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说他昏庸无能是有些许正确,只见城主他说道:“尔等是不是搞错了?这一众皆是南琉国之任命的将士,怎会做如此勾当?
反观窦土,你平时也是游手好闲之辈,莫不是勾结外人,毁我昙城名声?”
这小城名唤昙城,位于望蜓山脉东南方向,西北连接白溪城,正南便是竹新城,地理位置优越。
可惜在这城主的治理下,并没能让百姓过上繁荣的生活。
“不不不,城主大人,小人之言句句属实。”窦土现在可认清了,沈十方必定不是平凡之辈。
敢夜闯城主府的人,能平凡?
城主当下不知如何是好?于是询问的目光丢给窦南开。
后者冷笑一声,道:“你可有凭证?”
“凭证?这毛三刀深夜穿着夜行衣是为了何事?不能足以证明他们行不轨之事?至于你,是真是假一试便知。”沈十方站出来说道。
窦南开眼睛一转,接而说道:“他等是因为得知有歹徒欲在城内作奸犯科,故而带着人手前去调查。且问他们,我所说之言是否真实?”
那些被绑在地上跪着的城防官兵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有人说道:“正是如此,他们攻击官府军兵,还反咬我们一口,城主大人请替我们主持公道。”
“是啊!替我们主持公道。”
“杀了他们,以儆效尤。”
一人说话,其余的官兵接连起哄。
城主压了压手,官兵才没有呼喊,不怀好意地看着沈十方三人,尤其对司徒洁,垂涎欲滴。
城主说道:“他们说是去执行军务,你有何说法?如若没有,我便将尔等拿下收监。”
沈十方冷声说道:“哼,既然你们舌灿莲花。我是个江湖人,那便按我江湖的做法,为自己出口恶气。”
“你要做甚?我且告诉你不要乱来,纵然你杀了我们,也逃不掉。天下间再无你安身之处。”城主企图劝住沈十方。
“吾有人证,尔等推翻。然,物证便是这些官兵们。你等说是执行军务,敢问一下,按照南琉国国法,执行军务需不需要请示最高军事主官?”沈十方说道。
除非迫不得已,他是不会做极端的事情。本身刚才之言,就是恐吓的成份。
谁知这城主脑糊涂成如此模样,竟不分是非黑白。
城主转眼看去毛三刀,后者还在昏迷不醒,犹豫之间,又听到窦南开的声音:“由于事发突然,城主大人业已深睡,不便打扰。故而,毛统领让下人明日再转告。”
“如此,各自便散去。你等三人皆无损伤,我也不追究你伤我将士之罪,走吧!”城主睡意又上来,“可困死本城主了。”
“哼,不知你这庸才是如何当上城主的,莫不是金银贿赂上官?”司徒洁冷声说道。
对于官场这些道道,她还是有些了解。只要你腰包够鼓,买一个小城当个城主,也并非难事。
至于这些,倒不是说南琉国国主治理不力。而是最近这些年,国家纷争太严重,随时有可能一触即发,引来战争。故而,有些地方疏漏管理。
其中缘由,便是东乾帝国派遣修罗殿广泛潜入驻扎所引起的。
“大胆,哪来的小丫头?竟敢诽谤本城主。”城主脸红耳赤
,随即又呼喊道:“来人啊!来人。”
紧接着,几个睡眼惺忪的城府侍卫来到厅中。
“这些人袭击城防官兵,将他们送进大牢,待明日本城主亲自审判。”城主近乎狂吼地说道。
看来是司徒洁说中了,故而这城主恼羞成怒。
“看来…让你公道去治罪他们,是不可能了。如此,给你们点教训也就罢了。毕竟,来日方长。”沈十方怒点被触发,这城主实在是让他一而再三地刮目相看。
御下不严不要紧,可总不能不执法不奉法吧?好歹自己也是一个城主啊!在自己辖区里,自己的手下犯事,让一个城主内务总管三言两语就将事情翻篇了。
“难不成你胆敢公然袭击本国城主?你当真不怕死?”城主说道。
“怕?呵,前些天和安将军并肩作战的时候,尚未惧怕一分。就连你这些昏官都不敢教训,枉我是一个江湖人。”沈十方说着就拔出青剑,剑指……窦南开。
在他眼里,窦南开才是最该被教训的。竟敢对司徒洁起了歹心,这让他心情掉到了零点。
若不是他,何有如此多的变故?自己早就能回去了。
“你们都上,杀了他们。”窦南开害怕了,连忙使唤着侍卫,自己走向城主身后。
对于沈十方的话,根本没注意到,只是害怕自己性命不保。
好哇!当着城主的面发号施令。
城主来不及计较,连忙说道:“等等,都停下!”
