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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6】丑小鸭18(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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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家过年期间,不管是爷爷说,还是五叔五婶变法讨要,爸妈始终坚持初衷,没有松口。

他们已经分家,也就回来的早饭在五叔家吃了一顿饭,之后他们就自己做了,妈妈蒸好馒头,一并给婶婶和叔叔送了过去,算是补偿他们家的那一顿饭。

面粉是从面粉店取得,当初收获的小麦都存到了面粉厂,面粉厂在这附近都有面点儿,所以他们只要拿着粮本过去,就能取面粉,挂面,方便面等一切面食,还能用面粉换大米,这都可行。

他们家厨房的家伙事被人家都拿的差不多了,妈妈不止一次的吐槽:“什么都不放过,咱们是不在家,可这些东西是咱们的啊,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这么拿走了,我看以后啊,咱们逢年过节,还是不要回来了。”

因为小锅都被人家拿走了,找不到锅,只能用生锈的大铁锅做饭,妈妈刷了好多遍才勉强蹭干净。

他们取得面也是小袋的,十斤装,菜啊肉啊什么的都是爸爸去集市上买回来的,因为就在家待几天,所他们的菜和肉买的并不多,也就将够吃吧。

到了三十包饺子的时候,每家都端出来一大盘,然后聚集到一起吃,尝尝彼此家里的味道。

年初一,也是这家做几盘,那家做几盘,搁在一起过年初一的饭。

今年家里亲戚给他们发的压岁钱,还是一人一块钱,妈妈也用这回他们,不多一毛钱,当然,人家家里孩子多的情况下,那就算人家多赚一个。

不知是不是印象里这家人的关系都不好,每家都算计来算计去的,惹她不喜欢,所以过年过的也很没意思,就连过年有人包一辆拉土车要去附近的山上烧香,他们一家也没去。

留在家里,在大门口站站,和乡亲们说说话,了解了解家乡的一些变化和八卦,也挺好的。

这两年,家家户户的日子都算过起来了,不过大多数人还都选择在家卖菜什么的,外出打工的人并不多,像他们家这样在外面做生意的,也不多,但是二姨他们村和姥姥家的村子就有很多。

前后也就差个几里路,可是这家家户户的情况却差上很多,可以说,这也算是一种潮流吧。

比如,一个村子如果有人在广东打工,嗳?挣钱了,过年回家就会到处说,等他走的时候,说不定就会带走好几个人和他一起去,这就叫影响。

二姨他们村子都是做针织的,家里织着,外面肯定得有人卖啊,所以有好多家都在K市,还有人直接去了南方,这就是影响了,因为做针织的多,所以他们村还被叫为针织庄。

忙了一整年,冷不丁闲下来,不止爸妈不习惯,姊妹仨也不习惯。

现在她们姊妹仨走到哪儿,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招人嫌了,大概因为她们如今生活在城里?所以言语间或多或少会有些巴结,三伯父家的孩子,就跟他们跟得紧,可是也就两三天的功夫吧,可能没有找到啥好处,就没再来了。

初二,到了姥姥家,妈妈给大表姐十块钱,大舅妈回他们每人一块钱,嚓,还不如以前呢,这是受了什么刺激,这么不要脸?

三舅妈给了他们五块钱,但是妈妈给他们家俩孩子,每人十块钱,得,这又赔了,真是穷也穷的理直气壮啊!

给多少压岁钱,是二姨和妈妈商量好的,二姨给的肯定也是如此,二姨家三个孩子收到的也和他们一样。

好在,他们早就习惯了这样不公平的待遇了,每年都这样,不应该有期待了。

外公外婆的身体一如既往的好,姥姥给他们每人发了十块钱,还拿出自己压箱底的好东西让他们吃。

但是这边的孩子都很懂事,没吃。

晌午饭是在外婆那儿做的,他们自己开火,年前二姨送过来不少好东西,所以大菜小菜也做了一大桌子,终于不用看舅舅舅妈们的脸色,包饺子,炒菜,凉菜,大人小孩儿齐上阵,过的很开心,也自在好多。

大姨和二舅中秋节会回来,不过过年一般不会回来。

吃过饭,妈妈带着他们一起去了二姨家,因为要对账,所以妈妈晚上就没回,初三在二姨家对了一天的账,她和妹妹们和表姐表弟一起玩儿,到了饭点儿,姨夫给他们做饭吃,二姨家条件好,伙食也好,瓜子糖果好多,走的时候,给她们塞了一口袋。

