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喝口茶吧…”这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
“…‘饭煲’(樊勇波)人呢?”这是王真的声音。
“…稍安勿躁,教练他在别的包厢,待会就会过来。”
“这声音…胡坤?!”凌珊恍然想起,胡坤是厚德队的副队长,原来是厚德队的教练与两位队长在此碰头,他们是想密谋什么吗?
“…到底是什么事非要跑到这来?”王真有些不耐烦。
“…应该是关于小组赛最后一场对阵思源队的事吧…”
听到这里,赵宁与凌珊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王真笑叱道,“区区思源,何足挂齿!”
赵宁一听举起拳头就要向墙壁锤去,凌珊赶忙拉住他,示意他停下,赵宁好不容易才隐忍下来。
忽听门被拉开又关上。
“哈哈哈哈,王真已经来啦。”果然,是厚德队教练樊勇波的声音,他也进入了包厢。
“…哇,这么多钞票!教练,你又中彩票啦!”胡坤乐道。
“非也非也,”樊勇波顿了顿,“这个…是那两支烂队的教练孝敬咱们的。”
“两支烂队?哪两支烂队?莫非是…”胡坤疑道,“松虎队和古潭队?”
“不错!”樊勇波笑道。
“为何是松虎队和古潭队?我们队小组赛最后一场的对手不是思源吗?”胡坤继续问道。
“哈哈哈哈,明知故问,我就喜欢你这小子故意装糊涂的本事。”樊勇波朗声笑道,“按照目前的战绩,最后一场小组赛我队胜了思源队的话,古潭队若是也击败了松虎队,那么最终古潭队、思源队、松虎队这三支队伍的小组积分都会变为8分。接下来就该算小分来排名了,问题就在于他们算小分也有可能一样,那该怎么办?”
胡坤迅速答道,“那就该算和积分最高的邻队分差;若是分差一样则算总净胜分(小组赛所有比赛的净胜分相加);总净胜分一样则算总得分(小组赛所有比赛的得分之和);得分若还一样则加赛一场,不过这基本不可能发生了。”
“说得好,”樊勇波赞道,“我队之前赢古潭队10分、赢松虎队14分。因此这是古潭队的红包,希望我队下一场至少赢思源队11分;而这个是松虎队送的红包,希望我队至少赢思源队15分。”
“原来如此,”胡坤笑道,“只要我队赢下思源队15分以上,那么就算三队小分一样,思源队也会因与我队分差过大而排名靠后导致小组出线无望,另一支出线队伍就只能从古潭队与松虎队之间产生,没错吧。”
听
到这里,赵宁不禁钦佩地看了看凌珊,凌珊之前在文体馆舞蹈教室的积分分析确实一针见血。的确,思源队、古潭队、松虎队有可能小组积分一样,小分也一样,那么与厚德队的分差就成了关键因素。而且,古潭队与松虎队也发现了这一端倪,并且已经开始“行动”了。
“古潭队与松虎队的算盘确实打得很精,利用我们队来将思源队挡在晋级赛门外,”胡坤阴笑一声,“他们最后一场就简单了,只要胜过对手便能出线了。”
“然后呢?我们应该怎么做?就这样心甘情愿被他们利用吗?教练?”胡坤语气非常谦逊。
“王真,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做?”樊勇波反而向王真询问。
“哼!”王真一直没有开口,现在冷冷地叱道,“谁出线与我无关,我只知道奥林杯冠军是我们的,谁挡在面前,我就要摧毁他!”
“哈哈哈哈,说的太对了!”樊勇波仍旧笑不停口,“我们厚德队的目标就是奥林杯冠军,从来没有改变过。”他缓了缓,忽然语气一变,厉声道,“思源队在我那师妹(李雪盈)调教下,现在全员到位、兵强马壮、羽翼日渐丰满,不久可能会成为一大威胁,我们必须在它羽翼未丰之前一举将其摧毁,将他扫在晋级赛门外。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打法,赢20分还是30分,总之要使出全力解决他!”