这六个侍卫才又停下,提着手中朴刀警备着沈十方三人。
“城主,这为何?”窦南开脸色惧怕之意未能褪去半分,只能问道。
“你闭嘴!”城主喝了一声,然后提心吊胆地向沈十方问道:“你刚才说的是…安将军?哪个安将军?”
没错,他敏锐地抓住了沈十方的话,后者刚刚是说和安将军并肩作战。他到底是什么人?这安将军是不是自己知道的那个安将军?
这一切还需要沈十方来解答,自己的心快跳出来了,不停地暗自祈祷前者所说不是真的。
沈十方本意没想用任何人来压住城主,也不想动手。只想这城主秉公执法,将这些城防官兵赶出守卫老百姓的军伍行列里,并惩罚一番。
他说道:“还能有几个安将军?南琉护国卫大将军、三军总指挥使安朴将军。”
没办法,只能搬出安朴的名头,妄图镇住这城主。
窦南开可不相信这毛头小子能和权势滔天的人物扯上关系,他不屑地说道:“就你?恐怕当他看门护卫都不够资格,还大言不惭说什么并肩作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再不闭嘴我就让你再也开不了口。”城主怒声说道。
这总管平时也不像是那么不带眼的人啊?怎么今日有些反常?如若这三人真是安朴的属下,回去说几句耳边风,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他又说道:“敢问这位小友是哪方英雄?”
“你是唱戏的?变脸如此之快?可不像你刚才那番模样,不如你继续好了。”司徒洁眼睛没看城主一眼,淡淡说道。
“可不是,刚才城主可是好大的威风啊!连小小一个没有官位的总管都狗仗人势了。”小杨睨憋了半天,好不容易嘲讽一下,可不能错过。
沈十方诡笑着,说道:“我等只是江湖人,没有一官半职,也没有和安将军见过几面。
可今夜的事情很清楚了,以毛三刀和你这位总管为首,伙同这些城防官兵,意图劫掳良家少女,被我等擒获。
如果你不能秉公执法,我也只好按照江湖方法去解决。相信我,你们不会有好果子吃!”
“你所言可是真实?”城主也感觉到了一些端倪。
看这年轻人器宇轩昂,没有任何理由去攻击城防官兵,而且还没有下死手。
最主要的是,如果他们真的是无故去袭击官兵,为何不逃走?反而是绑了这些城防官兵前来让自己执法。
他们可是有逃走的能力啊!
不知为何,城主脑袋突然好用了,想必是因为害怕的原因,导致自己不得不用心思考。
“并无虚言。”沈十方淡淡说道。
“既然如此,我深夜审理此事。”城主说完后,吩咐侍卫去拿文房四宝。
不久,侍卫回来后,城主手执毛笔,说道:“你叫何名字,贯籍何方?年龄几许?属于哪个宗门?一一道来。”
沈十方配合道:“名唤离恩,家在白溪城。十七年华,流云宗弟子。”
“吧嗒”,城主手中笔掉下,惊愕地看着沈十方,艰难地开口道:“流…流云宗?”
“没错,你大可让人前去证实。”沈十方说道。
而那些窦南开之辈,也是恐慌不已,心想怎么会招惹到流云宗的爷呢?难不成今年犯太岁?
只见城主又询问沈十方身旁的姑娘说道:“女娃子,你是何姓名?该不会也是流云宗的吧?”
司徒洁还是面若寒霜,清冷说道:“我名字为司徒洁,不全然是流云宗弟子。”
城主已经够提心吊胆的了,蹦出流云宗的弟子,让他不得不谨慎对待,搞不好那名声在外的花泯来找他麻烦。
于是耐心问道:“为何说是不全然?”
其实,他感觉自己好像听过这个名字,却又想不起来。
“因为我家住竹新城,除了是流云宗弟子,同样,也是铸宝园少主。”司徒洁说道。
“扑通”,这回可不是城中的手中笔掉下,而是那窦南开双脚一软,整个人面露苦色,极度担忧地看着司徒洁。
天呐!自己是吃了多少熊心豹子胆,居然对铸宝园大小姐想入非非?
而其余的人也不太好看,一是因为铸宝园的名气实在太大了。其二这姑娘更是铸宝园的大小姐,现在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是多么荒唐。
尤其是城主,已经没了审判的兴致,只是思考自己如何脱身。
他好像不甘心,想要证实她所说的是假话,他说道:“你可有凭证证明你是铸宝园少主?”
“如何证明?况且,我不想和你在这里多说一句废话。”司徒洁不耐烦说道。
这城主实在让她失去了耐心。事实就摆在眼前,可他就是瞎子一般。
“我有幸见过铸宝园的腰牌,不知你可有?”城主说道。
司徒洁从容拿出红玉腰牌,递给沈十方。后者走到城主面前,将红玉腰牌展露出来。
“果真是……司徒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