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流一把钱给了一半让小姑娘扩张“江湖小吃店”,而剩下的一半便和“疤爷”在成都做起了小生意,可谁知道两人很快就赔光了……
他们开店卖过衣服,小家电,鞋子等,可惜不小心进了假货搞的血本无归。后来又买了个小车开始卖:麻辣烫,塌煎饼,小饰品之类的,后来也给人家做过苦力当搬运工……
无奈现在的社会到处都有城管,做生意的又多,流一他们的生意就越做越惨淡,有时每天还不如做叫花子赚的钱多。后来流一只好和“疤爷”做起了他的老本行,倒腾古董,其实也没啥真货,就是凭一张八寸不烂之舌把死的说成活的,一快地上拾的石头都能卖个几百上千的。流一虽说不愿做此行当,但苦于生计,也只好暂时委屈一下了。
于是每天凌晨5点流一和“疤爷”他们就会挎着个包袱,来到市内的“送仙桥”古玩市场,然后找个位置铺开自己简单的地摊,开始等待一天的生意。
在成都的“送仙桥”古玩市场中偶尔摆摊的人们大都来自农村。他们手里的东西有的是盗的,有的是祖传的,还有的是挖墓挖到的。而同时,像流一这样的职业“倒客”们也早已等待在这里,每一天,他们也许只带区区百元,就能淘到好东西。
流一和“疤爷”他们做生意不像别人,两人从来就只在“送仙桥”呆半天,一到中午就卷起包袱找个地方吃饭闪人,然后下午或去郊外农村,或去街头巷尾里吆喝着收些小玩意,简直比那些收破烂的还要敬业……
但成都毕竟是个文化古城,做这一行的人也多,到了乡下随处可见挑着箩筐的收荒匠们,他们三五成群,白天在外“收货”,傍晚就在古玩市场周围的小茶馆里一边小声耳语,一边用手比画做着买卖。
成都的“送仙桥”文物古玩市场一直保持着它的“老土”的形象———甚至有人称这里为“鬼市”。“送仙桥”不仅保留有七八十年代的地摊买卖,而且逢周三、周日更有赶场的民俗。但正是这样一个看似简陋的市场,却非常符合古玩玩家的胃口。某古画玩家说,许多真正的古玩来自于民间,而对来自民间的小商贩和玩家来说,高额的房租、水电等费用,让他们望而却步。“而“送仙桥”对于这类的玩家,市场门槛越低,大家也愿意进来。”
在“送仙桥”古玩市场上全是买卖旧东西的,甚至连旧的电器,毛、主、席像章和破板凳都有人收。一些各种瓶瓶罐罐、屋顶上的砖瓦、老手表、三寸金莲穿的旧绣花鞋,大大小小的破铜钱、鼻烟壶、各种旧家具、字画、雕花的研台、笔墨黄纸、老烟斗、瓷器、漆器、金银铜铁锡的各种玉石的各种首饰,只要是老东西,就基本上什么都有卖,也什么都有人收。但前提是你拿的出来的东西有了一定的年纪!
而流一和“疤爷”就在这样的“送仙桥”古玩市场中勤奋的做着生意,偶尔十天半个月的也会去“江湖小吃店”中看看小姑娘,大家叙一叙旧,毕竟“江湖小吃店”中也有流一的一部分投入嘛。
流一和“疤爷”他们本来只是安安分分的做点小生意的,可也许是老天开了眼,要不就是发了疯,“运气”这东西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紧紧的粘上了他们。
那是一个周日的清晨。
天刚蒙蒙亮,流一和“疤爷”就来到了“送仙桥”古玩市场,然后打开了各自的包袱就摆起了摊来。这天正逢民间的赶场,所以来往的人群特别多,流一和疤爷也卖出了不少“破铜烂铁”。可不一会流一和疤爷就发现有个老头,已经蹲在流一的摊位前看了大半天了。
这一看就是一个多小时,终于憋的“疤爷”朝那老头嚷了起来:“我说老头子,我兄弟的这些东西也不贵,你老要是看上了哪个随便拿点个钱出来买回家去天天捧看着不是更好?”
只见那老头子并不理会“疤爷”而是抬起头盯了流一看了好久才指着一块玉石开口问道:“小伙子,你这块玉石是从哪淘来的?你……想卖个什么价?”
