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玄亦没有任何犹豫,提起精铁寒枪,往守城主将的喉咙一划,后者死不瞑目。
玄亦长长呼出一口气,他当然知道这守城主将是谁,也知道这人决不能留。
因为,水宜城主将,正是那白祢的弟弟,名为白亓。
目前,对于西云国朝廷来说,叛军之中谁都可以留下一命,唯独是苏木高卓的手下将领,是绝对不可放过。
他们比苏木高卓更加让人担心,因为这些将领是直接掌握着兵权,在军中威望甚大,可谓是一呼百应。
如果留着他们,除非是将叛军全部歼灭,否则别指望那些叛军士兵会降服。
苏木心望着杵着不动的玄亦,沉声说道:“玄亦,迅速清理城中残兵。”
玄亦如同惊醒一般反应过来,点头过后,立即带领先锋营士兵清理残敌。
随后,因为白亓之死,叛军已经没有了斗志,逃的逃,降的降,死的……只能带着不甘离开这个世界。
入城不过半个时辰,水宜城之战已经宣告结束。
苏木心当即下令,让先锋营统计己方和敌方伤亡情况。
经过统计,这一战击杀敌军一千二百七十二人,俘虏三千八百一十人。而叛军从北门逃跑了至少也有一千多人。
如此说来,水宜城的防守兵力是六千多人左右。
而朝廷中路军的伤亡,也不算很低。光是战死的就有七百五十八人,轻重伤的也有一千五百三十人左右。
而且,这多数是在攻城的时候战死战伤的。如果真严格来说,这伤亡很低了,毕竟是攻城,相对来说是处于弱势的一方。
唯一的优势,是人多。
至于战斗力,同属西云国军队,相差不大。
得知伤亡情况后,苏木心优先让人清理战场,以免城中百姓恐慌。
而沈十方则是说道:“玄亦将军,让禁卫军支援西边战场支援,请骁骑营速速赶去东边战场支援。另外,抓紧时间做好城中防务,以防意外。
那两边地方现如今情况不明,支援过去后,切莫恋战追击,只需击退便可。”
玄亦行礼道:“是,我这就安排。”
他现在更加佩服沈十方了,不仅仅是其军事头脑,更有那天在街道中的实力。
三个时辰后,中路军各部都已经陆续回防。所幸,薛飞闲和后卫营在水宜城以东、西的战场上并没有太大伤亡。
尤其是骁骑营和禁卫军的支援,更是打的敌人溃不成军。
最后,在伤敌二千自损五百的伤亡对比下,他们可谓是大获全胜。
此战,让薛飞闲心服口服了。
谁言年少无作为?谁言嘴上无mao办事不牢?
在回到水宜城之后,薛飞闲第一时间拜见沈十方,为之前怠慢的态度赔罪。
沈十方当时也不在意,只是让他好生带兵,为西云国建立奇功。
之后,沈十方让薛飞闲整编好中路军,待前者想好对策,将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便一举拿下西阙城。
水宜城,作为西阙城的大门,西阙城的最后屏障,这里的战斗基本宣告结束。
由于用兵灵活,中路军几乎是大获全胜,伤亡甚少于水宜城守军。
这边是结束了,而在另一边的战场上,战斗才刚刚开始。
这边,正是符
瞬带领的五万后军拦截挺近梨州城的包洪友。
包洪友所带领的乃是边防前军,统帅也正是包洪友。
面对气势汹汹的前军,符瞬可没有一点怯战,反而无所畏惧。
这不,他派出斥候,查探出包洪友暂时的驻军之地,果断出击,与前军对峙着。二人一个不愿退,一个不愿攻,就这么干耗着,看谁先耗的过谁?
他们只是每天在阵前叫叫阵,偶尔派出一些中级将领出去决斗一番,用以鼓舞士气。
只可惜,每次包洪友的部下将领都不给力,落得狼狈而逃的下场。
今天,他们又如约地在阵前叫阵。
只不过,今天符瞬的阵势有点大,看人数,起码得有三万人马在。
“包洪友,怎么?不敢现身了?”符瞬提着一杆与玄亦一模一样的精铁寒枪,他骂道:“是不是觉得脸上无光?那是,背叛朝廷,甘愿当乱臣贼子的走狗,脸上岂能有光?”
“好你个疙瘩枪,你说谁是走狗?”
