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做了什么,他究竟也是林家孙子,您就真能眼睁睁看着他饿死在墙角?”
“刚刚十岁的孩子,又不像你这宝贝孙子一样读书知礼,他娘死的早,我又成天忙的不着家,没人教导的孩子有一些毛病不是很正常?”语气平静无波,但是异常冷漠,却是老太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老大,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老太太神色异常难看。
“这么说,你家那小崽子不听话,我这做奶奶的还管教他不得?”
说话间老太太皱巴巴如同急皮一般的手上,五根黑又长的指甲在门框之上抓的咯吱响。
“我倒是希望您多管教他,可是你啥时候做了吗?”
“您打他一顿、抽他两下,我都认,但是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你把他往死里饿,要不要我找村老来评评理?”
“村子里谁家的粮食富裕了?也没见谁家这么把人命不当一回事的。”
“你是谁?”自己生养的又一起生活了近三十年的儿子,自己又如何能不熟悉?
以往十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老大,今天却反常的不但说话一段一段的,而且还条理清晰,加之那从头至到尾,对她半点儿感情也没有的冷漠神色,老太太的心里却是开始发毛了。
只觉得面前这人,绝对不是自家老大,老大刚从山上下来,昨夜又没回来,怕不是被什么山精水怪给附了身?
越想越恐怖,老太太下意识,把一脸疑惑的宝贝孙子常福给揽到了身后。
“呵,我不是林大喜又能是何人?”这有些森然的目光,却是让老太太完全顾不得在和白飞掰扯,却是拉着常福一脸警惕地向后退,直到退到了柴门口,这才一下拉开半掩的柴扉窜出了院子。
“奶,我们去哪儿啊?”
出了门之后,老太太拽着常福就向村西头跑,常福却很是疑惑,不知道奶奶这究竟是怎么了?
还有那明明是大伯啊!为啥奶奶要问他是谁?
“别说话,赶紧走……”好太太罕有的对着这宝贝孙子低声呵斥,却是也没管常福的感受,拉着他一路小跑向村西而去。
通过系统视野,把他们的走向了解的清清楚楚的白飞,自然猜到这老太太是去干嘛了。
去村西头还这么匆忙,无外乎就是觉得他可能有问题,然后去找村西头的神婆吴氏了。
至于带上他那宝贝大孙子,自然是怕自己这不知道是什么的存在加害于长福。
不过这老太太乐意找谁找谁,反正白飞是半点儿也不在意的。
毕竟这是一方,不存在超自然力量的残缺微尘世界,也就是说,这方世界压根儿不可能存在什么神异。
别说是这村子里的区区神婆,即便是那些名扬天下的大德高僧或者名山道长,也绝对不可能有一丝一毫的超自然力量。
装神弄鬼的家伙,连真正鬼神都不惧的白飞,又如何会在乎这些个跳大神的?
所以不管老太太去干嘛,白飞这边儿还是继续给那个快饿死的孩子煮粥,这下子家里没人了倒也好行事。
白飞可以毫无顾忌的,先给狗子来管儿营养液,彻底把他的命吊住在说。
把柴火往土灶门里边儿塞了塞,又把锅里已经开锅的米粥搅和了几下,扔下勺子,白飞就直奔原身与狗子所具的茅草房而去。
有着系统是也存在,也不用鬼头鬼脑四下打量,确定这四周再无他人,白飞手中立马银光一闪,却是出现了一小瓶药剂。
白飞也不做多想,立刻拔了塞子就给面色苍白嘴唇更是炸了皮的狗子灌了下去。
顺手把瓶子又扔回了空间,也不用系统去扫瞄肉眼可见的,狗子脸上瞬吸多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红晕,却让白飞知道这药已经起了作用。
看着狗子那一身比破抹布还不如四处透风的衣服,以及五个脚趾露出了四个的破草鞋,白飞皱眉、手痒有心想给他换一套。
但想了想,最终还是皱着眉头个狗子,身上多盖了两层破草帘子压实,最终却是没有给他换衣服。
一来他没有这个时代的小孩儿衣服,二来狗子现在赃的和只小泥猴一样,穿啥还不都是抹布。
回到厨房,又给锅底下添点儿柴火,锅里搅和了几下。
想了片刻,又从空间摸出一坨肉,这却是一坨已然卤过的熟牛肉。
再切丝与切小丁之间犹豫片刻,白飞就拿起案板上那好几个大小豁口,比之句子也差不了多少的老菜刀,“当当当咚咚咚”一番忙活,却是把一小块儿牛肉切成了小丁,直接丢进了锅里。
明显,这是准备搞一个简化版的皮蛋瘦肉粥,只可惜白飞没有瘦肉,也没有皮蛋。
就只得切点儿牛肉丁,在往米粥里撒点盐了。
白飞这粥本来也就是给狗子一个熬的,煮完之后却是直接盛了个精光,白飞甚至顺手还很勤快的把锅也洗了,却是他人基本发现不了,白飞这粥里还加了料。
把粥端进屋里,稍微等粥凉了些,白飞就准备给狗子喂了。
只是系统视野中出现的四人,却是让白飞皱眉把粥碗藏到了床下用草帘子只盖了起来。
打头的两人自然是小脚的林家老太太,紧紧拽着长福在前带路。
靠后几步,却是一个花白头发乱糟糟,衣服也是粗布麻衣,只是将洗的还算干净,貌似和林家老太太年纪仿佛的老妇。
这老妇胸前挂着一串佛珠,左手一小串念珠,右手几张皱巴巴的符纸,看这装备貌似还是一个身兼佛道两家的高人……,但细看之下那装备都是山寨的,不能在山寨的玩意儿。
念珠就是用村子里随处可见的槐木磨的,盘的久了也就大概老远看着像那么个意思,其实都是椭圆或者凹凸不平的木疙瘩,中间串联的也就是普通的麻丝。
最扯淡的是那符纸,用的材料就是常福长年用来练字的麻纸,裁剪的也不算多方正、规整,也不知道这老太太是怎么保存的,反正现在是拿在手里皱皱巴巴,上边儿那黑红色的纹路很显然就是用血液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