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建康城珍馐楼,三楼天一阁内,一座大大的圆桌边上,已经坐了二十来人,这些人服装颜色各不相同,身材矮胖也是不一样,但他们同样的都是脸上写满着不解。
一开始,当他们接到钱万有送来的邀请函时,他们是兴奋的,能来珍馐楼的都是非富即贵的身份,毕竟这里一桌酒菜花去数千两银子,根本不算什么事。即便如他们一般,在朝中有个一官半职,但凭着他们的收入,一年来一次这珍馐楼,也是吃不起的。
现在有人请他们珍馐楼吃饭,那完全是给他们面子,而且还是建康第一商人钱万有邀请。钱万有的名号,在整个建康,上到皇家贵族,下到黎民百姓,又有哪个不知道的?
可,等他们到了珍馐楼,上得楼,才发现原来并不是请自己一个人来,再联系到邀请函上写的话,这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幸好,他们之间大多数人还是相识的,疑惑之后,便互相询问,然而却发现对方跟自己一样,所知甚少,问了也白问。
随着时间慢慢流失,来的人越来越多,看着许多或熟或生的面孔,众人更是疑惑了,有些人已经开始胆怯了。
他们有的寻了个位置坐下,心里想反正都来了等钱万有来了,不就清楚了。而有些人却察觉到有些不对,慢慢地往门口去,打算先离开这是非之地。
却没有想到,门口竟然有人把他们拦下,问为什么不能走,也得不到回答,对比了一下体格,这些官员只好转身回来。
待他们回去后,这些拦着他们的壮汉,便又回到门边站好,一脸严肃。其实,如此变态的武士自然是丁福信训练出来的,在这肮脏的南陈世界里,简直就是难得的一股清流。
也没有让他们等太久,便看到孔范在两名十五六岁身着淡紫色衣裳的少女陪同下,走进了这天一阁。
孔范是个没有架子的人,虽然职位都比在座的高,却仍然向着大家行礼道:“哟,各位大人都在呀,还真是难得,钱万有呢,那个老头子还没有来?”
见到都官尚书大人向他们行礼,这些当官的自然不敢就这么干坐着接
收人家的礼,是以全体起立,对着都官尚书孔范回礼起来。幸好,这个时期不流行跪拜礼,否则这二十多号人一起跪下,那可真就有点儿皇上上朝的感觉了。
“好好好,各位都坐下吧。”孔范很满意,这些人虽说大多数不认识,但有那么几位,是跟自己政见不同的,此时也向着自己行礼,嗯,这种感觉很不错。
众人连忙把首座让给孔范,孔范心里确实是想着坐那个位置,但钱万有早已经交待他了,今天晋王派过来的特使也会到场,这个位置是留给他的。所以,孔范捡了个第二位置坐下,“不敢不敢,今儿个钱东家请客,这上首还得留给他,不然待会要我付钱,我可出不起。”
“哈哈哈……”众人听到孔范那不算太好笑的笑话,都只能尴尬地陪笑起来。
“知道这钱东家找我们来有什么事吗?”孔范见众人摇头,得意道,“这个嘛,我是知道的。”
众人立刻就兴奋了,齐声道:“还请孔尚书,为我们指条明路。”
“哈哈,好说好说。”孔范大笑大声,“我这里有几样小东西给各位,不过,各位可不要现在打开,那里已经帮各位写好了如何做,各位就不要紧张了。”说着,往门外拍拍手,立刻进来四个漂亮的女子,每里手里都捧着一个盒子,盒子方方正正,只是单纯上了漆,并没任何花纹装饰。
很快这些盒子就放在他们面前,孔范看着这一众大人全都站在那里,便道:“都别站着了,赶紧坐下呀。”然后转身摸了摸跟着他进来的女子的手,轻声道,“在外面等我。”
这时门口钱万有的笑声从外面传了进来,“对不住,对不住各位,刚才商行里有些事给耽搁了,让各位久等了。”
便见得钱万有穿着一身喜庆的衣服走了进来,他是商人,行的不是作揖礼,而是抱拳礼。虽说钱万有是这场酒席的东家,但身份放在那里,众人只是站起来,并没有回礼。
孔范则笑道:“钱东家贵人事忙,怎能怪罪?只不过,这罚酒三杯?”
“我喝我喝。”钱万有倒还真说到做到,走到桌前,抓起酒杯,一饮
而饮,连喝三杯之后,竟然脸不红,心不跳。
“好酒量,好酒量,快快入座。”孔范连忙说道。钱万有也不跟他客气,直接去座位上坐了下来,当然,上首那个位置,他也是知道是留给柳逸的。
钱万有一坐下,也不跟他们废话,直奔主题,“我也知道,你们也很忙,所以就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那咱们就有事说事,相信各位在接到我的时,想来都有些忐忑不安的。”
钱万有扫了一下这些“大人”们,见他们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的,都不说话,便继续道:“放心,在下只是收了别人钱财,自然替人消灾,只要你们把这个签了,我就让那些本就见不得阳光的东西,永坑留在黑暗中。”
话音未落,那些之前端盒子进来的女子,这时又进来了,只不过不是端着盒子进来,而是端着几页纸进来。进来后,把纸依次放在这些“大人”们面前,然后悄然退出,从头至尾不说一句话。
纸放到了眼前,钱万有也开口讲话了,“各位,看看吧,若是觉得没问题,那就在上面签字吧。当然,若是下不去决心,面前放着的盒子,也是可以打开的,重温一下这些年自己做的事,相信可以帮助各位下定决心。”
趁着这些“大人”们看纸上内容之际,钱万有对着孔范道:“尚书大人能来,我是万分荣幸,怎么样,前几天人给大人送去的两位姑娘如何?”
一听说那两位女子,孔范便立刻回想起这几日的疯狂,“钱东家,真是厉害,想我孔某在这边也是花了点力气,但如这样的极品,却从末遇见过。 姿色、才艺、哪一样不是数一数二?更绝的是,虽是双生,但个中滋味却极是不同,无论声音还是气味,真是各有各有好,各有各的妙,我是真真不能离开她们了!不知钱东家是如何调教的?”
“哈哈。”钱万有笑笑,“这个不能告诉你,不然你不就抢了我的饭碗,只要大人喜欢,往后碰到好货色,定然都送到大人府上去,如何?”
“哈哈,那敢情好。”孔范指着钱万有道,“钱东家可要说到做到,不要到时候把我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