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雨?”黄瑜嬉笑道,“好浪漫的名字哦。不过跟大哥你不相称,不如喊你‘星星鱼’。”两人畅然而笑,包厢的气氛轻松了许多。
两人笑谈了几句,那男子又喝了几口酒。忽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起。他拿起手机,面色突然恢复了之前的冷酷,“你快点走!”
“什么?”黄瑜根本搞不懂状况,“走去哪里啊?”
“赶紧出去!”刘星宇咆哮了一声。
这人怎么这样?突然就翻脸,她仓惶地离开包厢,眼泪差一点就要落下。此时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走到走廊尽头时她不自觉转头回望,不禁吓傻了眼。那男子从包厢出来,竟从手里亮出一把黑色的手枪,周围包厢也走出几个凶神恶煞的男子,尾随着他闯入之前他们刚才所在的隔壁包厢。
“天哪!”黄瑜赶忙双手捂嘴,险些尖叫起来。她急匆匆下楼,一路小跑进入厨房当中。
厨房的师傅们正忙得不可开交,见她进来朝她嚷道,“小鱼你游到哪去了?还不来帮忙!”
此时,楼上传来一阵打闹声和女子的尖叫与抽泣声,厨房众人一时间都愣住了,黄瑜赶紧将门关上。少顷,一伙人被另一伙人押解着下来,黄瑜从门缝里偷眼望去,那伙人一个个都被戴着手铐,神情沮丧,满满、静静和芝姐竟也在这伙人当中,门口驶来两辆警车,将两伙人一同拉走了。
黄瑜满脑子失魂落魄,也不晓得怎么回到的住所。其他姐妹也陆续回来,全都六神无主,垂头丧气地呆坐着。
黄菲打破沉默,“大家早些休息吧,警察突然间来抓人,也不晓得是什么案子,但所幸我们都没事,好好睡一觉,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众人皆回房歇息。
黄瑜躺在床上辗转难眠,那人竟然是警察,看样子还是个头目,原来现实中警察是这样的啊。她回想起了学生时期书本中警察和蔼可亲的模样,禁不住傻笑了一声。虽然之前她是被他赶出包厢的,但从后面发生的事不难推断,那警察是为了保护她才将她撵走,否则搞不好她现在跟满满与静静一样,不晓得被关在何处,还戴着镣铐呢。
想到这里,她没有丝毫怨恨,只希望姐妹们没事回来就好。
第二天她起早做饭,其他人竟破天荒的也起床要吃早饭,她赶紧敲几个
鸡蛋下锅,不一会她的秘制葱花鸡蛋粥做好了,再配上油条、花卷、馒头,一顿丰盛美味的早餐摆满了餐桌。
众人一边吃一边打着瞌睡,看来昨夜都未曾好好入睡。
一上午还是没什么消息,黄菲打了几十通电话也毫无收获。不知道结果的等待,是多么折磨人呀。黄瑜毫无头绪,索性前去买菜,总比待在家里发愣的好。
黄瑜在菜场转了两圈提着大包小包回来,正好在楼下碰见了满满和静静,两人面上的妆都花了,蓬头垢面,神色几度憔悴。黄瑜急忙迎上前关切道,“满满姐、静静姐没事吧?”
两人摇了摇头道,“回屋再说。”
三人出电梯一进房门,众人皆惊喜而泣,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黄瑜赶紧从厨房将粥热滚端出来乘给两人吃,两人一边吃一边哭诉,说起昨晚的经过。
“昨晚我们刚进包厢那两个客人便上前又搂又抱,眼睛色咪咪的像要把我们全身扫个遍。我想待会估计要灌酒先唱几首歌热热身,反正都得喝,也不怕他们灌。我俩打配合,静静先唱我先陪酒,划完几拳后大概喝了五六罐。他俩便聊起天,而且还是用方言,我不是吹牛,章州周遭甚至贡州附近的方言我基本上全都能听懂,可他俩说的话我却一个字都听不懂。”满满诉说着。
“我也听不懂。”静静接着说道,“而且两人故意说得很小声,我猜想两人大概在聊生意,巴不得他们聊个够,反正小费少不了就行。大概过了半个钟头吧,走进来一个男子,我以为是那两个客人的朋友,谁知他瞟了一眼整个房间笑称走错了包厢,便转身离去。”
“客人走错包厢是常有的事,我们并未当一回事,哪知这两个客人嘟囔了几句就起身要走,我们还暗自庆幸这个钟结束得早,待会还能再上一个钟。突然一伙人闯门进来,大概六、七个人,亮出证件说是警察,竟然手中拿着枪,吓死人了。那两个客人想跳窗,可包厢的窗户都是封死的哪能出的去,结果将我们全都给拷了起来,之后芝姐赶过来说我俩是公司的工作人员,要他们放掉我们,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将芝姐也拷上一起带走了。”
“之后的事更恶心,我们被带到城南派出所后逼着我们验血又验尿,还他妈的要我们自己掏钱出检验费,还说这是规定流程,去他妈的。验了之后也没有
一个交代,反而将我们分别关进审讯室盘问。”
“审讯室?”众人惊道。
“是,问我们认不认识那两个客人,还拿照片给我们看,我也被吓懵了,从进包厢一直到后来警察进来一五一十地、一字不漏地交代清楚。你们是没进去过,不晓得那里面有多么阴森恐怖。”
“之后呢?”众人又问。
“问了一晚上我知道的就这些,他们只好将我们放了。只不过…”满满压低声音,“我猜那两个人像是卖‘糖果’的,不然干嘛抓我们去验血什么的,明显是怀疑我们是‘溜冰’的。”
众人“哦”了一声,似乎觉得她讲得很有道理。
“卖糖果?溜冰?”黄瑜奇道。
惹得众人又哄笑一通,“就是贩毒和吸毒的。”黄菲边笑边解释。
随着满满、静静与芝姐被放出来,这起事件总算告一段落,但会所也因这起事件不得不停业整顿,其他人没甚影响,直接到其他会所上班去了,她们这种工作本来就属于“跑场子”的,哪个场子红火就往哪里钻。黄瑜却暂时无事可做,好在发了半个月工资,足够撑一段时间。
几天后正是周末,周末的舞榭歌台格外热闹,黄菲等人早早梳妆打扮准备开工,黄瑜百无聊赖晚饭后出去散步,走过几个路口见一家名叫“坚强量贩”的大超市,便想进入采购些日常用品。
进去后逛了几圈,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选购方便面,这人不正是那个警察吗?没想到在这遇见他,黄瑜顿生好奇,远远地观望起他来。
他怎么买那么多方便面?难道又在办什么案子?黄瑜正暗忖,那人一晃眼消失不见了,她急忙推着购物车追过去,连续找了几个货架都没有看到他人影,黄瑜叹了口气,心中竟莫名一股失望。
“你是谁?干嘛跟着我?”只听那冰冷的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一时间她怪叫了一声。
周围好多目光聚集过来,她一脸涨红,回头见到他那阴森可怖的眼神,浑身禁不住哆嗦起来。“流星…星雨,哦不对,刘…刘星宇,也不对,刘…警官,好久不见。”
看着她一脸傻笑,刘星宇终于认出了她,“是你呀,小黄鱼!我没记错吧。”两人再度相视而笑,这一回笑却多了几分内容,宛如多年的老友重逢,喜不自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