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是退是进都是死路一条,还不如牺牲自己成全这两个小辈,这样也能给自己的妻儿留下些余荫,一念至此,有为已是心如死灰。
只见他快步走上前,大声喊道:“哼,我知道你记恨老子当年将你镇压在大阵之下,可那都是你自己自找苦吃,你若是不害人性命,我又怎会不让人送你再入轮回,今夜被你寻上门来只能算老子自己倒霉,只要你放过他们俩,老子这一百三十来斤的血肉任你处置!”
屠韬原见势不妙,只得从怀中掏出一沓金黄色的符纸,不知用何种方法,只见他两手交错之后,这沓符纸便已变成了一沓用符纸做成的小人。
咒决刚一念罢,屠韬原便将这沓符纸小人抛向空中,纸人飞天之后并未漫天飞舞,而是违反了物理定律,一张张如羽箭般朝前射去。
那东西将感知到危险来临,匆忙摄过一堆小厮挡在自己身前,只听到噗噗噗一阵气泡戳破的声响,那一干小厮便被那符纸做的小人给绞杀在当场,宛如一片云雾当场消散。
屠韬原见自己一击未中,便又召出一把桃木剑,桃木剑全身焦黑,剑长三尺六寸,暗合三十六天罡星,剑格处以阴阳八卦为纹,剑首处却是雕成雷型。
只见此剑刚一掏出,半空中便没来由的聚起一团乌云,云中电光雷动,异象非凡。
虽然蛊毒比较难,但这木剑是专治蛊毒的,而九天之雷更是被喻为天道刑罚,乃是天地间至阳至刚之所在。
病毒将虽不知这把木剑的来历,但也知道这把剑肯定不是凡品,持剑这胖小子虽说一身的解蛊驱邪打磨得至纯无比。
但却也配不上如此品相的仙家法宝,想必定是某大家子弟,若是将这条大鱼逮回去,自己定会被鬼使大人赏识,到时候少不得奖赏一番。
他心中倒是如意算盘拨的乱响,四周助威的小厮却和他并不是一条心。
这帮小厮被镇压在大阵下多年,如今脱困之后便又被这东西将给手在麾下,非但不曾再享受一番人世间的繁华闹热,今夜竟还有尸骨无存的危险,所以一时间大为浮动。
有为此刻只恨自己太过没用,若是真让这两位少爷为了救自己少了条胳膊断了条腿,后果不敢想象。
但当他看清屠韬原手中的东西时,他慌乱不以的内心却忽然平静了不少,他虽也只是第一次见,但却不止一次的在书中看过。
至于此剑为何会落在屠韬原手中,便是因为这小子刚出生时便天生紫气红云,再加上其手臂上天生有一块雷型的红色胎记,所以当时作为屠万曜顶头上司的郑司阳,便将自己心爱的剑送给屠韬原当周岁礼物,并且更是将其收为关门弟子。
虽是已打定主意,但他也知道此剑极为不凡,那小胖子虽未出招,但已有一股极强的危险气息从那剑身处传来,这是一股来自本能的恐惧和压制。
只听得屠韬原那一声神字刚说出口,空中便轰轰隆隆连响数声惊雷好似神灵在敲动天鼓一般,就连史仁和有为二人此刻都觉得头顶好似有万钧之力压来,直压得他们喘不得半点粗气,九天之威果然威震。
“咔嚓”一声巨响,一道足有水桶粗细的赤色雷电当空劈下,直将那半片夜空都染成了血色。
史仁快步来到屠韬原二人身前,笑着捶了他肩头一拳道:“有这么厉害的宝贝,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老实交代,你小子是不是存心的。”
屠韬原此刻正板着一副苦瓜脸,见他出言相问,忍不住抱怨道:“你以为这是萝卜青菜呢,这东西可是我师父给我保命用的,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才舍不得拿出来用呢!”
不过史仁并未将注意力用来听他抱怨,只见他大喊一声“看雷”,便将手中的数珠丸当成了标枪朝那东西将的方向投掷过去。
病毒将此时已是惊弓之鸟,一听有雷,以为是屠韬原又使法术召下一道天雷。
当即顿了顿脚下的步子,就是这一刹那的功夫,紧跟在他身后的赤雷当头劈下,直将他打的惨叫连连,魂飞魄散。
史仁用手扇了扇鼻前的焦臭味,走到近前确认那病毒将已化为袅袅青烟后,这才将斜插在地上的数珠丸拔出,只见那原本光滑如水的刀身上布满了黑色的污点,任凭史仁如何擦拭都无法祛除半分半毫。
有为知道此次自己能死里逃生完全仰仗他二人之力,虽说最后乃是靠法宝之利才死里逃生。
但却也是救命之恩,他见史仁站在原地不停地擦拭着什么,便走上前去看明后说道:“这是被那病毒度化之前用本命魂灵给污了,寻常手段是擦不掉的,你若是信我可将这刀暂时先寄放在我这儿,虽然好多年不曾干过这事了,但手中的技术应该还没有生疏。”
屠韬原一脸爱惜的抚摸着剑身道:“至于,怎么不至于,这把剑用一次便少一次,你说我能不心疼吗?”
他这么一说,史仁倒也有些理解,这把桃木剑却是太过逆天,一道闪电便可劈死一只修为比他还高的黄页鬼将,天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如此强劲的法宝确实不该十全十美。
不过他之所以这么想完全是因为对于法宝之类的学说他完全只是个门外汉,像有为这类感兴趣的人便提出了属于自己的见解,“咦,我怎么从未听说过这木剑还有使用次数限制这一说??”
想起往事,屠韬原虽不曾亲历,但也难免忆景生情,顿时唏嘘不已,史仁见有为话里有话,于是便顺口问道:“大哥,怪不得什么?”
他二人乃是有为的救命恩人,见史仁发问,有为想也没想,便答道:“怪不得从那之后,郑司首便闭门谢客,谁也不见,更是直接将解蛊所交给了当时的副司首史文龙……”
就在他刚说出这个名字时,屠韬原却好似恶龙般面目狰狞着咆哮道:“别提这个名字,要不是他,我师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