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排与鄙夷还在继续,殷速听着却毫无感受,但是不远处的司鸣却似乎十分的开心,从他那已经都要抑制不住要扬起来的眉头,就能看出来。
殷速只觉有些可笑,这些人,还真的是人云亦云,不过其中也有不一样的,就是那个上次起头站起来和刘漾说,要给他成立后援会的那个女生。
只见其面容严肃,身体也微微颤抖,看得出来,她好像在忍着什么一样,殷速一时之间觉得有些温暖。在这种几乎所有人都在指责他的时候,还有一个几乎同他没有什么交集的人,能这样相信他的人品,实属有些难得了。
当然殷速此时也不能过去安慰她,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让时间过得快一些。他突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打这些编排他的人的脸了。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走着,就快要九点的时候,从门外走进来了一堆物理系的老师,不过奇怪的是,这些老师的脸上,也是同学生们一样的迷惑,显然是并不知晓,将他们聚在这里所为何事。
这样的场面,将教室里面的学生有些吓到了,他们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会将所有物理系在校的人员全都聚集在这里,前排坐着的学生,连忙给这些老师们留出来两排的位置,自己小跑到报告厅后面再另找旁的位置,一时之间,一片哗然。
其中尤其以司鸣的面色转变更加精彩,从睁大眼睛的惊愕,到一瞬间的恍惚,再到最后的开心,转变之快人,让人咂舌。
要说起来,那群进门的老师,有谁人脸上的表情是同旁人不一样的,就要属钟储教授了,在一群疑惑的老师旁边,钟储教授的面无表情,可不是就十分不一样了?钟储,费安大学35岁的年轻物理系教授,最重要的时候,此人浑身上下的气质,就像是透着一股子刺骨的寒意,有同学就在私下里面讨论过,这人35岁都单身的原因,定然是因为他的冰山气质。
“钟储老师也来了,他这个万年不化的冰山脸,看起来就有些让人害怕啊。”
“何止,每次我上他的课的时候,都觉得大家连大声喘气不敢,能有这种气场的,钟储教授大约是独一份了。”
“哎不对啊,你们有没有发现,刘漾老师不在?”
方才那几个谈论钟储教授的学长学姐,在其中一人发现刘漾不在之后,便真真切切地四处张望了一下,在确定没有刘漾本人之后,才安定下来。
“刘漾老师去了哪里?这架势,他不应该不出现啊?”
其中一位学长瞄了一眼殷速的方向,低声道:“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殷速的事情?刘漾老师好像是他们的班导。”
另一位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我觉得有可能,因为殷速是他带着的班级的,所以刘漾老师大抵也逃不过一顿处罚,毕竟,教不严师之惰啊。”
随后那一片便陷入了沉寂之中,因为司鸣离着这群人并不是很远,方才的那些讨论的内容,自然是一个字都不落的,都进了他的耳朵里面。于是肉眼可见的,司鸣的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加的厉害了。
九点到,众人不由得都将身子坐得直了些,大有一种即将迎接什么重要事情的架势。然后,校长便从门外走了进来,脚步稳重,面容同上次殷速梁广两人去校长办公室完全不同,这次看起来十分的严肃。
后面接跟着的,是刘漾,相比校长脸上的严肃,刘漾的脸色简直就能用如丧考妣来形容,这样的场面,殷速觉得,好像更加的唬人了。
连带着校长同刘漾一起站到讲台上面的时候,梁广才从发呆之中反应过来,避着所有人,给殷速竖了竖大拇指,以示对于校长和刘漾的崇拜。
校长一脸严肃地站在讲台之上,拿起早就准备好的话筒,轻咳了一声,试了试话筒的音,随即严肃地开口。
“今天,我召集大家物理系的所有在校人员,其实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宣布,那就是关于最近在学校里面殷速作弊的流言。”
此话一出,底下坐着的众人,立刻像是炸开锅了一样。
“我就说是殷速作弊的事情,这下子,殷速估计要翻不了身了。”
“哎,闲得没事,作劳什子的蔽呦,这下子,他的前途可真的是算毁完了。”
……
校长见状,又重咳了一声,下面的躁动才停了下来,便继续道:“鉴于这件事情,性质比较恶劣,但是,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所以,我才想着,要将大家都召集在这里,替我来做个证。”
此话一出,更加的令人震惊了,“殷速作弊,这件事情,原来没有证据啊。”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既然有流言,就说明殷速这人有问题,我们就静等着吧。”
殷速听着,觉得有些好笑,总会是有人在听见别人的流言的时候,说上这么一句话,好像身处在流言之中的人,就是活该如此,丝毫不会在乎,真相是什么,在这一瞬间,殷速有些难过。
其中尤其以坐在前面的一名女老师的反应更甚,这名女老师,名叫焦蓝,往日里面,就是一副不好惹的样子。而这幅样子,同钟储教授的生人勿近还不同,怎么说呢,就是那种没事儿,她也能给你挑个刺儿的性子。
“校长,不是已经确定殷速作弊了吗?要不然,以殷速往日里那般平平无奇的成绩,此次的竞赛怎么能拿到98分的好成绩呢?”
此话一出,下面的学生一片哗然,他们大抵都是隐约知道,殷速在这次物理竞赛里面做了弊,没想到会拿到这样的成绩。
98分,满分只有100分,其中也不乏有参加过这次物理竞赛的学生,在亲自体验过这次成绩的难度之后,自然知道98分的成绩,是一种什么样的概念。于是便更加的确信,殷速一定是在这次竞赛中作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