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的泪洗涤了世间所有的罪,叶梓萱的泪倾述自己所有的爱。陈昊一生最爱的两个女人都是死在自己面前,此刻他内心世界中所有的人格都安静下来,仿佛一起向着世界进行无声的抵抗。最后洋房与戏院发生了大爆炸,而逃出来的人只有陈昊,司白和诸葛警官。
在这时诸葛警官看到了车队。从标志上看应该是政府派来的救援队,但事实真是如此吗?
诸葛警官脚步不停,又一边挥手大喊,希望能够吸引对方的注意。
车队可能是发现了诸葛警官,也有可能是因为已经达到目的地。
车队停了下来,从里面跳出十个身穿防弹服头带面罩的武装人员,以三二五的队形将诸葛警官包围,每个人都是手持微型的冲锋枪,且都是将枪口对着他。
诸葛警官下意识地是将自己的双手举起,大喊着我是SY市的诸葛警官,并说自己的口袋里有警官的证件,中间的两个人走到诸葛警官跟前,一个从口袋里取出自己警察的证件,一个进行搜身,将诸葛警官的空枪缴了上去。
一个武装人员将诸葛警察的证件递进了车厢,不一会儿又从里面丢出来,示意让诸葛警官上车。
诸葛警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跟着武装人员一起进入车厢。
在洋房的旧址上,到处都是烧毁的房屋的残骸,此时一些木头还在噼啪作响,这时一个身穿燕尾服,头戴高礼帽,眼睛戴着单片眼睛的男子信步走在废墟之中,所过之处火焰都为之熄灭,只留下余烬在漆黑夜里散发出微弱的深红色光。
如此标准的装扮,正是恶魔使者贝比,此时他在用手杖拨弄着烧焦的木料,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笑容,自言自语:“真是可惜,要不然你就能等到期盼已久的许可了。”
贝比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一卷羊皮卷,这是允许梅莎夫人可以离开洋房的区域,可以向外扩张和进行实验的许可,而贝比的主要任务就是将此许可交给梅莎夫人。
“没想到那个小子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啊。这个地下研究所不仅仅是地狱一家在盯着,这下子可有好戏看了,嘿嘿嘿。”
贝比顺手一招,羊皮卷迎风舒展,又瞬间被化为灰烬,对着空中说:“看见了吧,我们已经做到你开出的条件,许可即日起生效。”
只不过有没有人答应,转身在地上画了一个魔法阵,几乎是一气呵成,在他踏进魔法阵的一瞬间,看了一眼车队来的方向,说:“真是一帮麻烦的人类啊。”
当他的双脚踏进法阵后轰的一声火光四射,只留下烧焦的法阵痕迹。
三辆小车,五辆卡车,八辆摩托车组成的车队浩浩荡荡地开到洋房的铁门前,开摩托的一个头戴头盔的男子看见铁门拦路,连忙从车上下来,走到第三辆小车旁边,轻轻地敲了敲,车窗慢慢地摇下来,那个人对车里的人说着什么,从车里传出一个字“拆”。
那个戴头盔的将头盔摘下,露出一张带着刀疤的脸,刀疤脸对着自己肩上的对讲机说了什么。
后面一辆卡车的后门打开,从里面跳出来十多个身穿防弹服的特战队员,他们到另一辆卡车后面取出大量工具,都是挖掘勘探用的。
几个人看着洋房外的围墙和土壤的硬度。
原本需要挖掘机才能做到的挖掘拆除工作,十几个队员用着行军工具快速地推倒了围墙,然后迅速将废铁碎石迅速清理到两边。
车队重新发动都进入到洋房的范围内,而那些特战队员则整齐地排成两排跑步跟上车队,在卡车周围列队站好。
眼前就是一片空地,就像是陈昊他们刚刚到达洋房时看到的景象。
从一辆小车的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外国老者,带着金丝眼镜一副学者风范。
