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罗惊讶的盯着小媚看了半天,终于脸色一沉低头走出门去,秦重一行也只好跟着出来。
走了百八十步众人到了一个宽敞的屋子,正中间的大厅里摆了一道长长的餐桌,丰盛的食物早已摆了上去,细看之下竟然鱼肉果蔬俱全,足有三十二道菜。
“看到了吧,你们来到这里享受的是贵宾的待遇,老板不曾亏待你们。”巴罗点头示意,众卫兵把好了出口,他走进了内堂,不一会儿鲍玉堂身穿唐装摇着身子走了出来,巴罗佝偻着腰面无表情跟在后面。
“各位,请就坐,不要客气。”鲍玉堂摊开双臂,颇有主人家的风采。小媚无所谓的挑了一根香蕉剥开就咬,上官琳碰碰秦重,秦重迈步上前就坐,众人跟随着纷纷落座。
“请随便享用,我想你们是饿坏了,这几日辛苦了。”
秦天眼神飘忽道:“鲍老板,这不会是鸿门宴吧?”
“鸿门宴?哦,哈哈哈!秦老弟多虑了,鸿门宴的故事我知道,楚霸王的风骨我却没法比拟的。”
秦重伸手扯了一只鸡翅膀塞到上官琳的手里,上官琳嗅了嗅满满咬了一口,酥*爽嫩滑,甚是可口。
小媚抽着鼻子将脑袋昂上了天,拉着秦重就不愿了,特工小张很识时务,迅速的将一只芒果递到了小媚的手里,嘴里嚼着肉片道:“吃这个,这个健康。”
秦天忖道:鲍玉堂也是一方霸主,从前面的盛情邀请来看,断然不会下作到在食物里下毒,这顿饭应该还是吃得的。他放心的夹起一块鱼脸肉轻轻品尝起来,连日的风餐露宿早就把肠胃折磨的不成形了。
鲍玉堂见他们放松了警惕开始大快朵颐顿时心里乐开了花,叫过巴罗道:“去把我那珍藏的80年的花雕拿来,今天我要跟各位贤能一醉方休!”
秦重和秦天、小张对视一眼没有表态,巴罗怔了一下确信了鲍玉堂的话后才走进了后堂。
一名枪手飞快的跑了进来,在鲍玉堂不善的眼神中硬着头皮附耳小声说道:“托姆和约翰都死了……”
鲍玉堂挥手制止了枪手,起身走进了侧室,枪手警惕的看了一眼在座的人后紧跟了进去。
鲍玉堂道:“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怎么都死了?”
“约翰眉心中弹,是狙击子弹,托姆却是被勒死的。”
“对方是什么人?”
“从服装上看不出来,从肤色上看应该是华人,但无疑是军人,我估计是来营救外面那一伙人的中国军人。”
鲍
玉堂吃惊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们也死了,是死在约翰和托姆的枪下。”
“……”鲍玉堂伸手扣住了桌沿悠悠说道:“托姆和约翰天天在我面前吹嘘他们是多么优秀的雇佣兵,现在还不是死在中国军人的手中?也罢,我们也省了一笔钱……不要声张,下去吧。”
“老板,那他们的尸体该怎么处理?”
“趁天黑的时候埋在一起吧,同归于尽,也算得上是对手了,辱没不了对方……另外,给立个无字碑吧。”
“是,我这就去办。”
鲍玉堂掸掸衣服从容走了出来招呼巴罗道:“给大家都满上!”巴罗不是很高兴的依次将秦重一行的酒杯都满上了,跟随鲍玉堂多年,他的珍藏只有今天才见到,品尝的机会都没有。
陈年的花雕果然是好东西,仆一揭开封顶,酒香四溢,整个屋里的人都醉了。
“怎么样?不错吧?这可是中国浙江绍兴的特产,还是一个老朋友送的。”
“这么珍贵的东西鲍老板拿出来给我们这些人喝岂不是暴殄天物?”上官琳针锋相对。
“哈哈哈,这位小姐说笑了,自古宝剑赠英雄,美酒当然也该志趣相投的贤能共饮了。各位是我倚重的朋友,是我尊贵的客人,当饮此酒!”
