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无影奇怪殷三娘为何要选择跟着自己,再怎么说她曾经也是一个门派的副门主,一个人身在高位容易,但是要想彻底方下心中的那份芥蒂,来屈尊伺候一个人,就很难了。
殷三娘想了一下:“主子,我要说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你信吗?”
月无影摇摇头:“你觉得你自己会信吗?”
殷三娘苦笑一声:“不信!”沉默了一会儿,殷三娘抬起头看着月无影说道:“其实我现在是想寻求一个保护,我知道我这样做也许会把主子你拖下水,但是我也是没有办法,对着天道发誓,我愿一生追随于主子,永不叛离!若有违背愿受万刀分尸之刑!”
月无影听到殷三娘发誓,只是冷冷的坐在一旁看着,既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示,这让殷三娘一时之间摸不清月无影的想法,感觉很是难受,殷三娘坐到血毒门副门主的位置上已经十多年了,一直在门派内勾心斗角,她自信能够把看穿任何人的心思,可这月无影的想法她却一直没有看透,就像是她刚刚遇到月无影的时候,虽说她救了自己,可是却知道自己身中剧毒之后把自己扔在那里任自己自生自灭,后来自己想要离开,原本以为这人不会救自己,可没想到她居然肯把那么贵重的东西用来救自己,现在自己要给她做仆人,她却直接拒绝,甚至毫不在意自己在自己身上的投入,原本殷三娘以为月无影只是做做样子,可见她现在这般模样,根本就不像是作假。
殷三娘自己现在有些为自己感到悲哀,曾经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副门主,只是因为自己一时不察,竟落到如此田地,就连想要给别人做个仆人,都被别人嫌弃。
月无影之所以不说话,说句实话,她是不信任这个殷三娘,自己救她本来就是一时兴起,没参杂任何的想法,更没想留住她,要说为了什么,恐怕月无影自己也说不清楚,所以她对殷三娘所说的话没什么太大的兴趣,自己从小一个人生活也不需要什么仆人来照顾自己,正是因为无所求所以这殷三娘反倒看不出月无影的想法,自己便先乱了方寸。
殷三娘没能从月无影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有些失望,便起身给月无影行了一个礼,便往外走,刚刚走到门前,月无影从后面喊道:“等一下......”
薛玉堂拉着车夫从客栈里面走出来,到街上寻找酒家想要弄点吃的,可是走到街上一看,心中对能否找到这酒家没了信心,这个小镇,从里到外一共就那么两条街,而且都是泥路,下雨天一脚泥,这晴天灰飞了漫天,人走过满身的土。
出去这一街从头到尾的客栈,却是不见酒家半分身影。
偏偏这车夫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看见街边客栈坐着的女人,眼睛不停的瞟来瞟去,害的薛玉堂也跟着差点被这群如同饿狼一般的女人给拉了进去,要不是薛玉堂给了
些散碎的银钱,他们二人非得让人给强推了不可。
从这群女人中间冲了出去,薛玉堂全身都是汗,比打了一架还累,气的薛玉堂把车夫狠狠的说了一通,车夫本就是混迹于市井之人,平日里说话都是骂娘带祖宗的,薛玉堂这般文绉绉的话,只是换来车夫挠着脑袋嘿嘿一笑就算是过去了。
薛玉堂也没办法,自己总不能像是市井泼皮那样骂人吧!
