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白将手放在陈昊的额头,大量的影像如同潮水一般涌入陈昊的脑中,陈昊看到的就是几天前司白所经历的一切。
司白在充分准备后来到老镇,却在寻找洋房的过程中迷路,就在司白想要继续前进时,看到在旁边的街道上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韩雪!一定是她!
司白看着那个身影消失的地方,连忙跟了上去,一边快步往前走,一边快速地思考。
韩雪不是死了吗?难道是假死!
不可能啊,她的尸检报告还是我老师出的,她的尸体我也亲眼看见了怎么会?
有人假扮韩雪,为什么?目的是什么?吸引自己进陷阱?
事到如今比起在老镇里面瞎转悠不如跟上去一探究竟。
司白将警觉性提到最高,脚步时快时慢,眼睛留意着身边的动静,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能立即做出反应。
韩雪总是出现在司白视野的前方,不管司白是减速还是加速,感觉他和韩雪的距离没有什么改变,韩雪还是穿着那身白色的连衣裙,在老镇的石子路上闲庭信步。
司白终于明白了,眼前的景象不过就是幻觉而已,因为就算是有人假扮韩雪以她那种速度前进,应该被自己追上才对,但是司白感觉距离一直没有改变,只有出现幻觉可以解释了。
司白停下了脚步,不是因为他想通了一切而是因为洋房的铁门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
换句话说,韩雪的幻视已经带着司白到达洋房的所在地。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司白打开的铁门快步走了进入,眼前就是碎石瓦砾。
司白嘟囔道:“难道我猜错了?不是这里还是说洋房早就已经消失了。”
正当司白仔细检查这片区域时,月光透过厚厚的云层撒向大地,一栋豪华的西式洋房出现在司白的眼前,司白当时并没有在正门,而是在洋房的后侧,那里有一个后门,只见韩雪的身影出现在后门的位置,韩雪朝司白笑着向他不断挥手然后钻进门里不见踪影。
司白不禁抚了抚额头自言自语道:“这诱惑的也太明显了吧,莫非韩雪的老家本姓潘?”
司白可没有愚蠢到一直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司白都没拿正眼看过后门一眼,继续检查这洋房的周边环境,对于洋房的突然出现很是感兴趣,上前抚摸着洋房的外壁,是实体。
司白脸上浮现出笑容:“有趣,非常有趣,这不是隐身涂料而是真正的消失又在月光的照耀下出现,要是将这种材料或者技术应用到军事上就在世界战场所向无敌了。”
司白一边抚摸着洋房的外壁一边研究着洋房消失又出现的原理:“会不会有其他什么限制呢,比如必须在这片地区的范围内才能完成消失什么的”司白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于现在所处的危险境地完全不在意。
其实如果司白将注意力放在警惕周围动静上,凭借他敏锐地洞察力,早就能发现隐藏在树木黑影下的身影,也能推测出来自己在进入洋房范围时就已经被监视了。
可是司白这时全部的心思都在研究洋房发的秘密伤了,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小事”。如果司白现在手里有工具的话,就算他将洋房的外墙拆回去做实验也不会有人感到惊讶。
在搜索的过程中,司白发现一个地下室的入口,破旧的木门上由一根生锈的锁链封闭,司白认为这是一个十分隐蔽的入口,反正迟早要进入不如就从这里进去吧。
司白从自己随身带的行李中去一把折叠刀,用它试了试铁链,没想到还是十分坚固,想要悄无声息地进去看来是不可能了,司白在周围找到一大一小两块趁手的石头,将大的石头垫在下面,将铁链的一部分放在大石头上,用手里的相对小一点的石头死命地砸着铁链。
砰!砰!!砰!!!
