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寒山的眼中突然有了泪水,能让一个铁一般的汉子流泪着实不容易:“你父亲根本就不像一个修者,一个修者是不屑于普通人交往的,更何况我们还是一群土匪,可是他还是那么做了,他主动提出跟我结拜,按年龄他比我小,我便做了大哥,可是说心里话,我是诚惶诚恐的,人家可是修者,再后来他领着我跟李子鹏,还有另外一个兄弟进到山里,他要去的地方在八荒山深处,那里是妖兽的地盘,期间多少次死里逃生,最后一次,由于我们的任性,你父亲身受重伤,可是即便是如此,他也没有怨恨我们,还把我们当兄弟,我们采了药治好了知府的儿子,知府很是高兴,他让你父亲提一个要求,只要是他能办到的一定答应,你知道你父亲要了一个什么与要求吗?”
薛玉堂笑了一下,他已经猜到这个要求是什么了,但是并没有说出来。
“你父亲可是修者,按他的性格是不屑要什么俗世的要求的,可是他还是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对我们这群土匪进行诏安,他跟我说我们这样当土匪是没有前途的,万一那一天惹了不该惹的人,恐怕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另外常年的打家劫舍也是有违天和!知府本是不喜欢我们这群野汉子的,可是碍于你父亲的面子,还是决定对我们进行诏安!”
刘寒山又喝了一碗酒,仰头看了看天,四周鸦雀无声。
“等我们赶回山寨的时候,整个山寨几百条汉子只剩下了一百人不到,就连老大也死了,活着的人也是瘦骨嶙峋,随时都可能咽气!你父亲叹了一口气,领着这百十来号人下了山,他当时知道知府不喜欢我们,就把
我们带回了老家也就是梨县,这里的军营是他一手创建的!为了驯服我们的野性,他在这里一呆就是八年,八年时间,他硬是带出了一只铁军,无论对付妖兽,还是转战西夏国,我们用一场又一场胜利奠定了今天的基础,让任何人都不敢小看这狼藉大队,就连我和子鹏的功法都是他手把手的教的,十八年前,你父亲把这狼藉大队交给我,一个人飘然远去,再也没有了音讯,所有人都认为他死了,可是我不信,这十八年我们狼藉大队四处打听,也不知道你父亲的下落,你父亲走后只留下你们母子二人,原本我们是打算把你们母子接过来的,可是没想到你母亲也跟着失踪了,你又被薛家接了回去!所以此事只能作罢,只是三年前一场大火把你们薛家烧了个精光,等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就只剩下了一堆灰烬,我们连一具尸体都没找到,这三年以来我们也一直在追查薛家被毁的原因,可是一直都没有什么线索,现在你回来了!”
刘寒山顿了一下:“我很高兴,现在也应该你父亲一手创建的狼藉大队交还给你!这样你也方便追查薛家被毁的原因,放心不管你捅多大篓子,北军营都替你扛着!”
薛玉堂坐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他对自己的父母没有那么深得感情,但是有些时候血浓于水还是会刻在骨子里的,刘寒山的话还是让他感到酸楚,不过他却不大想要接手这个狼藉大队,这根本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狼藉大队刘寒山和李子鹏辛苦经营了十八年,这其中的利益盘根错节,而且这是他们的退路,是他们的根,可以说有了狼藉大队无论什么时候,他们都有机会翻身。
他们怎么会
放心一个根本不熟悉的人来这里断了他们的退路,要说是刘寒山对父亲的感情,他不能说没有,但是要说到是否真的如他所说,那还真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毕竟利益面前有时候人的感情真的不值钱!但是直到现在薛玉堂在刘寒山的眼睛里看到的都是真诚,没有一丝作伪的意思!
“刘伯父!感谢你的抬爱,只是这狼藉大队就算了!毕竟我还年轻,对于管理军队真的没有经验!你看.......”
“哎.......”刘寒山打断了薛玉堂的话:“年轻怕什么!谁没有年轻过!你放心,有我们这群叔叔伯伯给你撑腰你怕什么,多余的话就不用说了,今晚这狼藉大队就交给你了,明天一早,我带着血狼小队离开,你也不用着急,凡事慢慢来!”
薛玉堂本想还要拒绝,月无影在底下踢了一脚薛玉堂,薛玉堂一愣,便没有再推辞!
“那就多谢刘伯父了!”
刘寒山哈哈大笑道:“这就对了,来人啊,把我的委任状拿来!”
底下的士兵,捧着一个托盘,托盘里面用烫金纸写着一份委任状,上面书写:今委任薛玉堂为狼藉大队大队长!落款处写着:北军营委任。上面盖着刘寒山的将军大印。
薛玉堂拿着这个只有简单的几个字的委任状,直皱眉头,按道理这委任一个相当于县级官员的委任状必须得有大宋朝的皇室印章,可是这张委任状上明显没有,也就是说这张委任状并非官方认可的,要说是刘寒山不知道这些,打死薛玉堂他也不会信,但是偏偏刘寒山就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