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这什么鬼东西。”
沈辉爆了粗口,实在是太苦了。
苦的让他再也不想去回味那个味道。
“苦口良药嘛!”
黄佩佩安慰他:“真能治病的药都是苦的,那些好喝的糖水都是治不了病的。”
“歪理!”
沈辉苦的嘴都有点歪,一脸没好气。
“可不是歪理!”
黄佩佩有理有据地道:“苦口良药这个词从哪来的,论语里面都说了,良药苦于口而利于病,可见能治病的药都是苦的,好喝的药都是治不了病的。”
沈辉更郁闷了:“你这就是断章取义,那句话是用在什么地方的,你怎么不说忠言逆于耳而利于行,论语里面的东西都是阐述思想的东西,也能扯到医学?”
黄佩佩兴致勃勃道:“就算是阐述思想,但也有事实依据啊,孔子总不能胡说。”
沈辉道:“论语也不是孔子写的。”
“但里面的道理是孔了的啊!”
好吧,两口子绊嘴这种事有的人经常干,不过沈老板和黄老师自从结婚到现在,除了偶尔在某些事情上小有争论,基本上很少绊嘴,偶尔绊一次也挺不错。
周三上午,沈辉喝完药去公司。
老郎中给开的药是一个星期的,早中晚三顿。
沈辉本来就很少吃药,现在喝的这药在他眼里简直就跟毒药没啥区别,那个苦,真是苦心苦胃,苦肝苦肺,每一次喝药对他来说都是一次煎熬。
所以当车开进星海大厦院子里,他嘴里都还在发苦。
院子里平时看不到车,今天却停了十几辆车,关键货车还不少。
一看就是搬家公司的。
沈辉心里琢磨,又是哪家搬过来了。
上楼进办公室,看了几份文件报表,陈丽君上来了。
“已经谈好了。”
陈丽君是来汇报跟蒋广兴的接触结果的:“蒋广兴答应出任学校的第一任校长,年薪谈到一百六十万,不过人家也有要求,希望只抓教务,不想在行政上花费精力。”
沈辉点头:“真正的教育就应该把精力放在教务上面,那些搞行政的校长有哪个能真正把教育抓好的,这个就算他不提,我也要给他减负,搞教育的就应该抓教务,把繁重的行政工作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不然到最后又是眉毛胡子一把抓,最终哪个也没抓住。”
陈丽君道:“人的问题回头我跟市里沟通一下,十一前应该能落实。”
“那就抓紧时间,争取十一前跟我一块过去。”
沈辉没有多问,要一个没实权的副处,还不至于让他亲自出面。
以星海投资现在的行业地位,陈丽君出面就可以搞定。
“今年的年会……”
“你看着办吧!”
沈辉打断,年会什么的也就第一年新鲜? 第二年的时候就没多少新鲜感了? 到了第三年就彻底成了一个形式,实在没多大兴趣? 交给陈丽君去办就可以了。
无非就是发钱的事情? 年年都那个流程。
星海投资今年的财务状况比去年还好点,去年几次大动作,今年只有一次? 但一次能顶几次? 去年星海投资的资本规模还差点? 动作再大也没今天做空日元大。
挣了钱自然要多分点,但也要控制个度,不能太多。
不然人心哪有个满足的时候? 万一哪天少了? 就会有人有意见。
几个高管到是可以适当的给提一提? 现在外界都拿星海投资和华为阿里企业对比,在普通员工这一级? 星海投资的薪资待遇确实一马当先? 超过了那几家。
但在中高层上还是有差距? 虽说企业性质不同? 但该提还是要提的。
陈丽君出去后? 周佳慧又来了。
下面的子公司越来越多,财务工作越来越复杂,周佳慧这个CFO的职能和工作内容也在转变,把更多的时间放在了财务战略的制定和执行落实,以及资本运作上面。
财务的工作简报沈辉是每天都要看的,这个没什么好汇报的。
周佳慧挑重点说了几件,最后道:“除了您专门指定的那几个项目,国内的融资项目我留了两个,剩下的都给砍了,那些跨国并购水份太大了,实在没什么投资的价值。”
沈辉点头:“出去了就按照国际惯例办事,再有人逼逼让他来找我,在商言商,关照一下没问题,不能登鼻子上脸,再有觉得条件苛刻的,直接让他滚。”
几家长子派了人来星海投资谈海外融资,过程并不顺利。
一直扯皮,觉得星海投资的条件太苛刻。
海外融资哪有那么简单,西方资本又不是做慈善的,剥削剩余价值才是西方资本家最拿手的,除非像那几家海外上市的巨头一样有足够的实力和底气跟资本讨论还价,不然就得捏着鼻子接受资本的剥削压榨,星海投资给的条件算不上多少,但确实给了关照,比那些西方资本给的条件要好一点,毕竟在商言商,出去了就得遵守外面的规矩。
可几家却并不满意,觉得条件苛刻,蹬鼻子上脸。
惯的毛病。
之前被西方资本痛宰时怎么不觉得条件苛刻,换了星海投资就觉得条件苛刻了?
