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秦贯云做仲裁,一个简单的斗宝会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周围的人群也开始窃窃私语。
“这小子完了,遇到了刘仁贵这个奸商,不被玩死都出奇了。”
“可不是,整个凤凰街刘仁贵门儿清,怎么可能输!”
“斗宝?这个年轻人怕是要吃亏啊。”
不顾人群的指指点点,林枫则潇洒地在契约上签了字。
“好好好,从现在开始半个小时,计时开始!傻后生,你就拼了命去找吧,整个凤凰街你要是能找到一件单价超过一百万的古董,我刘仁贵三个字倒过来写!”
刘仁贵眼见林枫入套,忘乎所以起来,大声调笑。
随后转身,朝着秦贯云腆着脸道:
“哈哈哈,秦朝奉,您放心。半个小时之后宝剑立马就能摆在您的面前,两百万,只要两百万您只管拿走!”
刘仁贵大包大揽,仿佛宝剑已经到了他的手中。
林枫则十分淡然,缓步走出人群,开始在凤凰街逛了起来。
刘仁贵嘴角一撇,欣然搬过椅子和茶水,邀请秦贯云一同悠闲品茗。
开了十几年的古董店,他最清楚古董店的门门道道。
真正的镇店之宝,绝对不会摆在明处。
即便出售,也是找相熟的大金主出手,这样价格才高,信誉才好。
林枫这种愣头青,一个人瞎逛,别说半个小时,就算是一百年都不一定能够找到真正的值钱货。
不出他所料,林枫的确发现各个古董店明明上的商品根本没有真正的上品货,不是赝品就是有瑕疵。
即便是品相好的,年代和工艺也不会很出色。
一趟走下来,顶天了最贵的只有三四十万。
然而,他却在一个无人问津的转角处的一个小摊位上,看到了一抹灿然灵光。
随即,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
……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林枫最终带着一尊浑身是铜锈的观音像回到了半月斋。
“呦,小子你回来啦,这就是你找到的宝贝?就这,你也想和老子斗宝?”
刘仁贵站起观瞧,林枫手里的那尊观音像根本都破了相,而且非金非银,更没有宝石镶嵌。
就算是个真品,其价值也不会超过三百块。
不,一百块都算多的!
“哈哈哈,小子,你直接认输算了,免得到时候颜面扫地!这个破东西拿回家去砸核桃都嫌重,这就是你的宝贝?我看你不是眼睛瞎,就是真的傻。”
刘仁贵贬损完林枫,转脸给秦贯云敬了杯茶,笑道:
“秦先生,您可瞧好了,等一下拿出来的可是真宝贝。比起这小子的破铜烂铁,我的才是真正的宝贝!”
刘仁贵身子一挺,神情颇为倨傲,大声道:
“小蔡,把我的镇店之宝就请出来吧,在秦朝奉的面前就不要藏着掖着了。”
“是老板!”
人群中走出一个青年学徒,躬身回应,转身回去取东西去了。
刘仁贵不愧是个人精,在凤凰街混了十几年,早把每一家古董店的镇店之宝都查得清清楚楚,他知道林枫根本不可能找到任何一件价值超过千万的古董。
不一会儿,小蔡便捧着一个画轴走了过来,在众人面前小心翼翼地打开画轴。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画轴里的居然是一副张大千的虾!
看构图,看笔触,看神韵,妥妥是张大千巅峰时期的画作!
这么一副张大千的画作,起码要五百万!
“嘶——想不到刘老板的半月斋,平时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关键时刻,居然拿出了一副张大千!”
“我的天哪,这得要几百万吧!”
人群一下子沸腾了,这可是张大千的真迹啊,算得上整个凤凰街独一份的宝贝了。
刘仁贵满脸阴笑,目光不屑,缓步来到林枫面前,鄙夷道:
“小子,和我斗?你还嫩了点。我告诉你,凤凰街的宝贝有一个算一个就没有我不知道的,还想在我的地盘和我斗宝,做梦!”
刘仁贵嚣张异常,伸手便要拿昆吾宝剑,仿佛昆吾剑已经属于他了一般。
然而,林枫却不以为然,冷冷道:
“这就是你的宝贝?”
“不错,比起你的破铜烂铁,我的这才是真正的宝贝!”
