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恩有些是气急败坏,喘息连声,忽然说道:“我问你,你这么做,是为姓赵的那个婆娘吗?”
吕璇滢趁着他二人说话,开始拨弄第五把锁,李千一惊,忙打个手势,连忙是抓住她的手,吕璇滢见若未见,只顾专心开锁。却听太明郎支吾两声,叹气道:“父亲,越娘知道这点事情,十分生气。”
太子恩怒道:“她生气?难道我就不生气吗?哼,有了媳妇,就忘了自己的亲祖宗了吗?”太子恩想是心绪激动,声音也颤抖起来。
太明郎不由得又沉默一会儿,这才是缓缓说道:“这次我砍了恩儿一条腿,越娘已经是老大的不快了。若不把纯阳盒还给王家,只怕越娘会永远不会理我。”
太子恩“呸”了一声,怒说道:“天下的女人多如牛毛,又不是就她一个!不理更好,休了那婆娘,一了百了。”
太明郎急道:“不行,天下女子再多,孩儿也只爱越娘一个。”
太子恩怒喝道:“没出息的东西,当初你娶那婆娘,老夫就是不乐意。但是见你是觅死觅活的,王之流又是出面帮腔作势,我才勉强的答应下来。你知道我为何不肯把那纯阳盒传给你?哼,传给你,只怕转手就会是落到那婆娘手中。唉,老子千算万算,怎么就没算到,生了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扑通”,似乎是有人跪倒,太明郎颤声是道:“父亲,你要打我,要杀我,你只管动手,但是要我与越娘分开,决然是不能。”
李千听得这话,心头一热,心中暗道:“这姓太的形貌粗鲁,但骨子里还倒还算是个重情义的汉子。”想着李千不由得是生出几分好感,忽听“喀”的一声轻响,第五把锁随即是被吕璇滢打开。
太子恩“咦”了一声,说道:“什么声音?”
太明郎缓缓说道:“想必是爬虫经过。”
太子恩道:“胡说八道,哪儿有什么爬虫。分明是假山上的石块被风吹下来了。”
吕璇滢与李千不由得是提心吊胆起来,过了一会儿,太子恩随即是叹道:“郎儿,你起来,咱们父子一场,万事都是皆好商量。”
太明郎心情激动,颤声答应下来,随即是又问道:“父亲,此事情已经是泄露了,又当如何了结?”
太子恩冷笑道:“有了一个假铁盒,就不能有第二个吗?”
太明郎恍然大悟,不由得是又犯愁道:“如今时机紧迫,怎么来得及再造一个?”
太子恩呵呵笑道:“我早料到今天,当初假盒子我就铸了三个,管叫那姓王的分不清真假……”
话音未落,忽然是听到太明郎叫道:“爸……你做什么?”
太子恩冷笑一声,说道:“我怕你受不得赵越娘的撺掇,哼,这个真纯阳盒是要换个地方了。”
李千不由得心头一跳,吕璇滢正想如何开这第六把巨锁,听了这话,娇躯一颤。太明郎道:“爸,那铁盒左右无法打开,咱们太,王两家何必为这个废物结怨?就算给了王家,料他们也没有开盒的本事。”
太子恩厉声说道:“放屁,越说越不像话。好,既然这样,我就毙了你……”话音方落,又听一声娇叱:“慢着。”
李千与吕璇滢二人听出是赵越娘的声音,心头大喜,暗道:“她来得正好!”
太子恩冷哼一声,似乎并不意外,淡淡地说到:“老夫若是不用点苦肉计,谅你也不会现身。哼,王老大,你也来了?”
只听有人说道:“太老鬼,你偷梁换柱,干的好事!”说话的正是王明,他一直不肯死心,追踪吕璇滢而来。赵越娘赶回不远,遇上乃兄,说明因由,王明大怒,一同赶来雷公城,追踪太子恩过来。太子恩方才察觉二人,诈称击杀太明郎,迫使赵越娘现身。
太明郎涩声说道:“越娘,我……我真是没用!”
赵越娘叹道:“明郎,方才听到你的真心话,我是心里很欢喜。其实,我本是不该责骂你,比起你对我的心意,纯阳盒又算什么?明郎,咱们干脆不管了,带着恩儿走得远远的……”
太子恩“呸”了一声,冷冷说道:“赵越娘,我太家的人何去何从,由得你支派么?”
忽听王明喝道:“姓太的,废话少说,乖乖交出真的纯阳盒,我向四叔求情,饶你不死。”
太子恩冷笑道:“不用拿王之流压我。常言道:‘拿贼拿赃,捉奸捉双。’你道我伪造铁盒,有何凭证?”
王明厉笑说道:“我说真的盒子就在假山里,你够胆量让我搜一搜么?”
李千与吕璇滢二人听了这话,心往下沉。忽听太子恩笑道:“王老大,这儿可不是天香阁楼,你说搜就搜?”
王明冷道:“我就不信了。”只听呛啷乱响,似乎刀剑出鞘,又听劲风激啸,王明发出一声闷哼。
太子恩哈哈大笑道:“王老大,你到雷公城撒野,怕是差了一点儿。”
只听得劲风呼呼,拳脚更急。赵越娘叫道:“大哥,我来帮你。”
忽听“当”的一声,似有刀剑落地,赵越娘惊道:“明郎,你做什么……”
太明郎涩声说道:“越娘,我对你是情义,对父亲是孝道,唉,孝义难两全。”
赵越娘沉默片刻,凄声说道:“说来说去,你我都是一样,好,看剑。”
只听得拳风剑啸,响成一片。吕璇滢听外面众人乒乒乓乓,打斗正急,于是沉心定气,借打斗声做掩护,将第六把铁锁撬开。她用力一掀铁柜盖子,竟是纹丝不动。吕璇滢功败垂成,又惊又怒,伸手摸索,铁柜顶上有若干凸起的细条,围成一个参差不齐、歪歪斜斜的八角形。心知必是机关,便左右一掀,八角形似能转动,吕璇滢心头一喜,转了数转,铁柜仍无动静。李千暗中难以视物,只觉吕璇滢香汗淋漓,**微微,似乎遇上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