哪来的臭毛病。
还拿国家战略说事。
讲感情的时候你谈商业。
谈商业的时候你又谈国家战略和民族大义。
就一个字,滚。
沈老板才不惯这个臭毛病,觉得条件苛刻,爱找谁找谁去。
下午,沈辉去了一趟沪星机床,参观杨姗搞的研究所。
沪星机床已经复产,杨姗利用沈老板的人脉拿下不少订单,一直在开足马力生产,盈利没指望过,能自负盈亏,把那三千多工人养住就忆经很不错了。
现在貌似没有三千人了,杨姗这一年多优化人员结构优化掉了不少,以前养的吃闲饭的太多,实际上压根用不了那么多人,一个人的活三个人干,不亏本破产才有鬼。
六月份杨姗搞了个机床研究所,组建了一支团队,准备在自主创新和研发上发力,给沈老板吹了好一阵风了,正好下午没啥事,就准备过去一看究竟。
厂子里更干净了,马路两旁的绿篱也拾掇的更整齐美观了。
沈老板的车队进来时,保安早接到交待,老远就将门打开。
车没停,直接开进了大门,开到办公楼前停下。
杨姗带着几个高管楼下等,人不多,沈辉却觉得满意。
要是每次来都弄一大堆人专门迎他,还做不做事情了?
不是不让迎,但不能把心思全放在迎接老板上。
下车跟几人握手,没上楼,说了几句话,直接去了研究所。
就在后面的楼上,绕过行政大楼就到了。
说是研究所,其实还差的太多。
杨姗一边给沈老板介绍着情况,一边阐述她的思路:“丝杠、导轨、伺服电机、力矩电机和电主轴这些关键零部件,有的我们自己个备一定研发条件,可以自己研发,不能自己研发的,我准备跟国内技术最高的厂商合作共同研发,导轨、电机、电主轴姑苏制造集团下面的几家厂子就在做,我已经跟宋总谈过了,姑苏制造集团会承担研发任务,电器、丝杠等部件我跟几家厂商联系了一下,过几天就过去跟他们谈,如果能谈下来还得公司支持。”
沈辉没有表态,道:“你先谈下来再说吧!”
杨姗点头,继续汇报道:“现在必须要解决的问题是从拼凑机床向设计机床转变,现在国内数控系统和功能部件用欧美和日本的,自己就做个机架,其实就是拼凑机床,挣一点辛苦费,根本没有自己的设计能力,特别是最核心的控制系统,还是一片空白。”
“组建这个研究所的最大目的是突破设计上的空白。我们的技术人员其实并不差,差的是观念,我们必须要从设计的源头上突破机床制造业的瓶颈,才能去追赶别人,不然就只能组织卖一些拼凑起来的机床,追赶别人就是一句空话。”
沈辉终于点头:“有这个信心和干劲就好,需要我给你什和支持。”
杨姗松了口气,道:“一个是管理上,我准备继续换血,继续精兵简政,现在的人员效率还是太低了,人工成本下不来,工人得收入就涨不上去,起到的激励作用很有限,而且相当一部分年龄比较大的工人混日子的心态难以扭转,只能持续换血。”
沈辉问道:“能顶得住吗?”
杨姗决心很大:“顶不住也要做,不然实现不了你给定的目标。”
沈辉嗯了一声:“那就放手去干,还有呢?”
杨姗小心瞅了瞅沈老板,咬牙道:“再一个就是资金,研发很烧钱的。”
沈辉没有表态,问:“沪星机床没有支撑研发的资金?”
杨姗实话实说:“现在有点资金,但我想把这些资金用到内部整顿上,不然内部的一些遗留问题解决不好,会严重拖研发的后腿,所以只能跟您求助。”
沈辉问道:“需要多少?”
杨姗咬了咬牙,狮子大张口:“研究所建起来需要五十亿。”
沈老板出奇的痛快:“好!”
杨姗一愣,接着就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