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疑什么?”陆云心中紧张了起来。
他可太喜欢西瓜这个孩子了,不想她有事。
“我还不确定。”玄云道长道,“回头你问了再说吧!”
陆云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打定主意等叶瑶回来了就问。
他面有忧思,望了眼玄云道长,心想此人见多识广,连黄毛猴子是魑猴的真实身份都能看出来,又不像对自己有歹意,自己一直苦苦摸索,没有名师指导,倒可以趁这番机会好好请教一番。
特别是左手,每次裂开的景象都太诡异了,一直困扰着他,让他心中不安。
于是,当下直接开口道:“道长见多识广,能不能帮我看看我这左手?”
他将左手摊在桌上。
玄云道长道:“你跟我说说前因后果。”
“大概二十天前,我去了一趟海市博物馆,当我……”陆云将事情经过和盘托出。
出于谨慎,他没有说出《南华经》又回到了他的手里,和《庄周梦蝶帛画》的存在。
玄云道长沉吟,这一沉吟就是五分钟过去了。
他好几次想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了。
陆云见此,心中不由一沉,但还是道:“道长有话但说无妨,我能承受得住。”
“贫道行走世间数十年,自认怪事见了一大箩筐,但怪异到这种程度的还真是头一次见,实在是我心里也没谱。”
“那就随便说说,就当闲聊。”陆云打定主意,定要从他这里套出点什么。
玄云道长想了想,道:“你别做抵抗,让我检查一下你的紫府,看一看那温润气息有无怪异之处。”
陆云?便任他探指在右手脉搏上,他感觉到有一股清凉气息沿着自己经脉游走,最后进入他的紫府之中。
他想,那应当就是玄云道长的真元了。
于是,陆云闭上了眼,细心感受。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那股属于玄云道长的真元竟颤动起来,似乎有些不稳。
同时,他紫府中的真元漩涡快速转动起来,最后竟将玄云道长的真元给吞噬了。
太惊骇了!
他睁开眼。
玄云道长同样一脸怪异的表情。
“道长,这……怎么回事?”
“那股温润气息形成的漩涡很强大,将我的真元吞噬壮大己身。”玄云真人又问,“它平常还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它能帮助我修炼,还能替我梳理真元,去芜存菁。”陆云说道。
“那你就不用担心了。”玄云道长说道,“这股气息十分纯正,绝非邪气,它留在你体内,对你很有好处。你完全可以放心。”
“道长既然如此说,那肯定就没错了。”陆云点着头,又推出左手,“那我这左手……?”
玄云道长又想了一会,说道:“魑猴绝不可能无中生有。若是个死物也还罢了,偏这是个活物。”
陆云深思,迟疑道:“道长的意思是魑猴来自某个地方,而我的左手就像是一个通道?”
玄云道长点头:“而且昨晚那魑猴出来时,虽然你左掌开启的时间十分之短,但我还是看见了,那张‘嘴’里面漆黑一片,阴森诡异,十有八九,它连接着的并非什么良善之地。”
陆云望着左手,眉头又皱的难看,先前见左掌怪异,便有不好的猜测,这下经玄云道长一说,心头仿佛压了千钧巨石。
见此,玄云道长开口道:“不过也说不定。那魑猴不是已经认你为主了么,这可是好事。”
陆云知他这是在宽慰自己,面上勉强笑了一下。
“有一就有二,今天跳出来个魑猴,明天保不准就跳出来个鬼魅邪祟什么的。我看魑猴挺畏惧我左掌的,那么后来者未必就不怕。”陆云说道,“道长,你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助我控制左掌?”
玄云道长又思索,且来回走动了起来。
不知不觉,就是一个小时过去了。
中间,陆云喝了一次水,还去了一趟厕所。
蓦地,玄云道长一拍脑壳:“啊呀!”
“道长想到办法了?”陆云一喜。
“几点了?”
陆云看了看表:“十一点了。”
玄云道长望着他:“咱们该去吃饭了吧!昨晚可说好的啊,卤猪蹄、红烧肉、红烧大肠一样都不能少啊!”
“道长,”陆云说道,“你要是想出办法来,甭说这些了,就是满汉全席我也想法子给你整一桌。”
“你以为一顿满汉全席就能收买我了?你也太看不起名震真林的玄云道长了吧?”玄云道长撅着鼻孔,傲娇的仿佛“老子才是天下第一高手”一般。
“两顿?”
玄云道长不为所动,却用眼尖余光扫了过来。
“五顿,爱要不要。”
“贫道想了想,此事似乎也有法可行。”玄云道长很快又恢复了道貌岸然、仙人做派。
“法从何来?”陆云配合着问。
“道家有一术法,名为隔空摄物,所凭借的便是神识之力,又称元神之力。在佛门,这种力量被称为念力,而在凡人口中,则被称之为精神力。”玄云道长娓娓道来。
“如果从科学的角度来说,就是人通过大脑的脑电波去影响客观事物的运动规律。”
陆云十分惊奇:“修炼的事儿还能用科学解释?”
玄云道长白他一眼:“科学与修炼,不过是两个发展方向而已。从很多年前开始,修者隐居山林,潜心修炼,不问世事。而剩下一部分人又不想停滞不前,便去搞研究,发展科技,以此来增强自身实力。这是两个方向,并不违背。所谓‘大道三千’,科技亦是其中之一。”
陆云初听此言,如闻天籁,想想又觉得颇有道理,顿时对玄云道长十分佩服。
“只是,时至今日,地球贫瘠,灵气稀薄,真林衰败,一日不如一日,反倒是科技之路越发蒸蒸日上。就连登月、登火都轻而易举做到了,而修真者却连地球都飞不出去。”
说到后面,他已经叹息了起来,似乎在为真林的未来而发愁。
但他到底是豁达洒脱的性子,很快就释然了。
“这些事情还是留给后来人头疼去吧,我算是等不到了。至于你——”他猛地一拍桌子,“还不快点点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