初三傍晚,妈妈才带着她们坐公交车回了村口,步行回家。

商量好了初五走,所以初四这天就开始收拾东西,爸妈给爷爷留了五百块钱,因为爷爷最近老是便血,爸爸才知道,但是时间上来不及带他去看,所以交代叔叔带他去看看,爷爷嘴上答应,可那表情来看,似乎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不过钱都照单全收了。

爸爸或许不知道爷爷这个毛病,和妈妈前世是一样的,都是直肠癌。

最后做手术的时候,还是爸爸床前床后的伺候着,可因为做手术的时候不知道爷爷还有糖尿病,所以导致他伤口无法愈合,最后一声咳嗽崩裂,走了,死的那年,是97年,距离今天,不过两年时间。

黄钰婷晚上,考虑再三,觉得还是得提醒一下爸爸,她可以对叔叔婶婶狠心,可是对于这个爷爷,她暂时做不到,毕竟关乎的是人命,重生而来,她改变了妈妈和妹妹的命运,为什么就不能帮帮爷爷呢?

虽然他对她不好,对他们家也不好,可他终究是我爸爸的爸爸,如果他走了,爸爸会伤心,为了不让爸爸难过,她思量再三,还是开了口。

“爸,我同学的爷爷,刚开始也是便血,后来严重到得了直肠癌,我觉得爷爷的病可大可小,重中之重,不能马虎大意,明天还是妈妈带我们先回去,您在家好好陪爷爷看看病吧,我看他那样子,好像都没放在心上,看病这事儿,不能拖的,越拖越严重,正好您也还没复工,赶早不赶晚,您说呢?”

她的话吓到了爸爸和妈妈,“这么严重?”

黄钰婷点头,“任何身体释放出来的不正常的信号,都不能马虎大意,便血怎么能不放在心上呢?”

是以第二天,由妈妈先带她们回去,因为还要写作业,作业写完了,就要进入集训,而妈妈初八初九也要上班,回家还得买菜整理一下,所以留下爸爸,先行离开。

差不多初五的晌午,他们就到了K市。

两天之后,妈妈往二姨家打电话,这个年代有公用电话,也可以去邮局打电话,经过折腾,好不容易才和爸爸连上线,毕竟不是谁家都有电话的。

爷爷的情况的确很严重,做了肠镜,发现直肠有问题,但发现的比较及时,需要做个手术。

爸爸说的隐晦,但她知道这时候可能还没有转为癌变,比早期直肠癌的情况要稍好一点,因为有她的嘱咐,所以爷爷在动手术之前,还做了全身的体检,正因为做了全身体检,才知道他不但肠道有问题,还有糖尿病,之前爸爸就劝过他不要吃那么多甜的,但爷爷最爱吃甜食,这次体检,多少能让爷爷自己重视起来。

爸爸在家待了差不多一个月吧,爷爷总算平安出院,手术费花了万把块,兄弟六个是平分的,爸爸在医院待最长,几乎每天都在,所以他除了承担手术费外,还有伙食费,当然,因为二伯家就在县城,所以也没少往医院送饭,前后折腾下来,两千块钱肯定是有的。

爷爷出院后,爸爸就要往这儿来了,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吃糖,定期复查,至于五叔和六叔会不会放在心上,就不知道了,反正爸爸对爷爷真的尽力了。

新学期开始,她发现自己又长高了,对比薛洋,居然高了很多,知道女孩儿在小学阶段比男生发育的早,所以她没放在心上,可是薛洋却有点不高兴了。

“你吃饲料长大的吗?怎么又高了?”

嗬,这小子,嘴.巴够毒的啊!

黄钰婷扫了他一眼,“放心,等到了初高中,有你吃饲料的时候。”

“为什么要到初高中的时候?现在不可以?”

黄钰婷哭笑不得,“少废话,我问你,你明天春游打算带什么?”

薛洋抱着书包,一脸戒备,“干嘛,你要和我一组吗?可是我已经和吴昊天他们说好了,我和男生组队的,”

春游是自由结合,黄钰婷平时和薛洋最熟悉,所以理所当然的想着会和薛洋一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先是一愣,后又觉得这情理之中,忙道:“哦,那行,我再找别人好了。”

可是薛洋却认真了起来,“那……,你会带上次秋游带的好吃的吗?”

这小子,是看上她家伙食的味道了吧?

黄钰婷笑呵呵的说:“会呀,我会带点水果,带点点心和肉,你想吃什么?”