流一见老者指的那快玉石正是自己前几天从郊外一个乱坟岗里拾的,于是就实话实说了,至于价格嘛,流一很不好意思的开了1000块。毕竟人家也是要吃饭的嘛。
只见那老者犹豫再三,在摊子钱踌躇了半天,终于是良心战胜了贪念道:“小伙子,看你待人诚实,我也就实话实说,这东西值老子个钱了。但这东西从来就只属于有缘者,既然它归入你手,我若刚才起了贪念1000块买走,只怕也是落了个横死。这东西也只有你心甘情愿卖出去,得到的人才会平安无事……”
这一说,一旁的“疤爷”摸不准老头到底是想买还是不想买,于是急道:“我说老头子,你都在这看了半天了?这破石头又不贵,你买不起也不至于编这么一堆瞎话来晃点我兄弟吧?什么有缘者,什么落个横死,你要是没钱,就别说什么大话。”
老头一听来气了,从口袋里掏出厚厚几捆钞票,足有几万块,表示自己有钱,然后拿出本证件对着疤爷道:“我是成都古玩协会的胡屠,胡、主、席。想当年在老市场“杜甫草堂”,到现在搬迁到这的“送仙桥”古玩这个新市场,有哪个开店的不认识我,你这小伙子居然敢说我是晃点骗人的?”
“疤爷”接过老头的证件和流一看了半天貌似不像假的,然后“疤爷”又找了自己熟悉的几个朋友一打听,这老头子居然真的是成都古玩协会的主席,于是立刻肃然起敬,口气大变,让老头多多照顾,少收点保护费,然后非要请老头去市场门口的火锅店里去吃涮火锅,顺便详谈。于是三个人就各自收拾东西,一起奔向了火锅店。
四川是中国的三大火炉之一,而四川成都的火锅也就一个字“辣”,只见流一叼起一片蘑菇在辣的那半盆锅底里涮了下,却不知这锅底的辣椒放的太多了,
而流一又不能吃辣,直辣得他流眼泪鼻涕全流出来了,在那吐着舌头哈着气。看着周围那些非主流女孩们大口大口吃着涮满辣椒的火锅,流一直感慨到四川的的女人不愧被称为“辣妹子”!
“疤爷”吃了两口也辣的端起桌上的白开水不断的往嘴里灌,然后对那胡老头说:“我们兄弟两本来出来做点小生意是想混点小财的,可没想到现在形势不是很好,摆摊儿的一大把,每天朝不保夕的,今天冲你这话,要是这东西真能卖个好价钱,我们兄弟分你一半,也好告别这种受罪的日子。”
流一拍了拍疤爷的肩说:“兄弟,我也跟你说句掏心窝子话,其实这日子虽苦,但总是个心安理得,不像别的人仇家多,一个不小心就载里去了。”疤爷知道流一说的是被他杀死的刘耗子,便也匝了匝嘴,不吭声了。
“好!好一句心安理得。就冲你这句话,这东西的底我也会和你们讲清,免得被人花小钱套了去。等讲清后你们要是信的过我,我就安排下把它在拍卖会上卖出去,至于这个分成嘛,我也不敢要一半,你们分我一成就可以了。”胡老头听闻流一此话,顿时拍案叫绝道。
“客套话你也别说了,我们兄弟两都是实在人,老爷子,你就说说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好货色吧?听你的意思还要拿到拍卖会去卖,那这感情值不少钱那!”疤爷一听这东西可以上得了拍卖会,立刻来了精神,追着老头询问。
“这个……”只见那胡老头低下头来,小声对着流一二人问道:“不知两位可否听过传国玉玺和氏璧?”