人未至声先到,这一声如洪雷般,震的三万兵马几乎人人都能听见。
只见营寨中一群人骑着高头大马而出,一个个凶神恶煞,是想生劈了符瞬的架势。
见到不过百步左右的人,符瞬眼中冒着寒光,笑道:“哈哈,你这狗腿子还真能忍,还以为你脸皮与地同厚呢。”
这话可算歹毒了,不过符瞬不在乎。
对一个生死之敌好言好语做甚?又不是结亲家。
看那包洪友一身黑铁甲胄,看着都觉得笨重,也给人一种不可战胜的错觉。
他现如今年纪已经四十有五了,正值壮年,其修为也是达到了高灵三重的境界。
他被西云国委以重任,担任边防重责,统领边防军二十万兵马。
只可惜,他多年苦心经营,也不过只有少许的将领跟随,大部分是对西云国朝廷忠心耿耿的。
故而,他能调动的,只有不到十万。
而此次起兵,更是只有五万兵马能动,其他的都在镇守边疆。
包洪友说道:“少罗嗦,你既然能来到这里,我就没想过躲着你。待老子将你杀个人仰马翻,再进皇宫生擒了那不称职的狗皇帝。”
符瞬扬眉怒喝道:“大胆,你欺君罔上,背叛朝廷,辜负朝廷对你的栽培。现如今还口出不敬,我符某,势必将尔等小人铲除。”
包洪友不屑,讥笑道:“就请你?虽然你家传枪法不赖,可老子也不差。你我皆是同级修为,只不过,我怎么听说你还没有悟出境域呢?没有境域,你奈我何?又怎么铲除我?哈哈哈!”
这笑声,实在难听极了。
这时,一名校尉骑马跑到符瞬身旁,附耳说道:“统帅,收到来报,国主带领中路军连破五城,势如破竹。估计今天就要攻打水宜城了。”
这消息来的不算太晚,信使赶路也要时间,这时的苏木心他们正在水宜城内休整整顿呢。
符瞬猛拍一下大腿,高兴说道:“好好好!不错,我这几天正愁怎么拖延包洪友呢。对于国主亲征,又有薛飞闲在,水宜城定然不在话下,相信不日将会兵发西阙城。”
旁边的一名将军说道:“那么,我们接下来是否要进攻?”
符瞬看着包洪友,计上心来,开口喊道:“我说包腿子,现在你回头还来得及,相信国主一定不会赶尽
杀绝。你想想,好歹都是西云国的子民,你忍心让他们自相残杀吗?”
包洪友说道:“你也算西云国人?不过就是外来户,嘴里这么说,心里不知道多想杀尽我西云好男儿。”
这话可就有挑拨离间了,要知道,不管前军还是中路军,或者是符瞬的后卫军,都是西云国之军。
说这话,闹不好后卫军军心不稳,对符瞬心存怀疑。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包洪友既然出招了,符瞬他接下就是了。
符瞬狂笑两声,随后说道:“包腿子啊包腿子,你这实在不算高明啊!大是大非,你缺心眼看不见,我泱泱西云大国的好男儿心如明镜。
自国主即位,西云国风调雨顺,赋税减少,数年来百姓安居乐业,一番欣欣向荣的景象。
这等国主,正是我们所希望的国主,明君也。可你们私下谋反作乱,意图篡位,是想置西云国百姓于何地?置西云国的明天于何地?”
符瞬说罢,后卫军整齐划一地叫好。
“好!好!好!”
符瞬可不笨,不过就是想挑拨离间,我反将你一军,将自己的士气鼓舞起来。
对于这些门面话,身为官场之人,符瞬拿手的很。
包洪友气的七窍生烟,恶狠狠说道:“你丫的,叽里咕噜一大堆,说来说去,你敢动手吗?”
符瞬笑道:“哦?为何不敢?”
他这笑容,充满深意。
随后,一阵响彻云霄的厮杀声四起,那兵器的碰撞声、战马的嘶鸣声,都如同一块大石头,压在包洪友的身上。
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回事,一名士兵火急火燎地跑到包洪友面前。
“报!禀报统帅将军,西营寨遭到突袭,我军正全力抵抗。”
“报~”又跑来一个士兵,他气喘吁吁地说道:“禀报统帅将军,东营遭到偷袭,粮草被烧,眼看营帐也要被殃及。”
包洪友大惊,感受着风向,今日阳光万里,天气干燥,且有大风。
这样的天气,恐怕会火烧连营。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符瞬早就安排人偷袭,他就在这里拖住自己。
老奸巨猾也!
包洪友想到这,火气顿时起来,怒喝道:“吩咐下去,全军出营迎战,一举击溃敌人。”
“喏!”
说罢,包洪友调转马头,正欲退兵回去另一边指挥。
可这时,一道让他很讨厌的声音响起。
“包腿子,好不容易让你出来,你可不能这样走了。”
话音落下,符瞬大喊一声,道:“众将士听令,进攻。”
当符瞬这句话说完,意味着一场硬碰硬的生死战争,就要开始了。
只见符瞬身先士卒,骑着健马不过呼吸间,已经来到前军防守区域的边缘,迎接他的,是一杆杆冒着寒光的长戟。
前军的阵型是盾戟弓,盾兵在前,抵挡战马冲锋,戟兵在中,攻击冲锋战马。而弓箭手,则是居后,负责收割冲锋的骑兵。
所谓乱箭穿心,就不信十支弓箭杀不了一个。
可是,他们的战斗力在一些高灵强者面前,犹如蚂蚁一般。
只见符瞬精铁寒枪横着一挥,一道真气化形,变成一把透明的镰刀状兵器,冲击前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