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王珊珊一行人前脚刚走,孙晓琪就从后面廊道里走了出来,与她同时出现的还有重墟。
此时的重墟头上戴着粉色的浴帽,浑身上下只有一条内裤。
国际良惊问:“师父,你这是怎么了?”
重墟冲他翻个白眼,“还能怎么了?孙晓琪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洗澡呢!沐浴液都没来得及涮就赶过来了。”
“师父受累,得亏你帮忙,要不然咱们就露馅了。”国际良特意在“咱们”上加了重音,提醒重墟救他也是自救。
重墟撇了撇嘴,“行,事情解决了。我回去洗澡,你们接着忙你们的。”
他捏出地遁法决正要离开,听到国际良说:“师父别忙。咱们先聊几句。”
“我这什么都没穿!”
“你又不怕冷。这里没外人,不怕看!”国际良为重墟搬来座椅示意他落座,问:“喝点什么?”
“柠檬汁。”
“抱歉这里没有果汁。”
“那就可乐吧!”
“也没有可乐。”
“那你有什么?”
国际良说:“有酒!”
“给我来杯热水吧。”
国际良想说也没有热水,但是觉得总说不实在不好,就请孙晓琪帮忙烧。他在重墟面前落座,问:“师父,刚才勃朗斯问我的话您应该都听到了。依您说,世界上除您以外,还有没有别的像您一样的人?”
“首先我纠正你一点,我虽然跟人长得一模一样,但我不是人,是魔。其次,我想我的存在已经证明了人不是世界唯一的灵体,也就是你们所说的智慧生物,除了人族世上还有魔族和神族,只不过神魔两族战后签署协议退出了中土,分别去了九天和九渊,也就是仙界和魔界。仙魔两界同样是世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所以,世界上当然有像我这样的人,而且不是一个半个,是两个族群。”
国际良歉然一笑,道:“抱歉!是我描述的不够清楚。我是说在中土出你以外还有没有别的魔族。”
重墟直言不讳道:“有,但是数量不多。他们都是被流放到人界来的。”
国际良豁然开朗,说:“勃朗斯所说的怪人怪事会不会指的是他们?”
“说不准。魔族多数性情古怪,他若是高兴打他左脸,他给你伸右脸,不高兴瞪他一眼他不管你是强者还是弱者,当场就拼命。这种事多了去了。保不齐哪个不长眼的吸血鬼惹怒了某个魔族,被魔族给撕了!”
国际良心说:“你的性情就够古怪的!以后我还是尽量别得罪你为好。”他眼里放出精光对重墟道:“您说,咱能不能把这些流放的魔族组织起来,也搞个哥老会、姐妹会之类的东西,跟血族的兄弟会对抗,把他们赶出华夏去?”
“省省吧你!别惦记这事。”
“为什么?”
“知道那些人怎么被流放到人界来的吗?”重墟见国际良摇头,说:“我爹把他们判过来的。流放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借刀杀人。我爹了解魔族的习性,知道魔来到人间少不了意气用事,到时候人、神两族自然会杀了他们。即便知道夹着尾巴做魔,侥幸活下来,我爹害得他们背井离乡,他们若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恨我还来不及,哪里会跟我搞什么组织?”
重墟还有一点瞒下没说。流落人间的魔族多数都是政治犯,是旗帜鲜明反对他爹,质疑他爹执政最严重的一群人。
他们中有的人还组织过武装叛乱,对重氏江山恨得咬牙切齿,这些人不但不是朋友,还是极具威胁的敌人。
他来到人间以后之所以处处小心,防止善恶值下跌只是一个方面,避免引起这些人的注意才是关键。
重墟向国际良普及魔界情况的同时,白水市的另一头,济水河畔的一栋别墅内,白日与刑警段宪有过一面之缘的外国老人坐在大堂中央的太师椅上,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后,道:“回来了?”
来者正是从国际良那儿归来的勃朗斯。勃朗斯单膝下跪道:“是!”
外国老人名叫卓思宁,对外宣称任东阳制药东海省地区总经理,实际上却是兄弟会东海省地区的负责人,也就是勃朗斯和死去的以扫、楚媛媛的顶头上司。血族的伯爵。他问勃朗斯,“都查清楚了?”
“伯爵大人,是的。不是国际良那家伙干的。”
“你确定?”
“我对他用了摄魂术。”
卓思宁睁叹了口气,“那看来就不是他了。”
“伯爵您看!会不会是殆东市之前出现的那个家伙?”一个月前,殆东市的一位领主在酒吧觅食,不知为什么他没能喝到人血,反丢了性命。第二天警察在距离酒吧不远处的巷子里找到他时,发现他的胸口被野兽的爪子掏出一个大洞,心脏不知去向。所以从这之后,勃朗斯对“怪人怪事”特别留心,到处打听相关的事,好给手下报仇。
卓思宁伯爵睁开双眼点了点头,“白水殆东相距不过80公里!不排除那个可能。安德烈伯爵找到了吗?”
“这是我要告诉您的坏消息!安德烈伯爵,他死了。”
卓思宁伯爵虎躯一震,“怎么会这样?”兄弟会在地方上布置自己的势力时,考虑到血族每隔200年需要有长达50年的休眠期,往往安排一正一副两名血族同时理事,从而避免权利长时间真空。
白水市死去的以扫和楚媛媛便是如此,在殆东市勃朗斯原本也有搭档,只不过一个月前搭档身死,还没有找到新的人选。
在省一级,安德烈伯爵本是卓思宁的搭档,与卓思宁有着近200年的友谊。50年前他到休眠期时,还是卓思宁亲自主持仪式把安德烈埋进了李家孤儿院的地窖。
那时因为时代原因孤儿院处于封闭状态,常年空无一人。他以为孤儿院会一直空下去,却不曾想东土的发展速度那么快。飙升的经济指标背后是慈善事业的进步,没过几年李家人就卷土重来,让关了十多年的孤儿院重新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