“听过!当然听过!不就是秦始皇在地上拾的那块石头吗?可我看这玉石就这么点大,怎么也不像传国玉玺和氏璧的样子啊!”疤爷连连点头说明自己知道,但又疑惑起来。
“这个当然不是和氏璧,但不知道你们听过这么个故事没?”只见那胡老头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当年秦始皇灭六国统一中国后得到和氏璧,于是秦始皇将其琢为传国玉玺,命丞相李斯在和氏璧上写了「受命於天,既寿永昌」八个虫鸟篆字,由玉工孙寿刻到上面。后来秦二世死了,子婴便把传世玉玺献给了汉高祖刘邦,授之为「汉传国玉玺」。又等王莽篡权后,向孝元皇太后逼索玉玺,皇太后大怒,把国玺狠狠砸在地上摔崩了一个角,王莽让人用黄金镶补,尽管手艺精巧,但宝玺终究留下缺角之痕……”
“你是说,这块玉石就是当年孝元皇太后摔崩的那个角?”流一听闻此话后大惊。
“不错!正是如此!”老头小声但坚定的说道。
“胡屠——糊涂!会不会是你人老眼花,真糊涂的看错了,这么一个破石头怎么可能是那块传国玉玺上掉下来的,再说怎么又会跑到成都郊外的乱坟岗里……”疤爷不太相信的看着胡老头,深怕这老头是成天闲的没事来耍两人玩的。
“我虽然人有点老,但毕竟是这全国六大古玩玉器市场之一城市的古玩协会主席,天天都在市场或博物馆中锻炼眼力,我见过的古董比你们见过的车都多,以我的眼力和经验是绝不会看错的。”胡老头肯定道。
“这话说得有点大了吧。现在这个年代我一天能看到上万辆车!”疤爷反驳道。
“这个……我就是这么比喻一下子嘛!再说你以为传国玉玺是什么,说白了不就是一块年代久远的玉石罢了,哪有你们普通人想象的那么神奇……不过落到了成都这到是可以理解,毕竟历史上很多国家都在四川安过都。比如三国时期的蜀国……”胡老头不好意思道。
“我说如果两位要是信的过我的话,就叫给老头子我去安排,到时你们只需要把货到拍卖场,等卖了收钱就是了。”胡老头见二人不说话,掏出包烟递给了“疤爷”和流一一人一支,但被流一拒绝了。
疤爷接过烟来一看:“呦,档次不低啊,中华。”于是心里更加相信了几分,毕竟中华在国内都是百姓送给高官们享受的。于是吸了一大口烟,从鼻子里喷出两道白色烟雾,直夸好烟就是有劲,然后和流一商量了半天后点头同意,两人又和胡老头商量了一些细节。之后胡老头丢下“疤爷”和流一就去安排这个事情去了。
而流一和“疤爷”继续在火锅城中一边涮着火锅一边琢磨着今天的这个事情。现在的二人看起这块破石头隐隐的感到里面透出的一股萧杀的寒意……
只见流一和“疤爷”二人吃了吃着就发现身上的钱不够结帐了,于是猜拳输掉的“疤爷”厚着脸皮,很不情愿的拨通了李冰婕小吃店里的电话。
“这里是江湖小吃店,请问想叫点什么外卖?”李冰婕扩大后的“江湖小吃店”因为服务好,人又漂亮,做出来的饭菜又不偷工减料,所以到了现在生意也越来越好了,还请了几个刚毕业的大学生送起了外卖。
“咳……咳……丫头,是我,疤爷。”只见疤爷老脸微红了一下又继续说道:“那个……刚才我和你流哥在XX火锅城请人吃饭,现在结帐了发现钱没带够……丫头,你看……是不是能送点钱来救救急……”
“什么话嘛,我这店赚钱一大半都应该是你们的!XX火锅城是吧,我20分钟就到。”于是丫头挂了电话就把生意扔给了店里的伙计,然后飞一般的骑着小摩托就往XX火锅城赶去。
等到李冰婕到了火锅城帮流一他们结了帐,就耍起了小性子,大呼流一他们不地道,请客也不照顾下自己的生意,任“疤爷“怎么好说歹说都不行。
“好了!别闹了,这事紧,就冲着这近才来的,下次再远都去你那。”流一发了话。
丫头又“哼”了两声表示生气。
三人并排走在梧桐小道上都不说话……
走着走着,还是丫头最受不了沉默开口埋怨道:“你们两是不是把我忘了,这么久都没找我
,只等没钱了才想起我来。真像当年做乞丐的德行一样,没饭才来我这要!”
“呵呵,我们这不是忙吗?想赚大钱,到时给你爸把病治了,再给丫头你介绍个如意郎中……”疤爷这一张口就停不了嘴,只说的丫头满脸绯红,掩面遮羞……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流一和“疤爷”依然是每天凌晨就到“送仙桥”古玩市场里摆摊子,中午随便买点小康阶级都不吃的糙米盒饭,然后下午就到处去收点破烂儿好明个儿拿出来撑撑门面。只是每晚回去后两人都把那块传国玉玺的碎片拿出来端详半天。也许真的是日久生情,疤爷和流一越看就越觉得这东西值钱,就是心里不知道到底能卖个什么价……
流一和疤爷这倒腾古玩的生意还真的应了行业里的那句老话:真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流一和“疤爷”这两小子不正是走了这个光了吗?