二人是再也不敢在前街走了,穿过一条小胡同,胆战心惊的走到了后街,这后街还好一些,多数倒是本分过日子的人家,只是偶尔有那么两家门前也坐着人,不过却没有上去硬拉薛玉堂二人,二人直走到快到街尾了,也没见哪有酒家,薛玉堂有些失望,想着是不是可以找一家给些银钱让他们给做一些饭菜。
正想着,却看见前面从房檐处,挑出一个破旧的三角旗,这旗子不知道挂了多久了,上面的颜色已经没有了,边缘处也是破成一条条的,中间的酒字倒是清晰。
薛玉堂看见这破败的酒旗,心中大失所望,这寻了半天只寻到这么一处,但是也没有办法,毕竟这去到别人家里讨食更是别扭,所以薛玉堂只好硬着头皮往这里走。
到了门前,见这酒家是一间三间的土坯房屋,房顶的草已经稀稀拉拉的,但是好在没露下面的托底,薛玉堂都在想这房子进去可能下一秒就倒了,在门前犹豫半天,薛玉堂用一种上刑场的心情,迈步进了屋内,刚一进屋,薛玉堂差点没摔一个马趴,这房内与屋外有将近半尺多高的落差,而且屋子里面比较暗,这人在阳光下一进屋视觉上会有一瞬间的黑暗,偏赶上薛玉堂正好迈出这一脚,要不是自己感知敏锐,脚下悬空迅速调整了姿态这一下人可就丢大了,薛玉堂刚想着回头提醒一下身后的车夫,没想到车夫已经迈步进来了。
这车夫可是没有薛玉堂这般本事,脚下一空,本能的把后脚带进了,想要支撑一下,只是这姿态实在是调整不过来,一路小跑摔在了屋子的墙根上,脑袋直接撞了一个大包,一个人蹲在地上,委屈的看着薛玉堂,一脸幽怨。
薛玉堂把脸扭到一边,肩膀耸动,他不想伤了车夫这脆弱的心灵。
这酒馆内有一个条形长案,一个满头银发乱糟糟的老头趴在上面睡觉,就连车夫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响声,都没让他醒过来,薛玉堂本来打算把他叫醒,去害怕这一惊再把他吓出毛病来只好无奈的找一张桌子坐下。
只是这桌子实在是不敢恭维,就是几张不知道在哪里找的木板随便拼凑了一下,上面满是未经修理的毛刺,薛玉堂觉得自己这素质想不规矩都难,根本就不敢把手放在这桌子上,他害怕力气稍微用大了这桌子再塌了。
薛玉堂规矩的坐在那里等着这老人醒过来,车夫嘟囔着坐在薛玉堂对面,捂着自己脑袋上的打包,抱怨不
已,薛玉堂只当是没听到。
正在薛玉堂百无聊赖的观察这个马上就要倒塌的小酒馆的时候,却是从外面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大汉,穿着坎肩断卦,露出胸口的黑毛,一边走着一边玩着胸口的黑毛,走进酒馆,也是差一点摔倒,辛亏跟在他身后的人机灵,一伸手扶了他一把,他这才没有倒下。
大汉显然对这一下差点摔倒不满意,口中叫道:“奶奶的,这是什么破地方,拆了算了!”
不过自己嚷了半天也没见有个人过来搭理自己,扭头看了一圈,见到规矩坐在那里坐着的薛玉堂,狠狠的白了薛玉堂一眼。
薛玉堂一下子郁闷了,自己坐在这里没招谁没惹谁,无缘无故的吃了一个大白眼。
大汉白完薛玉堂之后,用拳头在条案上敲得咚咚直响,口中大喊道:“有喘气的没有啊?这屋里人都死绝了!能不能出来个人言语一声啊?”
大汉连敲带叫,趴在桌子上的老头愣是没醒,要不是老头嘴里不停的传来鼾声,薛玉堂甚至都认为这老头是个死人。
大汉一阵吵嚷,老头没醒,反倒是从屋子中间的一张帘子里面伸出一双手来,露出半个脑袋冲着大汉喊道:“鬼叫什么?这么没规矩,先回你娘肚子里学好规矩再出来!”
说完把头缩了回去,手也方下门帘,从里面又传出一声:“进来的人,都吃什么,言语一声!吃完赶紧滚蛋!”
薛玉堂摸摸鼻子,这怎么吃个饭就跟求她一样,这哪像是个店家啊!
大汉被骂不但没有生气,反倒是呵呵笑起来:“哎......兄弟们,这娘们长的不错啊!这要是在床上绝对够劲啊!”
刚刚这女人出来的太快,薛玉堂没太注意到说话这人长的什么模样,不过凭着这大汉的审美和这粗犷的声音,薛玉堂想着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妹子......我们今天就吃你了,说吧!多少钱,哥哥这里就是钱多!”大汉哈哈大笑道。
“吃你妈......会不会说人话,不会说憋回去,你们要吃饭就放屁,不吃给老娘滚出去!”
薛玉堂在一旁听的一愣,心道:这女子可是真够泼辣的,不过这群大汉也不是好相与的,恐怕这女子要吃亏。
果然就在薛玉堂寻思的时候,大汉对左右两个跟着他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三人迈步往这帘子走去,到了帘子口处,其中一个大汉伸手把帘子掀了起来,领头的大汉抬腿就往里进,只是没等他后脚抬起来,人便如同炮弹一般飞了出来,直接撞碎两张桌子才算是落了地,
大汉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了起来,用手在嘴角擦了一下溢出的血迹,噔噔噔跑着又冲进了帘子里面,只是这次飞出来的速度更快,直接撞破了土墙飞到了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