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十方的话,这二人才反应过来,于是便决定先一致对外,眼光中透着坚定。
嗯,似乎有着一往无前的勇气。
“你是哪个窟窿眼钻出来的?竟敢在这吓唬你郜爷?信不信我用两根手指弄残你?哦不,是一根手指。”年郜掰着手指头,下巴高高抬起,一副爷天下无敌的模样。
“哈哈,看来你是个举世无双的高手啊?那我得见识见识了。不如,你给我看看,一根手指如何弄残我?”沈十方轻笑起来了,这货牛皮可吹的胀胀的,可不能这么快戳破它。
“哇,年郜哥,你什么时候学会了一阳指?那不是上古武功吗?”朱义两眼发光,显得非常崇拜。
年郜心想若不是在这有人挡住财路还没脱身,自己铁定揍他丫的,真是猪脑袋。
“那还用说,你看到这人没有?他现在肯定在害怕,趁他还在恐惧中没能出来,你现在上去把他揍趴下。”年郜怂恿着说道。
嗯,典型的卖队友,让他当炮灰。
“可是年郜哥,我不会一阳指啊!”朱义委屈地戳着手指,嘴里时不时还嘀咕两声。
“别怕,我在暗中照顾你,上。”年郜一推朱义,将后者推到沈十方身前。
朱义胆颤心惊地看着面无表情的沈十方,前者说道:“是他让我打你的,怪不得我。你要是疼得话就喊一嗓子,我就停下来,好不好?”
……
天啊!这是什么操作?难不成,这朱义脑子有……?
嗯,自行脑补。
沈十方一下子破功,本来试图用严肃的神情吓唬他们投案自首,结果被这朱义三言两语弄得自己捧腹大笑。
“我说这位英雄,我就是半夜睡不着,看见二位有这么一手好技术,寻思着来请教请教。可你们动不动就要弄残我,可把我吓坏了。”沈十方玩心大起,趁着无聊逗一下他们也挺不错的。
毕竟他们只是行窃罢了,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徒。
“是这样啊!那我跟年郜哥说一声,你加入我们好不好?能买好多吃食呢。”朱义挠挠头,开心地说道。
终于不用打架了,皆大欢喜。
于是朱义回头喊道:“年郜哥,他是来拜师学艺的,不是来抓我们的。”
“什么?”年郜大吃一惊,这年头当毛贼也有人拜师?
他走到沈十方面前,装作一副恶狠狠的口吻说道:“别来搅和爷的好事,识相的赶紧滚。”
“呵呵,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去投案自首,二是被我惩罚,你选哪一个?”沈十方冷笑道。
“驴玩意儿,不识好歹的东西。”年郜骂了一声,便扬起拳头,往沈十方脸上招呼。
后者轻飘飘地抓住年郜的拳头,暗自使劲将手腕关节反方向扭着。
“疼疼疼,放手放手,我叫你放手,听到没有?”年郜疼得身子都往沈十方扭着的方向弯去,脸上表情更是五官凑在一起,眼泪在眼眶打转。
看来确实很疼。
沈十方没有放手,正欲开口再问他一次,只听见一声憨厚的声音响起:“放开年郜哥,你弄疼他了。”
之后,沈十方看见朱义三处丹田亮起微光,紧接着一股拳风往沈十方太阳穴而来。
沈十方松开年郜,脚下一亮,离
开朱义的攻击范围。一停下,后者又大步流星地袭击而来,这次是攻击沈十方的喉咙。
他头部一歪,躲开这次攻击,握紧拳头,突出拇指点在朱义腋下,后者吃痛夹紧了一下腋窝,呲着牙再度攻击。
沈十方眉头皱着,并没有打算杀伤这朱义。
只见这朱义的攻击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全部都是攻击沈十方的致命穴位。
看着朱义拳头带着真气的波动,沈十方集中身上大部分的真气于手掌上。紧接着上前一挡,朱义的拳头落在他掌心之上,不得再进寸毫。
沈十方火速点了朱义身上的麻穴,让后者全身麻痹,动弹不得。
看着沈十方,朱义含糊不清地说道:“你不呜呜年呜哥。”
“你说什么?”沈十方没听清他说的话,继而又说道:“你若答应不再攻击我,我便解开你身上的麻痹感,若是同意就哼一声。”
“呜。”
沈十方眉间凝重了许多,在朱义身上三处穴位轻点了一下,便走向年郜。
“起来,我有话问你。”沈十方说道。
朱义半瘫在地,嘴里时不时还痛哼一声,“你…你要干嘛?”
