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巨脸瞬间将手无缚鸡之力的冯怜默卷进嘴中,然后将拖进了无尽的黑暗之中,她死了吗?不,她将在此获得新生!”一阵悠长的朗诵声在寒冷的冰洞中回荡着。
不断重复的话语终于将昏迷上的冯怜默惊醒,她慢慢睁开眼睛,先动了动自己的手指,然后动了动自己的脚踝,最后竟然渐渐从地上坐起来,虽然她醒了过来,但是眼前的景象却让她感觉更像是在梦境中,她竟诧异的发现自己躺在都是兽皮的冰洞中。
冯怜默心中大诧:“这里在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兽皮,这里莫不是野兽的巢穴?”
冯怜默狠狠地在自己的脑袋上敲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道:“我真是笨,要是这里是野兽的洞穴,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毛皮撕下来铺在冰洞之中,要说这是野人的洞还是更靠谱一些。”
冯怜默裹紧身上的虎纹兽衣,神情惶惶。“等等,豹纹兽衣!我们哪里来的虎纹兽衣?”冯怜默心里想着。
但是这件兽衣还真的特别的神奇,穿在冯怜默的身上特别的合适,而且就算呆在满是冰棱的冰洞中,她也不会感到寒冷。
“有人吗?”冯怜默轻轻喊道。冯怜默竖起耳朵听着洞穴之中会不会有人回应自己,但是她等了好长时间,也不见有动静,虽然穿着兽衣的她不会感到寒冷,但是腹中的饥饿感还是挥之不去。
冯怜默想了想,自己只是在跟团进山之前在餐馆里面吃过一顿饱饭,自己带的野营食物也大多在上面的背包中,此时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冯怜默捂着自己正在抗议的肚子,摸索着在冰洞中前进着,不知道为什么冰洞中并不是漆黑一片,厚厚的冰层中竟然发出幽幽蓝色的光芒。
冯怜默在出来旅行之前也是查过一些资料的,知道自己身处的环境算是陷入洞穴之中,想要从这里出去,只能顺着空气流动的方向走,这样存活下来几率才会大一些。
不一会儿,冯怜默就走进来一个冰雪做成的大厅之中,冰做的桌椅,冰做的装饰,在冰洞大厅的正中间竟然还有一个冰做的王座。
冯怜默已经顾不上危险不危险了,她喊了一声:“有人吗?”
她的声音混合着流动的空气在大厅中不断回荡着,感觉就像十多个冯怜默在大厅里面一起在喊一样。
她的喊声此时竟然起了作用,只见四周寒风乍起,地上冰雪竟然仿佛拥有生命一般聚集在一起。
俄而,风定雪停,在王座上出现了一个冰做成的少年,眉眼清秀,发丝如针,嘴抿着,神情淡然,坐在冰做的王座上却又这种别样的威严,最好看要属那双纯净的眼珠,似绝世的宝石,似月亮的碎片,似陨落的星辰。
冯怜默静静地望着那双眼,竟忘记了害怕,她竟然感觉自己曾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那双眼睛。冯怜默的“第六感”告诉自己自己眼前的这个冰之少年对自己并没有任何恶意,反而给了自己极强的安全感。
冰做成的少年好像在对着冯怜默微笑着,他开口说道:“少女在冰洞中慢慢摸索着,忍耐着腹中的饥饿,顺着空气流动的方向慢慢前行,因为常识告诉她自己前进的方向,就是走出这个奇怪冰洞的方向,不一会儿她走到了一个冰洞大厅中,里面的所有物饰都是用冰做成的,其中最为显眼的就是大厅正中的那个冰做成的王座,在少女的呼唤下,大厅里挂起了风雪,王座上出现了一个冰做的少年,正对着少女微笑。”
冯怜默吃惊地张大了自己的嘴巴,因为刚才冰之少年所说的就是她刚刚所经历的一切,她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旁白君’?”
冰之少年摇摇头说:“不,我的名字是寒冰使魔美托洛尔,当然我们的同类们给我起了一个外号‘毁灭之眼’,你可以叫我洛尔。”
冯怜默没有理会对方冗长的名称,直接了当的问道:“这里是哪里?我不是被一个巨脸吃掉了吗?”
