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与白飞如此亲昵,刘小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红着眼圈有些扭捏的,把自己团成团往白飞的怀里又蹭了蹭。
“怎么这是闹够了知道回来了?出门,也不事先和父皇、母后说一声。”
拥抱过后弘治帝放开朱厚照,屈指轻敲着朱厚照的小脑袋道。
提到这事儿朱厚照就有些心虚,小脑袋转到别处眼神闪烁着辩解道:“我那时也就随口一说,也不知道白大哥居然那么厉害呀!”
“哦,这么说,还是怪你白大哥太厉害喽?”
听到自家儿子喊“那位小爷”白大哥,弘治帝的脸色又不自觉的多了几分笑容。
当然不是!听到自家父皇这么说,朱厚照立马有些紧张的注视着白飞。
他可没有忘记,就在几分钟之前,这位白大哥抬手间把诺大的一座少林寺化作了巨坑!
这要是莫名其妙背了锅,这位大哥不高兴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
见白飞可以在抚摸着刘小胖的头,貌似啥都没有听见的样子,朱厚照这才稍稍放心了!
他倒不是天真的,以为白飞真的没听见。
只是看白飞这态度明显是当做没听见,也就是说不会在意这种事情。
看到儿子紧张的小模样,弘治帝却是有些好奇了。
自己这儿子因为是独子,自己又不想让,他如同自己小时候那般成天过的提心吊胆。
所以直接把这个小家伙,给娇惯成了一个无法无天的小皮猴儿。
要是不生气板起脸的话,这小家伙连自己都不会怕。
没想到被带着出去玩了二十天,居然还学会看别人脸色行事了。
对于这一点弘治帝的态度不置可否的,毕竟面前“这位”连自己都惹不起,想再多也是无用。
“好了、跟父皇说说,你这次都去哪玩了?有没有遇到什么好玩儿的事情?”
对于儿子都去了哪?弘治帝这个压根儿也没出过远门的“老宅男”,那也是相当好奇的。
一提到这个,朱厚照就来劲儿:“我们先去了衡山城看那个……、”
说到一半儿,看到白飞怀中怯生生看着自己的刘小胖,朱厚照觉得:“这小家伙应该不愿,在听别人提到衡山城的事吧?
毕竟他母亲可就死在那里,而且就在他身边不远处,还有他那个渣渣爹,居然完全不顾及自家妻儿的性命……。”
一念及此,朱厚照突然想起了少林寺和牟斌事情。
他觉得:讲自己出去游玩的经历可以以后再说,
但是牟斌那家伙却是扔下军队自己跑了,还是先把这事儿,和自家父皇说一说比较要紧。
看到儿子刚开了头就卡住了,而且貌似脸色还很是有些焦急。
弘治帝有些好笑的道:“怎么?玩的太疯,才二十天前的事情你就给忘了?”
“呃、父皇我突然想到了一件急事,觉得相比起我这些天的经历,还是先和你说说事儿比较稳妥,朱厚照语气急迫的道。”
“哦?什么事儿,看你这着急的小模样,是不是又给父皇捅了什么篓子,要父皇帮你收拾烂摊子?捏了捏朱厚照的小脸,弘治帝打趣道。”
“哎呀!不是,朱厚照拍开自己老爹的大手,着急的道:是少林寺和牟斌的事情。”
闻言弘治帝微微一愣随即道:“牟斌已经到少林了?不是说还在整顿地方驻军吗?看来牟斌闹出的动静虽然大了些,但是这效率还是蛮高的啊!”
“哼!父皇你还夸他!”听到老爹的一串自说自话,在牟斌一肚子气的朱厚照登时不乐意了。
听到儿子的语气弘治帝不以为意的道:“怎么?这牟斌还敢得罪你不成,他可是认识你的啊,想来不至于这么放肆吧?”
“哎呀,不是了!”
“父皇这家伙办事不利差点就把事搞砸了,还是白大哥带着我们赶过去救的场。”
“哦?有这回事?你具体说说。”弘治帝脸色有些不好看了,转头盯着白飞想要确认一下,自己儿子说的是不是真的。
但是白飞却只是逗弄怀里那小胖子,完全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
这下不用多问了,这种已然有些生气的态度,已经很明确的侧面印证了,自家儿子话语的真实性。
朱厚照可不管那么多,把白飞是怎么带着自己,和刘小胖一路上了嵩山。
又是怎么打败了,那个叫做左冷禅的坏蛋,然后又是怎么到的少林,。
到了少林之后遇见怎样对峙的场面,总之就是唠唠叨叨、事无巨细,包括牟斌为他介绍的之前嵩山脚下的那场战斗,以及上嵩山之时遇到的各种状况,逼叨逼叨全给弘治帝讲了一遍。
越听弘治帝的脸色是越黑,当听到白飞最后一掌之下,把整个少林寺全部拍进了地里。
弘治帝也只是略微惊讶的偷瞄了下依旧淡定的白飞,随即他就在心底确认了,这个在别人看来纯属天方夜谭的消息。
相对于白飞哪种朝游北海暮苍梧的神通,弘治帝觉得:“这一掌把少林寺给拍没了,也就不算什么。”
毕竟“这位”也早就说了:“他虽然算不得真正的神仙,但还是能够算做陆地真仙一流的。”
陆地真仙那也是仙啊!能做到一些凡人不敢想象的事情,也就在正常不过了。
只是一想到牟斌的表现,再想想这后边所代表的朝廷人浮于事、明哲保身的风气,
弘治帝就感觉自己的脑袋瞬间膨胀了好几圈儿。
这牟斌可是不论从自己的多年观察,亦或是那本让人糟心的“破书”,基本都能确定:这人是一个忠臣、干吏。
饶是这样的人,结果在真正的遇到大事之时,最先想到的却仍旧是各种顾忌畏首畏尾。
就连牟斌这个前锦衣卫指挥使都是这样,那么朝中其他官员是怎样一种德行就可想而知了。
看到自己老爹听完自己打的小报告,整个人貌似都不好了。
朱厚照小心翼翼的摇了摇弘治帝的胳膊,弱弱的道:“父皇那牟斌跑路了,把朝廷的大军扔那里没人管,万一……。”
“胡说!牟斌多半是被你白大哥的手段给惊到了,觉得先前没听你的很后悔,多半是要回京请罪了。”
“跑?有必要吗?这次的事情他虽然没干好,但也是中规中矩按照朝中以往的惯例来的,又没有什么过错他跑什么路?”
头疼的揉了揉额头,弘治帝一脸疲惫的对任就半信半疑的儿子喃喃道:“唉~,此事却非牟斌一人之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