“你.妈妈做的炸鸡好好吃啊,要不然这样你看行不行?我带水果、健力宝、虾条、火腿肠、面包,你带点阿姨做的炸鸡柳,炸鸡腿,炸鸡翅好不好?现在想想那个味道,就觉得回味无穷,尤其抹上番茄酱什么的,啊,对了,还有你带的那个什么烧鸡腿饭,可惜就是凉了,味道差了点什么……,”

一提到吃,薛洋迅速切换到吃货模式,看着他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里,绽放出满是期望的异彩,她就觉得啼笑皆非。

“行啊,那咱可说好了,你得给我一组,要不然我还得去找别的人,”

“不找了不找了,我和你一组,就我们俩,谁也不带。”

黄钰婷看着这个粉雕玉琢的男孩子,心想也不知道长大之后,这张脸得迷倒多少女孩子,现在却被她这个丑八怪给收服了,他长大后会不会后悔和她同桌过?

不过对比别的男生动不动说她丑,那种不屑和鄙夷,她到现在都记得清楚,薛洋真的善良又可爱,和她同桌这么久,从来没有因为她丑而抛弃过她,他是体育委员,小组长,数学课代表,经常帮她交作业,帮她扫地,帮她做好多看起来小,却让她非常感动的小事儿,甚至在游泳比赛,绘画比赛,演讲比赛,书法比赛拿奖的时候,给她准备小礼物,这么善良帅气的小男生,真的让人打心眼里的喜欢,而她也愿意.宠.着他。

此次春游是全校性的,所以妹妹黄钰姚也去,这天晚上,妈妈就忙活着把所需的鸡翅,鸡腿,鸡柳都腌制起来,等第二天一早给她们炸出来,除了这些食物,妈妈还准备了鹌鹑蛋,猫耳朵,小饼干,都是自己做的,这些小零食对于妈妈来说,已经是手到擒来的事儿了。

她没有给她们带饮料,而是用大大的杯子,给她们各装了一杯甜米露一杯甜豆浆,这是他们家今年的新品,卖豆浆的时候,还会夹带着卖米露。

她和妹妹如今也算是运动员了,平日里对吃的要求也很高,油炸食品妈妈很少做,但因为同学爱吃,所以她今天多做了点儿,饭盒装了满满一盒的炸鸡,另外一个饭盒,则装的他们家的特产卤肉,猪肝、牛肉干各半。

俩人的小书包被妈妈塞得满当当的,拎着还有点沉,妈妈还叮嘱到,到了学校,让男生帮她分担分担。

“妈,没事儿,我力气大,就当负重训练了,这也是我们必备的科目。”

妈妈摇摇头,“这孩子,还真是实在。”

这个年代出生的孩子其实已经很幸福了,尤其是城市里的孩子,都是一家一个,像他们家这样一家两个三个的,并不多,全校估计也找不出十个这样的家庭,就算是找到了,也不是本地人。

全体学生都在操场集合,各班班主任举着旗子,按班集合,薛洋比她来的早,看到她立即跳起来朝她挥手。

“带了吗?带了吗?”

看着他期待的小样儿,黄钰婷有些好笑:“带了带了,放心,少不了你那口吃的。”

薛洋拉着她站到了队尾,几个女生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你带了什么,我带了什么,她在她们班算个异类了,和所有人关系都差不多,因为相处的不多,说的最多的也就只有薛洋一个,平时有啥好吃的会给他带,他有啥好的,也会给她带,开家长会的时候,薛洋妈妈和她妈妈聊得可投机了。

要不说家庭教育很关键,薛洋妈妈非常有气质,在文化局上班,有文化,有教养,从来没因为他们是农村来的歧视过他们,反而因为薛洋提她提的多,每到家长会都和妈妈说好长时间的话,加上薛洋学习也好,她也很争气,双方没有啥不对等的地方,所以一直以来都很和谐。

对比下来,她和班里其他同学的关系就一般般了,包括女生,看,这会儿别的女人都扎到一起讨论这那的,她旁边只有薛洋一个,偶尔后面的吴昊天还会揽着薛洋的脖子说悄悄话。

黄钰婷对此也没多大感觉,小学嘛,都是小孩子,她这也不算孤立,只是平时太沉默了,下课了也不喜欢出去玩儿,久而久之人家就不过来问她了,这都很正常,不过小孩子最好哄,今天妈妈做了这么多好吃的,她一会儿看着顺眼的都给分点儿,多少能拉近点关系,是吧?