一声赛过一声,一力大过一力,击打了大约十几次,司白的双手虎口已经有血迹渗出,在猛烈地撞击之下锁链已经断裂,司白将通往地下室的门打开,黑洞洞的入口出现在他的眼前,司白拿出手电筒朝里面照了照,一张苍白的脸正朝着他微笑着,司白刚要后退就感觉自己被人从后面推了一下,重心不稳便跌了进去,司白身后的木门也关闭起来。
这一跤摔得司白是眼冒金星,半天都没缓上气来,手电筒也被摔灭了,耳听得自己耳边传来巨大的嗡嗡声,听起来好像是电锯的声音,司白心中一凛,就势往一个方向滚过去,躲在一堆木架的后面,只见自己刚才落地的地方出现一片火星,是有人或者什么东西用电锯猛击地面导致的。
司白的冷汗渐渐流了出来,对面是什么?丧尸吗?
在黑暗中对我不利,必须要想办法。
耳边传来的嗡嗡声越来越小应该是走远了。
“看来对方在黑暗中也是没有视野的,如果是丧尸的话应该可以通过嗅觉来判断,判定对方不是丧尸。”
就在司白想要探出头来看看情况时,身侧传来了嗡嗡声,司白通过越来越大的声音能够感觉到电锯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他来不及做出其他反应,将自己身前木架猛然推倒,下意识地自己整个身子伏在木架上,不管自己的脸和裸露出来的手臂被木架上的木刺划伤,接着又是向前一个翻滚。
可是对方根本就不给司白这个机会,电锯向前横扫,整个切开了司白背后的背包,司白也连带着甩向前边。
令司白感到庆幸的是,对方的力气还没有大到远超自己的水平,司白估计对方的实际力气可能还没有自己大,
司白考虑到一个问题:深陷黑暗之中对方是怎么发现自己的?难道对方有夜视能力?
不对,如果对方有这样的能力,刚才就不会远离我而是直接向我展开攻击了,那么是……
司白在躲过对方的几次攻击之后,又一次躲在几个木箱后面,这时司白才发现自己的裤子后面的口袋在发光,竟然有人在这种关键时刻给自己打电话,因为司白在进入老镇时已经将手机调成静音,所以司白现在才发现手机亮着。司白立刻将手机丢到对面的墙上,就看到一个黑影拿着电锯冲到了光源前。
司白看准时机冲上前,用手中的折叠刀砍向黑影,一声刀劈木头的声音,电锯掉在地上依旧发出嗡嗡的声音,司白在手机的光亮中才看清楚,一个断臂的木偶,正阴恻恻地朝着自己的方向微笑,司白会以微笑,扑上前将他迅速肢解。
司白拾起地上的电锯,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木偶,感觉和一般的木偶不太相同,反而十分像自己之前从陈昊手里借过来的木伶!
没有想到这东西真的是活得,但是感觉智力不是很高的样子。
司白打着备用的手电,拾起散落在地上自己的装备和这地下室里可能用的上的东西,将自己的衣服脱掉,把杂物一股脑儿的放进去,然后结成一个大包背在背上,搜索一番没发现其他有价值的东西,回头试了试入口的木门,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怎么推也推不动。
司白叹了口气,看来只能继续前进了。
司白找到地下室的出口,刚打开门就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眼前的场景如果是患有密集恐惧症的人一定会当场昏倒,只见楼梯上密密麻麻站满几十个木伶,在手电光的照射下,那些木伶脸上的笑容显得格外的阴森恐怖。
但在司白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慌乱,能看到的只有兴奋,司白的嘴里发出兴奋的啧啧声:“真想把你们都抓回去好好研究,能动的木伶有趣好有趣”
司白手里挥舞着电锯,比对面来司白此时更像是怪物,司白仗着自己手里的武器,直接冲入了木伶群中,近乎疯狂地挥舞着自己的手臂,木伶的残肢与体内溅出来的血浆让司白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狱血魔神。
当司白一路杀到洋房一楼后,只看到一个木伶正微笑着看着自己,猩红的小嘴一张一合,一个沙哑却又充满磁性的声音从木伶的嘴里发出来:“欢迎光临,年轻人,能坐下来喝杯茶吗?”
