道的黑色横纹让叶小北想起来响尾蛇的尾巴。
跟普通家鸡的脑袋不同,野鸡是红脸青头白领子,一瞅就是白领上班族。
为啥野鸡也在这里?
难道这帮兔子是找野鸡进行传说中的野战?
搜得寺内~
叶小北点了点头。
马大壮从怀里掏出一根绳子,将这一堆兔子跟野鸡串在一起方便扛着回家。
“来,小弟,扛着。”
马大壮并没有自己拿走,扔给叶小北让他抗在身上。
“谢谢大壮哥。”
“谢啥,你要愿意,我帮你把鸡炖了,我跟你说,我炖鸡一绝。”马大壮满脸自豪的说道。
“行,我在采点蘑菇,来个小野鸡炖蘑菇。”
叶小北说着舔了一下嘴唇。他明白,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自己不就坡下驴就太不懂事了。
“好,你今晚就瞧好吧!”
“去吧,一会儿回家我喊你。”马大壮说完一挥手。叶小北背上兔子,点了点头。
一直到晚上7点左右叶小北才吃上马大壮做的小野鸡炖蘑菇。
虽然没有后世做的香,不过凭借着野鸡肉和蘑菇的味道也不难吃。
叶小北来到这个世界的大明有三天了,终于开荤吃到了肉,虽然肉少也是肉啊。
不用梦里吃肉了,呜呜……
叶小北捧着满满一碗鸡肉都快哭出来了。
在回来的路上,才想起来,自己偷懒睡觉前好像说了一句“守株待兔”,使用了成语魔法圣人之力。
所带来的效果非常显著,十五只兔子一只野鸡。这下具有打猎的生存技能,也不怕将来饿到自己。
嘻嘻。
“小弟,你先放下碗筷,拿着这碗肉给师傅送去。”马大壮拍了拍正在吃肉的叶小北,又指了指手中的一碗鸡肉和点着油灯的上屋轻声说道。
“哦!”叶小北放下手中的碗筷,接过马大壮手中的一碗鸡肉的一双筷子。
“嘶……好烫……”
叶小北刚接触到碗筷瞬间被烫了缩回了手。
“用这个。”
马大壮拿出来比较干净抹布,垫上碗底,示意叶小北。
“嘿嘿,真是好办法。”
“快去。”
“哎~”
叶小北端着鸡肉走进了上屋,刘师傅正在核算账本,并没有抬头。
“师傅,给您吃鸡肉。”
刘师傅还是没有抬起头看他一眼,没办法叶小北悄悄地放在书桌上,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师弟,师傅咋说?”马大壮首先关心的问道。
“他没说话。”叶小北说了实话。
“这……”
“哎,小北,你那些兔子打算怎么办?”说这话的是那位杨面疙瘩师兄。
“夏天兔子不好保存,我打算明天去市场上卖掉一些,留下一些咱们吃。”叶小北非常懂事的说道。
“嘿嘿,师弟真好。”说着自己又低头继续吃肉。
“唉……”马大壮摇了摇头,叹息道。
“吃饭吧,明天早上我跟师弟去市场卖兔子,你们俩去谢老癞那里找人上山把今天标记的树砍回来。”
“好。”叶小北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点着油灯的那间屋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转过来继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