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瑶公主没想明白谁惦记谁,决定看过三皇子后,再去找铁面将军问个清楚。
但回到皇宫,没有找到铁面将军,连三皇子也没能看到。
“去见父皇了?”金瑶公主问太监们,“我也去。”
她抬脚往皇帝那边去,还没到近前就被禁卫拦住了。
“公主,陛下有令不得任何人靠近。”他们说道。
金瑶公主倒也不硬闯,请他们通传,告诉父皇是我来了,也许父皇会见呢。
禁卫却摇头:“公主请回吧,陛下有令,不见任何人。”
什么事啊?金瑶公主不解,忍不住踮脚向那边看去,不由眼神一凝,那边不是没有人走动,几个禁卫太监拖着一人向殿内去了——
离得远看不清脸,但看身形衣衫,好像是五皇子。
五皇子又惹祸了吗?
看来这次的惹的祸事不小啊,皇帝都把宫殿封禁了。
五皇子被禁卫推进去,发出一声怒吼:“别推我,我会走!”
他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安静,安静的殿内并不是没有人,除了皇帝,太子,其他的皇子们也都在,另外还有周玄,铁面将军。
听到五皇子的怒吼,大家都看过来。
“放肆!”太子疾步走过来,上前就给了他一巴掌,“跪下!”
太子虽然对兄弟们严厉,但只是在言行学问上,最多罚抄写罚站什么的,还从未动过手打过他们。
可见是气坏了。
五皇子伸手捂着脸,咬着牙噗通跪下来,对皇帝叩头:“儿臣有罪。”
皇帝坐在龙椅上,神情木然,问:“你有什么罪啊?”
五皇子道:“儿臣未经父皇允许,私自跟随周玄外出。”
那边周玄也跪下来:“臣有罪,是臣私自允许五皇子作伴同行。”
皇帝问:“周玄是朕下令与他重任,楚乐容,你跟着去干什么?”
五皇子道:“我在宫里太闷了,日日听人说三哥做了厉害的事,齐郡又怎么样,我好奇,我也想去看看。”
太子在一旁气道:“你想去你说啊,父皇难会不允许吗?”
五皇子也是生气:“父皇会允许吗?父皇,还有大哥你,你们都骂我不学无术,我要做什么事,你们都不同意,我说我也想去齐郡看看,想学学三哥如何做事,你们会同意吗?”
太子面容一滞旋即满面痛:“乐容,是大哥做的不多,但是你,你不能不说啊。”
五皇子绷着脸:“反正我做了,要怎么罚就怎么罚吧。”
太子痛怒自责交加,转身也对皇帝跪下:“请陛下重罚乐容,以及儿臣疏于管教之罪。”
四皇子在一旁跟着就要下跪——习惯了,待要跪下了时看到,二皇子三皇子都站着没有动,他便也慢慢的站直了身子,悄悄的往后挪了一步。
皇帝道:“不急,待朕问完了,再来罚。”他看向周玄,“阿玄,三皇子遇袭的时候,你在哪里?”
周玄道:“臣正率军在百里外,三皇子与臣已经互通了讯息,因为两天就能相遇,臣便停下行军,设置营地,等候三皇子会军。”
铁面将军道:“周玄,陛下命你领兵迎护三皇子,在与三皇子会军之前,除了大军休整必备,不得随意停下扎营,就算扎营,也须分兵保证不间断的潜行赶路,以防不测,你身为将帅,竟然犯了这么大的错,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周玄俯身:“末将有罪。”再对皇帝叩头,“臣罪该万死。”
皇帝看着俯身叩头的周玄,他已经卸下兵甲,身上被绳索绑缚,在得知消息后,铁面将军已经下令将他军法处置。
衣袍凌乱,背上还被抽打碎裂,露出了先前那新鲜的伤疤。
“绑就绑了。”皇帝忍不住道,“怎么还打了啊?回来再罚也不迟啊。”
听到皇帝这话,垂着头的五皇子嘴角撇了撇,满是桀骜不顺的眼中闪过一丝轻松。
铁面将军道:“臣罚的是军法,回来后,陛下再罚国法。”
皇帝不说话了,视线看向三皇子,三皇子的脸色比离开时更白了几分,也瘦了,此时胳膊上包着伤布,看上去整个人轻飘飘的,一阵风都能吹倒——
“修容,你坐下来说话吧。”皇帝道。
三皇子谢恩,摇摇头:“父皇,我没事,胳膊上的伤无碍,我看起来不好,不是因为身体原因,是这些日子劳累些。”
皇帝不再勉强,轻声道:“修容,既然你还好,那就来说说当日遇袭的情况。”
三皇子应声是:“那时候已经离开齐郡很远了,儿臣也接到了阿玄送来的具体所在,这距离已经算是会军了,儿臣就不急着赶夜路了,当夜歇息的时候,原本一切正常,但突然东南方就乱了,有人袭营,而袭击开始的时候,那些贼人已经在营中了。”
这种突袭是最可怕的,一瞬间营地就乱了,那些贼人又趁着乱,直冲到了他的所在。
还好禁卫们拼死攻防,避免了惨祸。
皇帝问:“当时你营有多少兵马?”
三皇子道:“三百。”
皇帝又问:“贼人多少?”
三皇子道:“袭营的约有五十人,外边大约还有五十多援手,大营乱起来的时候,营地外也被围住了,似乎要里应外合。”
周玄此时在一旁道:“接到斥候消息,我率兵马追剿,斩杀了约有二十多个匪徒,其他的余众尚未找到。”
皇帝问:“有没有活口?”
三皇子摇头:“当夜刺杀突然,皆是生死奋战。”
这时候哪里还顾上留活口。
周玄道:“追剿的时候那些匪徒负隅顽抗死不投降,个别被活捉的,也都咬毒自尽了。”
皇帝冷冷一笑,看殿内诸人:“听到没有,现在的匪贼都是死士了。”
太子轻声道:“父皇,这明显是有人蓄意买凶。”
皇帝看向诸人:“你们认为呢?”
三皇子道:“袭击匪贼的不止是蓄意,还对营地很了解,直接就杀到了儿臣所在。”
周玄道:“臣事后查探,这些匪贼是潜入营地的,营地防范严密,他们能潜入,可见是有内应。”
铁面将军道:“三殿下和周侯爷说的有理,臣巡查走访四周县郡驻兵,皆说从未有过匪贼。”
二皇子忙上前一步,道:“儿臣也认为这是蓄意买凶,虽然儿臣没有在现场,但——”
皇帝打断他:“行了,没在现场就不要说那么多了。”
二皇子讪讪应声是。
看到这样子,四皇子便乖乖的说:“儿臣没有在现场,所以不知道说什么。”
听了这话,一直没看他的皇帝倒是看了他一眼,没有骂也没有再问,视线落在五皇子身上。
五皇子一直拉着脸跪在地上,一副你们都欠我钱的神情。
皇帝问:“你呢?”
五皇子似乎被问的一怔:“我也要说啊?”又笑了,“父皇你还要问我啊?”
太子回头呵斥:“好好说话。”
五皇子一笑,大咧咧道:“我觉得大家说的都对。”
皇帝看着他:“是吗,那你再来看看,这些人你认得不认得。”
说罢摆摆手。
一旁垂着的帘帐拉开,其后跪着五个衣衫褴褛形容狼狈的男人,皆被五花大绑。
“楚乐容,你花了多少钱买凶,朕花你三倍买他们作证人。”皇帝说道,神情阴冷,“证明你是个无情无义谋害你三哥的畜生!”
殿内如同响起一声春雷,炸的人两耳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