司白从发狂的的状态恢复过来,用手电回头照了一下自己的身后,原本满地木伶的残肢与血污,现在已经消失不见了,而自己手里原本拿着的电锯也跟着消失了。
司白皱着眉:“隔空取物?不对,”
司白看到自己的折叠刀和行李还在,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刚才经过的一系列战斗不过就是木伶制造出来的幻觉罢了,而在幻觉中产生的结果会被当做现实而保留下来。
那个跟自己说话的木伶身穿华丽的服装,冷不丁一看就好像是伊丽莎白女皇一般,但是它说话的口
气却是彬彬有礼毫无恶意,起码现在看起来是的。
一个管家打扮的木伶一步一晃地将一把椅子摆在司白的身后,司白也不跟她客气,将背上的背包放在一边,坐在椅子上敌视着那个女皇木伶。
管家木伶又摆上桌子和茶具,将茶杯里倒满茶水,然后双手垂立退站在女皇木伶身后。
女皇木伶看着司白,她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对司白说:“其实在你一进入洋房的范围内,就处在我的监视之中,而且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取你的性命非常简单。”
这时一道月光从巨大的窗户中照到屋里,司白这才看清,许多老镇居民和工人装扮的“人”整齐地站在司白和女皇木伶的周围,他们一个个目光单板嘴巴大张,仿佛电影里出现的丧尸,不过还是有些不同。
司白不能分清这到底是真的,还又是对方制造出来的幻觉,现在他也只能选择静观其变了。
女皇木伶继续说:“相信你现在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那么多余的话咱们就不用讲了,我就直接说重点。”
女皇木伶竟然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司白真想不明白,那些喝进去的茶水最后都流到哪里去了,这时女皇木伶又开口:“其实我没有必要对你动手,一是你没有发现我的核心秘密,二是你的身份有点特殊,你背后的势力让我有些忌惮。”
司白一脸莫名其妙,心想:“什么身份特殊,什么背后的势力,难道她把我和谁搞混了吗?”
但是略感安心,“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暂时我不会受到伤害了”。
谁知女皇木伶话锋一转,说:“但是现在在我的地盘,就算杀掉你,你背后的存在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其实我的目的很简单只不过想要一个完整的家庭,现在我的女儿已经回来了,就差女婿了。现在我想和你谈谈合作。”
“合作?什么合作?”
女皇木伶用手帕擦擦嘴,将手帕丢给身边的管家,说:“是的,我需要得到许可,离开这里的许可。”
“这我可办不到。”
“你是办不到,但是你背后的存在可以做到,希望你能把我的意思带到。”
“这样的也可以,我会将你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他,但是你必须保证能让我从这里出去。”
“当然可以,如果你能让他将许可带给我,我不但可以可以放你出去,而且能将你敬若上宾。”
“那是我的荣幸,我的女皇。”司白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额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看来自己的危机总算是解除了。
女皇木伶慢慢站起身来,看似不经意地说道:“对了,他在妖族那边还好吗?听说他最近接到了一个棘手的任务,所以不能亲自过来。”
司白心中又是一紧,他有一种感觉,女皇的考验还没有结束,她的这句话中一定有诈。
于是司白故作疑问的说:“不好意思,我的上级并没有跟我提起此事,你要知道妖族内部的秘密是不可能对我这样的人讲起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会使我很苦恼的,你也就没有价值了,因为妖族根本就没有能力给予我许可,你这个冒牌货。”
司白忽然站起来说:“等等,我还有”
女皇木伶却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对管家木伶说:“这里就交给你了,不要把地毯弄脏。”说完就消失了。
原本彬彬有礼的管家木伶面目变得狰狞,司白看情况不对,想要向后跑去,感觉地上有什么东西,仔细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双腿整齐地放在地上,而自己向上的身体也重重地摔在地上。
司白艰难地支起上身,双手也出现在自己不远处的地上,摆放得十分整齐。
司白艰难地在地上蠕动,管家用自己的木头脚踩在司白的头上,对司白说:“你想不想看到自己的脑浆”声音还十分熟悉,好像是……
司白还没有回过神来,自己的额头从中间分开,大脑的横截面清晰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司白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恐惧,大声尖叫起来。
只见管家木伶的脸升起一团黑雾,通入司白的嘴里。
这是司白死前最后见到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