林枫冷哼一声,撇过刘仁贵,来到摆放观音像的桌子前,淡然道:
“佛曰:须弥藏芥子,芥子纳须弥,因此佛像常常内有乾坤。”
“正所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表象终究只是表象,内里的真相,才是真!”
言毕,林枫气质陡然一变,仿佛立于绝世巅峰,不威自寒。
“噌唥唥——”
林枫缓缓抽出手中的昆吾宝剑,徐徐举过头顶。
一道皎洁的银色寒光从剑身之上扫过,原先布满剑身的斑斑锈迹,居然在寒光之中徐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剑身之上玄奥华丽的铭文。
“铿——”
林枫右手一挥宝剑,一声清脆的响声,短促且刺耳。
毫光一闪,宝剑霎时落下。
众人缓过神来之时,林枫的剑已然回鞘。
“啪嗒——”
桌上的破烂观音像却在一道沉闷的金属落地声中化为了两半。
与此同时,观音像内一块碧绿色的耀眼晶石显露在了众人眼前。
“这把剑……”
见此情景,秦贯云再也坐不住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惊得下巴都合不上。
林枫捏起从观音像中滚落的晶石来到秦贯云面前。
“这枚玉髓世所罕见,秦朝奉,你觉得这场斗宝是谁赢了?”
“玉髓?”
秦贯云刚从震惊缓过来,立马又被“玉髓”惊得浑身颤栗。
这可是世所罕见的“灵物”啊,要知道就算是几百块极品帝皇绿翡翠之中都极少有一枚玉髓,它已经脱离了古董的范畴,而是稀世珍宝啊!
“小兄弟,这就是玉髓?”秦贯云颤抖着双手缓缓捧过玉髓,感受着从玉髓之中散发出来的温和能量。
“我出,五千万,不,我出一个亿!这枚玉髓卖给我!”
“嚯——”
秦贯云一开口,直接把在场的所有人全都震得说不出话来,刘仁贵更是直接跌坐在地上,满脸死灰。
“不好意思,这枚玉髓我有用,不卖。另外,我想斗宝是我赢了吧,刘老板。”
林枫拿出刚才签下的契约,晃了晃。
刘仁贵恨得咬牙切齿,刚想窜起来,撕毁契约,秦贯云便拦住了他,淡然道:
“刘仁贵,省省吧。我以滨海市古董行业协会会长的身份命令你,一个星期内,履行契约,离开凤凰街,并且从此以后再也不可染指古董生意!否则,你就准备接受我的怒火吧!”
秦贯云的一句话,等于直接判了刘仁贵死刑。
他大半辈子都在和古董打交道,除了古董生意其他一窍不通,让他不再沾染古董生意,简直就是让他去死。
“姓秦的,你这是要逼死我啊!好好好,你们够狠!还有你小子,你给我等着,我刘仁贵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
刘仁贵无比狰狞,目光血红,怒视林枫,大声诅咒。
然而,林枫并不在意,说到底他只是替被刘仁贵诓骗的老者讨回一个公道而已。
秦贯云看出了林枫的不凡,知道自己再纠缠也不可能买得宝物,于是主动递上自己的名片结个善缘。
“小兄弟,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打算出手这两件宝物中的任意一件,请第一时间通知我,价格绝对不会令你失望的。”
“另外,不久之后唐家将会举行滨海与楚州两市的斗宝会,你大可以拿着宝物去参加。那才是真正的斗宝会,以小兄弟手上的宝物,一夜暴富不是梦!”
秦贯云真挚相邀,林枫不置可否,凡人的拍卖会有何意思。
耸了耸肩,收起名片。带上昆吾剑和玉髓,独自一人离开了凤凰街。
然而,他并不知道,刘仁贵此刻却满眼怨毒的盯着他,拨通了电话,阴恻恻道:
“刘刀疤,就是照片里的人。我要他手里的古董,还有他的五肢!”
……
至于,秦贯云口中所谓的“斗宝会”乃是滨海市与楚州市上流圈子的一个惯例,就如历史上的石崇王恺比富一般。
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斗富,也是需要场合与技巧的。一开始“斗宝会”只是两地个别富豪的义气之争,后来越演越烈,渐渐形成了一年一度的斗宝盛会。
两地富豪齐聚一堂,以宝物说话,炫富斗宝,来证明自己的地位和财富实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