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些母凤凰在杂毛鸟的眼里并不怎么好看。
还不如当年灵雀宗那些母鸟好看。
但想想这些母凤凰的身份,再想想如果自己这么做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杂毛鸟兴奋得浑身发抖。
不过杂毛鸟并没有得意忘形,相反,它愈发小心谨慎,毕竟他当年被追杀的重伤,哪怕先是在地下雷池休养,之后又在张风的丹田世界之中恢复实力,可至今都没能完全恢复,论其实力来,哪怕只是一只成熟期的炼狱炎火凤凰就能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杂毛鸟深呼口气,平复下心中的激动,收回目光,小心翼翼的落到一块石头后面遮掩身形。
至于收敛气息……这杂毛鸟倒不需要担心。
在这浓郁的炙热火气之中,他原本就弱小的气息连根毛都算不上。
杂毛鸟站在瀑布边缘的一块石头后面,眼神带着坏笑,拍了拍张风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储物袋。
下一刻,两颗散发着阴森气息的幽冥玉出现在杂毛鸟的怀里。
这幽冥玉乃是幽冥界的幽冥之气凝聚,乃是至阴之物,与这满是岩浆的地下洞穴格格不入,出现的刹那杂毛鸟瞬间感觉那股炙热消散了一些,原本燥热的空气中顿时带上一丝阴冷气息。
那两枚幽冥玉散发着一丝丝灰蒙蒙的气息,与周围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杂毛鸟把两枚幽冥玉丢入熔岩瀑布之中,随即又取出两枚丢下去,随即又……
足足丢了三百多枚,把陈平安送给张风的所有幽冥玉尽皆丢入岩浆瀑布之中才罢手。
那些幽冥玉没入岩浆之后,瞬间化作一丝丝黑色的气流,潜藏在岩浆之中。
两者之间格格不入。
如果是寻常的阴邪之物,在这岩浆之中分分钟就要被岩浆的炙热驱散,但这幽冥玉里的幽冥之气乃是世间至阴之物,虽然和岩浆格格不入甚至针锋相对,但这些岩浆也没能将这些幽冥之气驱散。
这两种截然相反的存在,就这么独特的共存起来。
裹挟着磅礴幽冥之气的岩浆,经过瀑布,化作匹练,洋洋洒洒融入岩浆潭。其内的幽冥之气悄然融入那些正在岩浆潭中洗梳羽毛的炼狱炎火凤凰体内,还有一些幽冥之气悄然渗入那通体火红炙热的梧桐树上。
火红的梧桐树上,隐约可见有一缕缕黑色的气息在缓缓流动,从扎根于岩浆潭的树干逆流而上,传递到枝杈上,随即悄然传到那些正在梧桐树枝上栖息的炼狱炎火凤凰身上。
而此时,那些炼狱炎火凤凰完全没有任何察觉。
因为她们本就没有被这些幽冥之气影响,要知道,她们有着最可怕的血脉,体内的炼狱炎火乃是至刚至阳的霸道火焰,威猛无双。
那些试图钻入她们体内的炼狱炎火才刚刚靠近她们,还没真正的触及,就被她们体内的炼狱炎火瞬间烧净。
但杂毛鸟一点也不急,眼中没有丝毫惊讶和失望,仿佛早就知道会这样一般。
事实上也的确这样。
炼狱炎火,乃是至刚至阳的霸道火焰。
而对付这种至刚至阳,除了至阴,还需要至寒。
杂毛鸟从储物袋中取出几株十万年年份的寒冰草,融入岩浆之中。
那几株十万年年份的寒冰草出现的刹那,哪怕是岩浆瀑布旁边,杂毛鸟脚下那炙热的地面上,都凝聚起一层冰冷的寒霜。
杂毛鸟周身那炙热灼人的空气更是变得无比的冰冷。
这就是世间的至寒之物的恐怖之处。
那几株晶莹剔透如寒冰萝卜一样的寒冰草融入岩浆的瞬间,并没有发出滋滋的响声,反而像是冰块一样迅速融化,随即一缕缕淡蓝色气息隐藏在炙热岩浆之中,通过那红色匹练一般的瀑布。
如果是换了普通的寒性物品,此时肯定会和炙热的岩浆剧烈摩擦,随即被岩浆中的炙热化解。
可这寒冰草乃是世间的至寒,其中蕴含的寒气已经不是岩浆可以争锋的了,这截然不同的两种存在竟然在这一刻共存。
确切的说,是这些滚烫的岩浆根本没有资格和这些寒气碰撞。
隐藏在岩浆中的寒气,掠下瀑布,融入岩浆池。
下一刻,正在岩浆池中梳洗羽毛的几只炼狱炎火母凤凰,动作猛然顿住,她们体内的炼狱炎火竟然受到了压制,一丝丝至寒的寒气从岩浆池中融入她们体内,竟然隐约与炼狱炎火有几分抗衡的意思。
如果放在平时,这不是什么大事,毕竟炼狱炎火可不是浪得虚名,这些寒气就算再强,最多无非就是和炼狱炎火多抗衡一会儿,随即就会被焚烧殆尽。
然而,此时却不一样了。
在炼狱炎火被寒气顿住的刹那,这几只炼狱炎火母凤凰眼神涌现出浓郁的惊愕和恐惧。
她们赫然发现,这岩浆池中竟然有一丝丝至阴的气息趁着炼狱炎火与这股莫名寒气抗衡的刹那,直接冲入体内,直接占据住她们的经脉。
此消彼长之下,炼狱炎火也瞬间萎靡,而那寒气则占据上风,直接将这些母凤凰一身的炼狱炎火压制,更多的至寒之气和至阴气息融入她们的体内。
至阴至寒同时出现,才能克制住炼狱炎火凤凰。
而这也是炼狱炎火凤凰最大的弱点。
那几只正在梳理羽毛的炼狱炎火母凤凰只感觉浑身发冷,竟然没有了力气,一股困意涌来,直接在岩浆池中睡了过去。
而那股磅礴寒气做的还不止如此。
一缕缕寒气从岩浆池中传递到梧桐树上,从树干自下而上,传递到那些树枝,最终又传递到那些正在栖息的炼狱炎火母凤凰身上……
只是十几个呼吸的时间。
整个巢穴之中,无论是在岩浆池中梳洗羽毛的炼狱炎火母凤凰,还是在火梧桐上栖息的母凤凰,尽皆在这至阴至寒的双重攻击下陷入沉睡。
整个地下空洞空无一声。
但紧接着,一道森冷的笑声在地下洞穴中响起。
“桀桀,都睡着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