他站在废墟之中,蹲下身子,从口袋里取出一副一次性手套,戴上后在地上抓起
一把土壤碎石,用眼睛看,用鼻子闻一闻。
他站起身来对着身后喊着几句外语,一辆卡车立刻又启动离外国学者又近了几分,然后几个从另一辆卡车中走出十多个身穿同样的银色防护服的人,打开那辆靠近外国学者的卡车的外壳,出现了一个操纵界面,他们在上面按了几下,卡车开始变形,整个车身变成四部分,每部分都有一个像是探照灯的装置,十多个人迅速分成四组,将装置拆下来重新安装在洋房的四个角落,在调整好角度位置后,大喊一声OK。
当外国学者听到四声OK后,向着自己身后小汽车看了一眼,在得到许可以后,他又喊了一声,四盏探照灯同时照亮,将整个区域照亮,但是射出来的光不是普通的灯光,无论是光的波长色谱还是强度都与月光一模一样,在灯光的照耀下,原本空空荡荡的空地出现了许多还没有燃尽的木料和没有完全坍塌的房屋建筑。
外国学者很是惊讶,亲自跑到探照灯那边调整着上面的参数,但是不管如何调整,出现的只有眼前的这片仿佛火灾后留下的废墟。
刀疤脸走过来对着外国学者说着什么,大意就是在问他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外国学者满头大汗拼命地向刀疤脸解释着,对方只是冷着脸指着眼前的废墟,外国学者摇摇头,摊开手耸着肩。
刀疤脸返回小汽车旁,对里面的人说:“因为不明原因,一直与咱们合作的地下实验室被某种存在摧毁了,不排除是人类所为。”
从车里有只是传出一个字“搜”。
刀疤脸对着肩上对讲机说:“搜索洋房周围所有区域连带地下三米。”
原本守候在卡车旁边的特战队员又将几个卡车的车门打开,从里面跳出将近五十名挖掘工打扮的人,从车里取出工具,甚至一辆卡车后面搭载着一辆小型挖掘机,可能是没有想到洋房会变成这样,所以挖掘方面的人员与装备没有带太多,但是从携带不上的科研装备和挖掘设备来看,不管洋房会变成什么样,对于部分洋房的拆除是一定要做的。
在车里的诸葛警官一直在思考着对方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看都不想是救援部队,倒像是来挖掘勘探的。从对方的通话来推测,对方还在源源不断增派人手和挖掘设备。
这时诸葛警官想起来自己在哪里看到过印在车上的标志了,那是他在以前办的一个诡异的案子时,凶手作案手法已经超过了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从警方重重包围下逃脱,并且摧毁了六辆警车,据调查显示做到这一切的只是一名年轻女孩。
但是有一个部门从警方那里接手了这个案子,而那个办理转接手续的人就戴着印有这个标志的证件。
听局长说这是一个中央直属的特殊部门,所有的命令都直接由国家最高权力机关直接下达,被称为“国家壁垒”。
整个洋房所在地区热闹非凡,一个个携带高精仪器的特勤人员,在一寸一寸搜索着整片区域,脸最小的一粒尘埃都不放过,所有可疑物品都被放在特殊容器中等待进一步筛查。
而在一处可以看到这热闹场面的隐蔽高坡以上,一人一猫正悠闲地看着好戏,“哈哈哈,还好我跑得快,要不然就被活埋了,真是太危险了。”
男子一边笑着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笔记本,上面印着的“SECRET”在夜里微微发光。
他脚下的猫通体漆黑,仿佛与周围的夜融为一体,碧绿的眼眸时不时有流光闪烁,一条漆黑的尾巴上出现八条白色的细线就仿佛它有八条尾巴一样。
“喵,你这次的任务算是超额完成,不过你为什么要替别人背黑锅?”黑猫竟然口吐人言。
男人说:“没什么,不过就是想激一下那个不争气的弟弟,顺便拉他入伙。倒是你什么时候给恶魔当跑腿的了?”