春天的K市,其实并不算好看,K市最美的时候是在10月中旬到11月中旬,因为这个时候菊花开了。

作为旅游城市,整个城市都被菊花装点起来,非常非常美。

但是春天的话,顶多就是踏青,这次他们去的地方是铁塔公园,学校给他们租了大巴车,每个学生交了五块钱的交通费,父母很久没有带他们出去玩儿,她们的童年除了训练,好像也只剩下学习了,难得出来享受春天的阳光和空气,她觉得很幸福。

尤其九十年代的华国还是挺漂亮的,蓝天白云,没有雾霾,没有污染,整体感觉都还不错。

路上的汽车也不多,估计2000年以后才逐渐多起来。

在老师的带领下,他们逛公园,看稀罕,跟着老师观察公园了复苏的植物花卉,偶尔老师会给他们照个相啥的,薛洋还专门拉着她照了个合影,到了晌午,他们到小树林里拿出报纸啊什么的,坐在地上,三五个,一两个,两三个的凑在一起自有活动。

薛洋早就饿了,逛公园的时候老师不允许吃东西,因为怕他们随意乱丢,所以她看到这家伙偷偷的啃饼干,还塞给她几块,看到她看回头看他,露着小酒窝朝她眨眼睛。

“快吃啊,别被老师给发现了。”

现下到了自由活动时间,俩人最痛快的就是从书包里往外掏好吃的,她一共带了三个饭盒,一盒炸鸡,一盒猪肝和牛肉,另外一盒则是饼干、猫耳朵、煮好的鹌鹑蛋,书包左右两个兜里装的是豆浆和甜米露。

饭盒是塑料的,超市买的,质量不错,也很卡通漂亮。

看完了她带的,薛洋立即展示他带来的,也是用饭盒装的,一盒是切好的橙子和苹果,一盒是却是两个三明治,最后一盒装了煮鸡蛋和香肠,末了,不忘拿出两罐健力宝,这小子来的时候背了白开水,已经喝完了。

两个人带这么多食物,肯定吃不完啊,而且太丰盛了,立即吸引了其他同学的目光,当他们拿着自己的食物来跟他们换的时候,薛洋像只护食的小崽子似的。

“去去去,我还没吃呢,这可是我专门让阿姨给我做的,等我分分,你们再过来拿。”

同学们失望的离开后,薛洋赶紧道,“快,你吃什么,都挑出来,我的,你的,都挑,调好之后咱们再拿着这些去给他们换。”

黄钰婷点头,这是正常的步骤,只不过这小子对她带来的炸鸡特别的情有独钟,拿起这个,看看那个,满共就一盒,不舍得啊,可怜兮兮的问她,“这个我超级爱吃,可不可以都拿走?”

其实她对炸鸡是无感的,知道他喜欢,无所谓的点头,“反正都是给你吃的,你自己决定。”

“哈哈,还是你好,那我决定了,这个我要留着自己吃,其他的可以给他们分,你选好了吗?”

黄钰婷给自己选了一饭盒,挺丰富的,水果肉香肠蛋饼干,啥都有,等她选好之后,薛洋才端着剩下的饭盒找同学们换去了。

看着他兴奋的流连在同学们当中,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她无奈的摇头,感叹:“孩子天性啊!”

不经意的扭头,看到角落里坐了一个女生,低着头,自顾自的在吃着什么的时候,她才想起来,这个女生在班级里的存在感好像比她还低,同样长得不好看,自卑,别的同学面前都摆放了好多,唯独她那儿,空空如也,好像这次来,就带了俩馒头?

同情心泛滥的黄钰婷,在薛洋换好食物回来时,立即端着其中一个饭盒,站起身走到了那个女生跟前。

“张莹莹,你怎么坐这儿啊?走,和我们一起吃去,看,这是刚刚薛洋换过来的,我们那儿还有呢,一起过去吃吧?”

张莹莹惊诧的抬头,看她,似乎有点不相信,这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黄钰婷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还是,你不知道我叫啥?哈哈,也怪我,平时很少和大家说话,”

“不,不是的,我知道你叫黄钰婷,咱们同学两年了,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你?”

“哈哈,那就好,吓我一跳呢,走吧,一起过去吃啊?我那儿还带了豆浆呢,一起喝啊?”

张莹莹的眼睛也不大,头发干枯,衣服好像一直都只穿校服,颜色比起他们的,有些暗淡,长得不算漂亮,可也不算丑,起码人家的脸型比她要正常,她好像很感动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不用啦,我已经吃饱了,你赶紧过去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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