上官琳不再说什么,举杯就喝,甘冽醇厚的酒液顺喉而下,一股火辣充斥着她的身体,有此机会品尝所谓的“液体蛋糕”她也算死而无憾了,更何况还有秦重、秦天陪在身旁呢?本来就不输男儿的豪气顿时猛增。
秦重被她所感染举杯敬鲍玉堂道:“鲍老板深情厚谊,秦氏兄弟自当铭记于心,请干!”
鲍玉堂微笑着小抿一口道:“喝完这坛酒我希望各位能够给我满意的答复,否则……打开窗和门吧。”
巴罗打开了门和窗,全副武装的枪手面色阴冷的死盯着他们,黑黝黝的枪口指着他们的方向。短短几日,秦天一行经历过了数次这种场景,麻木到再也没有什么心跳了。秦天扯了一只鸡腿大口的啃着,小张根本就没有抬头看,小媚有点胆怯,朝秦重靠了靠。
上官琳取了纸巾擦擦嘴道:“鲍老板,你也拥有中国人的血统,难道还不了解中国人的性子吗?恐怕你这一顿大餐要白费了……”
“我等的不是你的回答,请秦氏兄弟说话。”
秦天刚想说什么秦重阻止了他道:“鲍老板,你把我们带到这个机密的地方恐怕还有深意吧?”
“秦兄弟想多
了,我确实想你们为我做事,实话告诉你们,那两个雇佣兵已经死了,死在了两个不明身份的人的手上,他们是你们的帮手吧?”
“他们……”上官琳止住了话语,秦天猛一抬头,想从鲍玉堂的嘴里发掘出不一样的信息。
“我的身边不是没有人才,可惜如同巴罗这般的莽汉确实不适合我鲍家生意的发展,我需要是像你们这样的有智有谋的人才。”
秦重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我有一个请求。”
“什么?”
“我们兄弟留下,其他的人你要放他们走。”秦重心里明白,鲍玉堂想留下的其实只有他们兄弟两个而已,至于小张、上官琳、小媚只不过是他的砝码而已。
鲍玉堂也知道秦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疾不徐道:“你认为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我知道我们已经陷入了绝境,我们已经是你的瓮中之鳖,但你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有多远?”
鲍玉堂不明白秦重是什么意思,秦天微笑道:“鲍老板,让我来告诉你,你有一个最大的失误。”
“什么失误?”
“你对我们过分信任,连我们的武器都没有收缴,你可听过中国的一个故事?‘若士必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今日是也’”秦天的飞刀已经握在了手中。
鲍玉堂的额头上顿时沁出了冷汗,巴罗上前一步挡在他的身前。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今天就是我们血溅五步的日子!”秦天大喝一声,门窗外的枪手甚至来不及拉响枪栓,秦天灵动的脚步已经到了鲍玉堂近前,巴罗拼死相护,一时秦天也无法下手。
“好了,都退下吧。”鲍玉堂推开巴罗,平静的面对着秦天、秦重道:“你们的要求我答应,我希望可以用时间和诚意来感化你们。巴罗,带他们下去休息吧,我累了。”
秦天放下飞刀,秦重将匕首插回,小张关了手枪保险,在巴罗的带领下依次住进了鲍玉堂早就安排好的房间。
“老板,他们真的敢动手吗?明知道是找死……”
“我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决绝,这样的人是危险的,如若不能为我所用就一定不能留下来。”
巴罗愣了一下道:“您的意思是?”
“阿德的使者还没来吗?”
“已经等候多时了。”
“看过他的价码再说吧,把他们几个留在手里始终是烫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