黑猫舔着自己的前爪慢条斯理地说:“还不是被他抓到把柄,放心啦,不会有下一次啦。”
男子叹了
口气:“费了半天劲结果给别人做了嫁衣裳,也好,他多得到一方的势力,在最后决战之时就多一份胜算。”
黑猫蹭着男子的小腿,男子没办法,只能将她抱了起来,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
黑猫像是很享受,懒洋洋地说:“没想到你在梅莎那个人精的手下卧底三年,竟没有被她发现破绽。”
男子说:“分神,夺舍都是风险极大的妖技,要不是将我的一半精魄分离进入到那个管家木伶的核心,我也没有办法取而代之成功卧底,并盗出她的笔记。谁能想到洋房是进去容易出来难,要不是我用另一半精魄支撑着,成功引着自己的表弟进入洋房,也不能击败梅莎那个人精。哎,这次任务我本想着让精魄归位,没想到还是让一个死神代理人干掉了。”
一束探照灯光偶然照到着一人一猫,男子的脸也出现在众人面前,竟然是陈昊的表哥!
几个特勤队员大喊着“什么人?”
立刻端着枪向表哥和八尾猫跑去。
但是当他们爬到坡上面时,那里早已人影全无。
SY警局的审讯室里,钟铭将一份化验报告摔在一个人的面前,凶巴巴地说:“经过现场勘察,没有发现任何外部入侵的痕迹,现场也十分的干净,除了死者的男友之外,最可疑的就是你,旅馆的老板李乔。虽然尸体内脏都已经破残不堪无法检验,但是在死者鼻腔处我们发现了这个,”钟铭拿起一个小袋子,“就是你们旅馆的枕头上的棉絮,死者是窒息而死的,而且就是被你用枕头捂死的。”
那个被钟铭审讯的人就是陈昊和叶梓萱当初入住的旅店老板,此时面对钟铭的询问,他只是一个劲儿的冒汗,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这这这和我没关系啊,也许,嗯,也许就是她男朋友将她捂死的呀,对一定是这样。为什么一定就是我呢?长官你说话一定要讲究证据啊,我,我可是连那女的房间都没有去过的。”
钟铭冷笑道:“是吗?连死者的房间都没去过?”
钟铭将另一个小口袋拽摔在旅店老板的面前,“那为什么在死者内衣上面会出现你的毛发?”
老板看着口袋里几根毛发,汗出的更多了,“这这这。”
钟铭一拍桌子,大喊道:“铁证如山,你还想狡辩。”
老板的心理防线被全部摧毁,低下头说:“我招,我全都招。”
然后他将自己的胖脸抬起来问:“我这算不算自首?”
钟铭冷哼一声,示意身后的年轻警员开始做笔录。
原来当时旅店老板错以为陈昊和叶梓萱吵架两人闹分手,正巧自己老婆怀孕在生理方面他都忍很长时间了,就借机给韩雪送带有安眠药的饮料,看韩雪躺在床上没动静就迫不及待用自己的备份钥匙开门。
没想到自己太过心急,韩雪没有睡死,在老板撕扯韩雪衣服时,韩雪当场惊醒。
在明白老板企图后拼命喊叫,情急之下老板用枕头将韩雪的口鼻捂住,可能是太紧张,老板竟失手将韩雪捂死,吓得他连忙清理现场,打算报警嫁祸给之前出去的陈昊。
没想到韩雪不知什么原因被搅碎了内脏,胃内容物也查不出安眠药了,谁知还是被钟铭发现了现场留下的蛛丝马迹。
旅店老板对于杀害韩雪的事实供认不讳,但是不承认自己用特殊手法搅碎了韩雪的内脏。
钟铭将办案材料上交检察院,虽然韩雪内脏之谜没有解开,但是基本案情已经清楚,且构成完整证据链,接下来就交给手下人申请起诉就行了。
钟铭抽着烟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夜景,心中却分外惆怅,心想:“诸葛还没回来,TZ市那边也没有消息,看来这件案子后面还有隐情。”
烟慢慢燃尽,黑夜就像黑色的大幕一样,缓缓拉上。
(完美的木伶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