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了,什么时候,你偷偷去西洲大陆了?”
“不是!”林策也是一头官司,淡淡说,“我没去西洲大陆,是在冰墙内,见到了。”
“她和楚莺歌长得一样吗?
“一点都不像。”
林策的声音,听着非常的冷淡,听不出什么情绪来,林半夏为他这没见过面的手足难过,看来爹一点都不在乎呢。
也是了,若是在乎,又怎么会是主战派呢?
“爹,我觉得西洲大陆的人,也没那么坏。”林半夏说,“薛岚人挺好的,也好相处,其他人……感觉也不是坏人。”
“闭嘴!”林策训斥,“非我族类,虽远必诛,这话你都不懂吗?”
“动不动就是杀人,怪不得人家对我们的印象就是残暴,冷酷,无情。”林半夏吐槽,这是他从薛岚处听来的。
可他认识的魔族,也不是什么残暴,冷酷,无情的人。
公主那么可爱。
他府上好多人,也很可爱,怎么会是薛岚口中残暴冷酷无情的人?
林策被气的半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养成的傻白甜,专门来气自己的,他忍不住说,“你不要说话了。”
到了魔王宫,你就闭嘴吧。
不要再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惹怒了魔王,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林半夏被训得不敢说话了。
年锦书想起了自己被大哥训的模样,真是……十分同情他。
马车到了魔王宫,停在公主殿这边,年锦书等人都走了,也确定守卫都走了,她这才出了马车,大白天的太引人注目了。
幸好,公主这边有桃林酒馆的人安排,给会信号,年锦书七拐八拐的,总算避开了守卫,进了小树林,其实进了小树林,人就安全很多了,因为魔王宫的人,不会来小树林,上一次她和雁回在小树林里私会就发现了。
除非是偷情,要么是真的没人来。
年锦书拐到小树林就感觉到一股阴森之气扑面而来,真的格外的浓烈,这股气息令她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很快,她就来到了万魔窟面前。
魔界万魔窟的小树林里,白天精致还很美,这里海拔高,都是松叶林和一些古树,阳光就这么倾泻而下,非常,非常的……好看。
阳光千丝万缕的落在万魔窟周围,年锦书在万魔窟前犹豫着,她就这么一次机会,若是判断错了,可能会断送雁回的命。
可若他们真的在万魔窟了,再不找他们出来,也会要他们的命,太难了。
左右为难。
只能赌一把了!
万魔窟里,雁回被这尖锐的死灵嘶鸣声喊得头皮发麻,他幻化成了小动物,都这么不舒服,感觉是一根针刺着他的脑海,疼得很厉害。
再这么下去,他撑不住多久。
还魂铃说,“这结界怎么回事?”
雁回说,“相信你?”
“理论上说,这世上没什么地方能困住我,阿娘也可以召唤我,难道阿娘没召唤我?”
“一天一夜了,她有可能没召唤你吗?她一定找夜浓来打探消息了,希望锦书能想到万魔窟,若想不到……”
他背脊一阵发麻,若是想不到万魔窟,那真的挺恐怖的。
这里非常,非常的危险。
他一天一夜,就觉得自己要疯狂。
若是他发狂起来,冲散了自己的灵力,不能保持影分身,他在这里恢复真身,一定立刻就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下了。
不管是西洲大陆哪一个人来,都逃不开万魔窟。
凉筝当年是运气好,刚掉落,公主就解开封印让他出去了,就算如此,在很多年里,这都是凤凉筝的噩梦。
他都不愿意回想这一幕。
“阿娘,我们在这里,我们心有灵犀,你一定知道我们在哪儿。”
年锦书看着结界,指尖凝聚出一股纯净的灵力,倾注到结界上,年锦书喊了一声,“小铃铛,雁回,你们在吗?”
结界渐渐的开了一个大的口子,仿佛有光泄露到万魔窟里。
最先飞出来的,并不是还魂铃和雁回,而是死灵,一大片死灵就这么飞出来,他们见到光,宛若飞蛾扑火似的,前仆后继地从结界里飞出来,瞬间整个小树林都飘满了魔气。
死灵一出来,就先攻击年锦书。
年锦书芳菲剑气横扫,斩杀了一名死灵,可死灵很快汇聚在一起,又开始攻击她,速度特别快,年锦书在这样的攻击下,再维持不了结界,结界又被封住了。
她内心一阵绝望!
怎么会这样?
还魂铃和雁回,不在万魔窟。
那他们去哪儿?
她赌错了!
死灵长得格外难看,有一种白骨森森的感觉,眼睛特别大,却又空洞,好像什么都装不下,引人注目。
魔气缭绕纵横,很快就引来了雪永夜和林策,林半夏。
雪永夜看到年锦书和死灵在缠斗,唇角掠过一抹笑意,“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小锦书,是你啊,这是自投罗网来了。”
年锦书心里恨极了,在死灵的夹攻中,愤怒地看着他,雪永夜倒是干脆,直接把死灵,打进了万魔窟。
那些死灵刚得了自由,又被困住,发出了悲鸣声,闻者落泪。
年锦书也没那么多的同情心。
“雪永夜,我要杀了你!”年锦书发狠地想,“你害死了阿岚,今天,我就要给阿岚报仇!”
她手持芳菲上来,攻击雪永夜。
林半夏刚要说什么,被林策阻拦了,“这也是你能管的事情。”
“她怎么能怪魔王呢,薛岚是自杀的,就算要找凶手,也是我,是我间接害死薛岚,我要没告诉魔王宫,薛岚早就回家了。”
林半夏也一直在悔恨。
为什么,他要告诉魔王宫,他就不应该说。
如果不说,薛岚就不会死了。
“闭嘴!”林策忍无可忍,这要不是自己儿子,早就丢到万魔窟里了。
年锦书的修为提高得特别快,如果打雪永夜之前的分身,绰绰有余,可这一次让她清晰地感觉到痊愈后的雪永夜实力在一个巅峰期。
他摇着骨扇,避开她的攻击,不痛不痒地逗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