闻听此言,赵宁与凌珊已勃然变色,厚德队教练樊勇波平时总是笑脸迎人,没想到竟如此老辣。
“教练放心,下一场我们会当做晋级赛来打。”胡坤笑道。
“很好,俗话说收人钱财与人消灾。这些钱权且算作本队小组出线的奖金吧,该怎么分你们自行商议。接下来…”樊勇波奸笑一声,“我该去会一会思源队的教练了,我先走一步。”
又是开门与关门的声音,樊勇波似乎离开了包厢。
现在黄龙包厢内只剩王真与胡坤两人。
“队长,这奖金该如何分配呀?还是听你的意思吧。”胡坤询问道。
“随你便。”王真仍旧冷冷道来。
“不如…这一个红包咱们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另一个红包先暂时交由你保管?该怎么分等打完晋级赛之后再做定夺?”胡坤提议道。
“交给我干嘛?就由你保管好了。没别的事我先走了。”又听见门打开的声音,隔壁两人从门缝中目睹着王真扬长离去。
过不多时,只见胡坤走出包厢,身后背着一个沉甸甸的运动背包快步离去。
“这厚德队胡坤好不要脸,奖金分配得如此黑,全都让这两人给瓜分掉啦。”赵宁愤恨
道。
凌珊却没有接茬,突然间探听到厚德队这么多秘密,一时间两人有些惊慌失措。
恍惚间,凌珊想起了什么,“刚才‘饭煲’(樊勇波)说要去会一会思源队教练,不就是miss lee吗?”
赵宁叱道:“废话。”
凌珊问道:“那么…他们会在哪会面呢?”
“石城肉丸!”两人异口同声答道。
“走!”一不做二不休,两人决计赶去探听个究竟。
夜色正浓,寒风刺骨。
学生路上路人寥寥,“石城肉丸”店铺的伙计也张罗着打烊,今天的生意也并不算好,不如早些收工回家歇息。
一间小包厢仍旧不停地在叫菜叫酒,店伙计只得源源将酒菜送去,包厢内两人不像是情侣,交谈起来却毫不拘束,这两人自然是樊勇波与李雪盈。
“雪雪,你总是能令人惊奇,咱们师兄妹当中,就属你最让人折服。”樊勇波一脸酒劲,说起话来滔滔不绝,“能将思源这支三流球队打出如此惊艳的水准,整座章州城除了你之外恐怕没人能做得到了。”
“师兄又在取笑我了。”李雪盈娇笑一声,面若桃花。
“绝不是开玩笑,当年老爷子就曾说过,就属你和大师兄资质最高,把我们给羡慕死了。”樊勇波舌头已有些打卷。
“呵呵…”李雪盈笑得有些僵硬。
樊勇波道:“你不晓得我们师兄弟们当年有多么喜欢你…”
李雪盈娇嗔道:“才怪,你们天天变着花样欺负我才对。”
“那都是二师兄出的主意,他一肚子坏水,我可是暗地里帮了你好几回。”两人又干完一杯。
樊勇波两眼发直,心神荡漾,“就拿后天这场球来说吧,你若想思源队出线一点问题都没有,包在师兄身上。只不过…”
樊勇波直勾勾地盯着李雪盈,眼神忽然起了变化,“这里快打烊了,反正你不想回去住,不如到师哥家去,咱们慢慢聊。”
他一只手按捺不住向李雪盈纤纤玉手摸去,见她并不闪躲,便把玩起她的手掌,那柔弱无骨的手掌、细腻的掌纹、丝滑的皮肤,樊勇波双眼已喷起火焰。
李雪盈愣了片刻,“到师哥家只是聊一聊天?”
樊勇波一只手得逞,“师兄从小就那么喜欢你,你就陪师兄多聊一会嘛,聊上一晚上最好。”另一只手也向她发起攻势。
突然间,包厢门被一下子拉开,一个高大的身影正伫立在门口,樊勇波赶紧收手,李雪盈惊道,“小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