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语离去后没多久,林海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的房间根本没有打开过的痕迹,所以昨晚应该是王语直接越过房门进来的,尽管之前就听闻大梦宗的功法极其特殊,在睡梦状态里,可以做到很多诡异的事情。
但那毕竟是听说的,大梦宗弟子稀少,而且大都行事神秘,所以林海也知道不多。
如今看来,的确奇异。
王语不过是肉体凡躯,就能靠着一个大梦宗印记就在梦中穿越墙壁,若这功法修炼到极致,岂不是天底下最方便的法门。
元界的遗迹众多,但其实大部分都保持着一个良好的状态。
比如在帝虚宗的附属小世界里面,就有不下三座遗迹,其中有一个还是古仙剑冢,据说藏有当年一口青金剑的剑丸,但至今依然保存完好。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些遗迹外面有禁制。
这些禁制就像是天堑一般,将所有人阻隔在了外面,除非能一步步将其破解,不然根本没办法进去,若要硬闯,便会遭遇到整个遗迹的杀伐之术攻击,那是足以轻松灭杀元婴甚至是化神境的剑意,恐怖程度可见一斑!
所以没办法,帝虚宗的阵道宗师只能一步步来慢慢破解,这样的方法虽然安稳,但却是太慢了,林海记得当时他突破元婴的时候,这剑冢外的禁制,连三分之一都没有破解完成。
但若有了这大梦宗的功法,或许就没有这么麻烦了。
王语现在连修炼都没有开始修炼,体内一分灵力都没有,就已经能闯过墙壁,甚至完全没有被他发现。
林海虽然失去了修为,但如今的五感六识也绝非寻常先天能比,能瞒过睡梦中他的耳目,也十分不简单了。
一个普通人尚且如此,若是一个修炼者,一个筑基、金丹、甚至是元婴!
那个境界,岂不是一闭目便入了梦境,在梦境中掌控肉身,这天下,岂有他去不到之处吗!
林海头一次有些兴奋,这大梦宗的功法,倒真的让他兴趣很大。
还在想着,林海突然神色一变,望向了某个方向。
在那里,他竟然感觉到了一闪而逝的某道古怪气息!
这气息,与帝虚宗一道名为祝福术的法术很相似,这祝福术说鸡肋吧,但在某些方面却有很大用处。
他能让人的气运在很短的时间内涨上小小一丝,虽然只有这一点差别,但也被很多人追捧。
方才他感觉到的那气息,虽然与这气息似是不同源,但也是那些飘渺不定的属性之一,其中蕴含了愿力、精神力、还有些古怪的东西。
林海赶到的时候,王语已经昏倒了。
看到地上王语的模样,林海心神一震,此刻的王语面容憔悴,哪还有之前灵动美丽的模样,但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骇人的是,此刻王语的双目中,两行血泪竟然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流淌而下,触目惊心。
林海皱眉,短短的十几分钟,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刻的王语早已经失去了意识,林海来了没多久,独孤寒也跟了过来,看到王语这幅模样,心里也是震动不已,伸手把住了王语的脉搏。
“气血衰败,心脉不显,五府同虚...这丫头到底做了什么,怎么就成将死之人了!”
独孤寒面色异常难看,十几分钟前王语还满脸羞涩的从他身边经过,那时候这丫头身上的气息还十分正常,如今竟然已经成了这般模样。
“她犯了禁忌,以凡人的身体强行窥探到了些什么,大梦宗的东西,还真不是一般人能用的。”
很短的时间内,林海已经察觉到了这一切的因果。
“你去外面守好不要让人进来,我想办法救她一命。”
独孤寒点头离去,若是别人的话他肯定就出手了,但这里有个比他厉害不知道多少倍的林海,他那点本事完全没办法跟人家比,所以他才这么干脆便退出去。
若是林海救不好,就真的没人能救活这丫头了。
门外,独孤寒安静守在那里,没多久,李红树带着两人路过了这里。
“寒老,您怎么在这儿。”
李红树对于独孤寒颇为尊敬,毕竟独孤寒的身份摆在那里。
“屋内有人受伤在被救治,我在外面看守。”
独孤寒平静道,但李红树听着就不平静了,有人受伤在被救治?就算被救治也该是您独孤寒出手吧,怎么守在外面。
李红树转眼就想明白了道:“想必是些轻伤,用不着您出手,是您那保镖林海出手的吗?他其实是您的后辈吧,这次是想带他来历练一下对吗?”
李红树自以为聪明,但独孤寒却冷冷瞪了他一眼道:“是重伤,足以致死的伤势。”
这个胖子的脸上很快就冒出了一层汗,能上船的都是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若是闹出了人命那他的声誉就不保了,当即有些紧张道:“既然如此,那您为何不出手?”
独孤寒望向了别处,懒得跟这家伙解释。
难道要他说自己的医术连林海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到时候这家伙自然又是不相信,那样还要给林师惹麻烦。
他知道林海是不在乎什么名声的人,但其实挺怕麻烦,这点他还是可以分清楚的。
“是得了什么病,我们可以给他看看。”
李红树身后的人道,这两人就是东岳号上的医师,在东洲市也是名气响当当的医科专家,地位很高。
他们本来是被李红树说动了去给陆泰林看看脸上的伤口,如今半路遇到了这种事情,自然不能不管不问。
独孤寒瞥了二人一眼,平静道:“你们,还不行。”
李红树一阵头大,这三人怎么杠上了,无奈的是,这两边他都招惹不起。
那两人顿时来了火气,声音中带了几分寒意:“我也不知道老先生是什么身份,让李船长对您如此客气,但我是东州市第一医院的副院长,在医术方面,若我不行的话,里面的人就更不行了!”
独孤寒冷笑一声:“井底之蛙罢了,说你不行就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