“我问你,他是什么人?”沈十方沉声指着正在活动手脚的朱义。
年郜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他好奇为什么会突然问这傻朱义是什么人呢?可由不得自己多想,不然他还真怕这位爷又给自己来一下。
于是年郜说道:“他是我在东乾帝国一处废弃寺院收留的。当时他饿了好几天,我看他可怜,便给他一些食物,结果他就赖上我,一直跟着我。
后来遇到了仇家,生死关头,是朱义救下我,还把我仇家打跑了。
我见他有些拳脚功夫,便让其留在我身边。可我没点手艺,也没人雇我,于是便带着他回来南琉国做一些吃恰子勾当。”
沈十方仔细听着,觉得这朱义和他有着一些千丝万缕的关系。
因为,朱义刚才的拳脚功夫,是千击战技。
而且,还是大成千击战技的拳路。
虽然沈牧是前东乾帝国三军总教官,负责教一些精锐千击战技。但听闻花泯说,那都是小成千击战技的拳路,大成的拳路不可能教出去,只有沈牧直系的属下才能修炼。
故而,沈十方猜想这朱义,是沈家军其中一人的后代。
“他叫朱义?”沈十方问道。
“他自己说的。说来也怪,我曾经问他家在那里?父母是谁?一说这些他就头痛欲裂的感觉。可问他叫什么名字,他马上就回答出来,说叫朱义。”年郜现在看出沈十方似乎并没有对他们产生恶意,故而也安心地解释着。
要知道,对他们没有了恶意是因为朱义的千击战技,让沈十方有一些亲切感。
沈十方低头沉思了一下,挥手让朱义过来,接着问道:“你父亲是谁?”
“我父亲是谁?我父亲是谁?我是谁?啊!好疼,好疼啊!”朱义本来木纳地想了一下,紧接着捂住脑袋双膝跪地,猛然将头部磕在地面上,让人看的心惊肉跳。
这力度,弄不好几下就能去找孟婆要汤喝了。
于是沈十方火速在朱义的哑门穴轻轻一点,后者便翻了白眼,晕倒过去。
年郜连忙跑过去,按住朱义的
人中,着急喊道:“朱义,朱义,你醒醒。”
随后见朱义仍旧没有反应,起身挥起拳头就往沈十方身上攻击,嘴里还怒声喊道:“你杀了他,我要让你偿命。”
沈十方再一次轻飘飘地挡下他的攻击,他说道:“我只是让他暂时昏睡一会。放心,我下手很轻,不一会就醒了。如果刚才一直这样下去,恐怕才真的会死。”
年郜这才恢复了心情,他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沈十方松开年郜的手,盯着地上的朱义说道:“我只是一个路人,见你们做见不得光的事,便打算制止。原本想将你们绑去伏法的,可见你二人也有情有义,寻思着惩罚一下就算了。
只不过,朱义的拳脚功夫,与我同出一脉,我需要弄清楚他的身份。”
“他是什么人?”年郜不禁好奇心也起来了。
“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能告诉你。现在,我给你两条路,一是我抓你去伏法,二是戴罪立功,顺便受点罪,以此惩罚你做下的错事。”沈十方淡淡说道。
年郜思考一下,认真想想自己的勾当确实不是唯一的出路,若不是生活所迫,他也不至于偷盗。
不如趁这个机会,洗心革面,可不能将朱义这个救命恩人也祸害了。于是他说道:“我选第二个,怎么惩罚,你说了算。”
“真的?不后悔?”沈十方试探道。
年郜咬咬牙,坚定地点头道:“风大雨大我都过来了,不过就是受点罪,没什么可后悔的。”
沈十方微笑地说道:“甚好,你听好了,若是你能按照我说的去做,保证你以后不会担忧生计。”
“好,你说吧!”
“第一,我要你日出之时在这等候着我,接着和朱义轮流背着对方,走路去竹新城,你可做的到?”沈十方眼睛一动不动,审视着年郜。
年郜先是苦着脸,最后还是点头答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自己刚说出口的话可不能违背。
虽然他是盗贼,正所谓盗亦有道,在这江湖可不能丢了信义。
“好,至于剩下的,到了竹新城,我自然告诉你。”沈十方说道。
年郜点点头,走过去将朱义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正欲离开,沈十方叫停了他。
“您还有事?”年郜小心翼翼地说道,真怕这位爷反悔,将自己魂魄一巴掌给拍散了。
“将这些金银悉数归还钱庄。”沈十方说完,便转身离开。
年郜左右看看,将朱义放在路边的石头牙子上靠着,自己则是去捡起散落在地的金银石。
当收拾好之后,便轻手轻脚地再一次进入银庄。
不一会,他的身影才出现在门外。然后将那锁也复原,便带着朱义离开。
这一切,沈十方在黑暗中都看在眼里,自言自语道:“世上之所以有恶人,只因被利益驱使而不愿悔改。既然他有心悔改,我何不给他这个机会呢?”
之后,沈十方便再次躺在原先的位置,眼睛盯着月亮,偶尔还闪过流光。
“星象能给你一切答案。父亲,你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到现在也没能从星象中找到答案。”沈十方暗想道。
当一丝清风吹过,他突然坐直身体,嘴巴微微张开,看着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