时间飞一般的过去了,离遇到到那胡老头的日子也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这天一大早,流一和“疤爷”刚走进“送仙桥”古玩市场的大门就被胡老头拦住了,说什么都已经联系好了,就在今天拍卖。
“疤爷”嘀咕着这也真快,说卖就卖,也不早点联系,我看你要是今天找不到我们看你卖个什么。胡老头哈哈傻笑。于是几人拿了东西就来到胡老头联系好的拍卖行里。
流一和“疤爷”在把东西交给了工作人员后,几个工作人员找来一帮文物学家研究了半天,确定是真品后,就拿到后面准备拍卖了。而流一和疤爷就坐在专门的贵宾接室里等着。
这次的古玩拍卖设在了某个大型电影院中。只见这个电影院的门口站着几个真枪实弹的武装警察,门外的停车场里停着各式各样的车辆,人群络绎不绝的进入,有的大腹便便身边却挽着靓丽装扮的女子达官显贵;亦有年轻气盛的成功青年,身边的女孩亦是姿态婀娜;也有着面部表情看上去很像是香港黑社会电影中的那类大哥似的角色,铁青着面容,两边有保镖护送,却都走进了和周围环境不相符合的电影院中。
李天龙,成都最大地下黑帮的龙头,铁青着面容,身边有手下护送,由于长年走私贩毒,所以经常在拍卖会上洗钱,因此渐渐的迷恋上了古玩。
王富贵,成都市政府的高官,顶着大腹便便的肚子却楼着一个清纯打扮的女大学生,因为贪污的金钱太多,所以老爱买一些古董来挥霍钱财,也让人家在他的帐户上查不到大量的存款。
赵小山,成都房地产行业的龙头企业总裁,有个商业头脑,也是嗜古董如命一般的人,原因是他信奉一句老话:乱世的黄金,盛世的古董。
只见这三人的走入,让现场立时迎来了一片高潮。
只见拍卖大厅中那是人山人海的,要是乍一看还以为是九十年代初期某个大型股票交易所无数手捏着钞票进进退退的散户们正在炒股,只不过这里的人们玩的更大,更刺激。
拍卖大厅的台上正中间是拍卖师专用的拍卖桌,身后则是大个大屏幕的投影屏幕,而这次古玩界拍卖大会的主持是拍一位年方三十的美女少妇。只见现在拍卖会还没开始,就已经有无数男子正在下面意淫着要是这位少妇拍卖师也能够被拍卖该多好,那样的话自己就算倾家荡产也要把这件商品夺下来。
就算是目前在成都市已经很闻名的房产商赵小山走了近来,这里不认识他的人也大有人在。毕竟参加古玩拍卖会的人是来自全国各地的,而且也没多少人会对成都的地产商排名有兴趣。和这些在各个地区或者各个省区里都是达官显贵的人相比,赵小山也只算是个刚刚起步的小卒。
只见那少妇拍卖师在被从后台出来的工作人员告知可以开始了后,淡淡一笑,看似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么火热,就是因为那块传国玉玺和氏璧么?”
等到众人坐好后,只见在前排的李天龙伸出中指,指向王富贵。而在这个过程中,他分明的看到王富贵的双目瞳孔圆了起来,然后李天龙嚣张无比的摇了摇指头,做出一个国际通用的“你不行”的姿态,随即手指回收,又伸出大拇指,拇指指尖指向着地面,完全是很彻底的鄙视。
“你!”王富贵从原地唰!一下站起,李天龙这一指挑衅意味明显,王富贵受不住这个居然连政府高官都敢藐视的黑社会头头,虽然他每年也给自己送上一笔数目不菲的红包,上面也有些关系,但今天他居然敢对自己如此嚣张,看来这次拍卖会结束后,回去一定要联系市公安局的局长,把他彻底铲除掉。
“真是怎么死都不够表达出你现在的举动所带来的后果啊!”王富贵暗自嘀咕了一句。等着吧,很快你就将被我踩在脚下,很快属于你的女人,就会倚在我的身边,你这个即将被和谐垮台完蛋的黑社会小组织!
“一个智者,应该隐忍于所有的挑衅,因为在击败对手的过程之中,冷静的等待是必不可少的一处环节,如果耐不住这种寂寞,自然也就并不高明。”成都房地产行业的龙头企业总裁赵小山目光眯了眯,对着旁边的王富贵劝说道,“他李天龙,想要和你斗,只怕势力上还是略显拙劣啊。”
刚才还被挑衅了的王富贵在听了身旁赵小山的马屁后,立刻觉得心情舒服了许多,轻轻了哼了声表示回应。
就在这时,电影院里的灯光突然暗了下去,然后悠扬的音乐响起,伴随着这阵悠扬的音乐声,那位少妇拍卖师大声宣布道:拍卖大会开始了!
而这时只见“疤爷”摸摸这个,摸摸那个,又看看沙发,匝舌不已,说道咱们要是有这么个生活环境也就啥也不求了。流一直骂他道没见识。
等了好一会,只见流一终于是憋不住了,抛下正在东瞅西看的疤爷,借口说上厕所一溜烟的跑进了拍卖会的会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