美托洛尔依旧微笑着看着她,对她说:“不要着急,我们的时间还长着呢,坐下来慢慢谈。”他轻轻一招手冯怜默脚下的冰面竟然自己活动起来,带着冯怜默向着美托洛尔的方向滑过去然后在距离他五步远的地方停下来。
一阵风雪吹过,在冯怜默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冰做成的椅子,美托洛尔对她说:“请坐。”
有兽皮保持自己体温的冯怜默坐在椅子上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寒冷,她做出了一副倾听的姿态,等到着美托洛尔为自己解惑。
美托洛尔好像是面带歉意地说:“首先我要向你道个歉,因为我没有将指令说明白,导致让你在来到这里的过程中受到了不必要的惊吓。为了表示我对你的歉意,我已经严厉惩罚过了那个低级小恶魔。”
冯怜默原本不知道自己眼前的冰之少年是如何惩罚那个大脸怪的,但是她下意识的低头看去,正好看到了已经裂成八瓣的大脸怪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自己,此时的它已经被冻在冰里成为冯怜默脚下的一块地板。
冯怜默立刻就紧张起来,虽然自己并没有从眼前这个冰之少年的身上感受到任何危险,但是从他杀伐果断的行事风格来看,他绝对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说不定会在自己说了哪句不中听的话之后,导致他对自己出手。
冯怜默现在就像是在悬崖边上攀爬,像是在薄薄的冰层上行走,有一句古话来说就是:“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冰之少年又是微笑着对冯怜默说:“你不用害怕,我们的见面就是命中注定的,我不会伤害你这件事同样也是命运规划好的,我将你带到这里,只不过就是顺应天道而已。”
冯怜默现在认为眼前这个冰做的少年不但是个妖怪,而且还是个疯子,他刚才说出来的话,没有一句是靠谱的。
美托洛尔好像早就知道了冯怜默的反应一样,他并不着急让冯怜默现在就接受他所说的话,他说:“你不需要现在就相信我,你只
需要听从自己的内心就可以,在我的王国里慢慢感受自己的命运吧,还是那句话你我都逃不出命运的安排。”
冯怜默喃喃地问道:“你说的命运到底是什么?”
美托洛尔认真地回答道:“命运不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东西,但是它却无处不在,不过在我们族中却又一物可以窥探到命运的内容,此物换做‘命运织锦图’。而我就是看到了上面记载的命运,才会在这里等你来,我的爱人,冯怜默。”
“啊???”冯怜默的惊讶已经取代了自己心中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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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木屋之内被一种压抑的气氛笼罩着,原本循着血迹往前走的那波人也以为看不到前进的希望返回到木屋。
剩余的六个旅客在木屋中等待着救援,没有了领队他们中又没有人知道回去的路线,要是随便选一条路下山的话,很有可能就迷失在大山之中。
徐宁的精神状态是众人当中最差的一位,他此时被两种心情环绕着,一种就是对自己的悔恨,他恨自己为什么当时没有带着冯怜默一起从木屋中出去,而是自己一个人盲目的逞英雄。
另一种心情就是担忧,根本就没有迹象表明被抓走的人一定会被处死,很有可能只是被拘禁起来而已,但是徐宁知道世界上有一种感觉叫做生不如死。
越想徐宁就越害怕,越想他心里就越烦躁,徐宁在木屋之中不断地踱步,好像这样做他就能心里好受一些。
但是其他人却被他搞得心烦意乱,傻大个直接就提出了抗议说:“穿蓝色衣服的那个,你能不能别总是在屋子里面绕圈,你扰得我的头都晕了。”
听到这话徐宁当时就要发火,却被身边的下巴带有胡茬的大汉制止住了,看在他的面子上,徐宁一个人坐在了木屋的角落,一言不发。
徐宁和傻大个的心情大家都能理解,毕竟都是高高兴兴来这里游玩的,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恐怖的事情,旅客一个接一个的消失,领队三个不见了踪影。在长白山的冰雪带中,被困在一个不算特别宽敞的木屋之中,简直没有比这种情况更加糟糕的了。
那个下巴有胡茬的大汉说:“我们现在手头的燃料只能维持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而我们每个人携带的食品也只能维持三天的时间,如果在这几天之内我们没有找到下山的路或者没有等到救援,可能大家都要被埋葬在着冰雪之中。”
大汉说的虽然有些夸张,但是也与现实情况差不了多少,白色的冰雪仿佛掌握着众人的生死。
这时一直站在门口向门外看去的带红色帽子的大妈忽然嚷道:“你们快来看,前面那个是什么?”
徐宁以为是冯怜默回来了,连忙冲到门口,却发现在木屋的不远处的确有个人走过来,但是那人不是冯怜默而是之前消失的那个昏迷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