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哟哟,口气倒不小嘛。”杨广听到小公主的转述后放声大笑,他还真不知道有哪个人以光大大隋为人生目标。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现在进来,我倒要看看,是不是一个夸大其词之辈。”
“就现在吗?”小公主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或者说,你说的那人没胆量见我?”杨广反问道。
“当然不是,只是他说只当着你一个人的面送,说是只给你一个人看。”小公主倒还是个实诚人,柳逸怎么安排的,她呢也就照做无误。
“你贺爷爷是外人吗?”杨广自问自答道,“不是吧?所以,你去告诉那个柳逸,如果想说,现在就过来。如果现在不过来,那就不用来了。”
三分钟后,小公主便把杨广说的话原封不动全转给柳逸,末了,加了一句,“你说我晋王舅舅怎么突然不好说话了?”
柳逸听着听着就听出味来了,一开始他之所以会同意小公主在此时跟杨广禀报,主要还是柳逸猜测这贺若弼跟杨广是穿一条裤子的。
毕竟历史的经验就摆在那儿,武将都喜欢同为武将的皇子,不管这皇子是不是太子,而且历史上也确实有多少武将跟着皇子造反的,这其中成功的例子也不少。
杨广如今这个态度,说明他也吃不准贺若弼,现在让自己过去,定然是拿来试贺若弼的工具,当然杨广也在表明态度,他把贺若弼视为自己人。
贺若弼也不是笨人,他自然也是了解这一层,是以,他并没有表现出自己要走的意思,直到柳逸出现在帅帐之内,他还开玩笑似的说了句,“你小子倒有几分本事,能让这鬼丫头替你说话。”
“一心向着自己目标前进的人,全世界都给他让路。”柳逸也不知怎的,头脑中就冒出这么一句话,说的那叫一个掷地有声。
却没想到,杨广却来了兴趣,“梦想?说说看,你的梦想是什么,或许本王能够帮你实现。”
“我的梦想能不能实现,取决于晋王你的梦想,只有你的梦想实
现了,我的梦想才能实现。”柳逸说这话时,两眼紧紧盯着晋王。
晋王也从柳逸的眼神看出了坚决,“哦?你似乎很了解我,我这个人其实很简单,有的吃有的玩就行了,没什么梦想。”
“是吗?”柳逸冷冷道,“如果真是这样,不如看看我的礼物如何?”说完,柳逸从怀中把一顶用白纸折成的帽子拿了出来。
读书那会,柳逸在上手工课时,总爱折纸玩,以前折纸技术还不错,但是过了那么多年,手法不熟练也是正常的。但,用白纸折一个帽子出来,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柳逸,你送我晋王舅舅白帽子干什么?”没有什么城府的小公主自然看不懂,很是奇怪的问道。
而早已经看清楚的贺若弼却大叫道,“柳逸,你想造反嘛,来人哪,给我拖出去砍了。”
晋王为王,白帽子为白,王上加白,那就是一个皇字。送白帽子给晋王,意思很明确,就是送给晋王一个皇位。
“说说你的意思。”杨广倒是淡定,从语气看不出他此时的心情。
柳逸手拿着白帽子,笑笑道:“晋王,有些东西,说出来也就不美了,何必呢?”
晋王也没有再坚持,又再次问题,“那你打算怎么做?”
“那就要看贺将军听不听晋王殿下的了。”柳逸用一种耐人寻味的态度说道。
“我的梦想跟贺若将军有什么关系?”杨广看向贺若弼,眼神中透露出来的倒不是在询问,而是期许,“你说呢,贺若将军。”
“晋王的梦想,末将不清楚,但只要晋王殿下有用得着末将的地方,末将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为表郑重,贺若弼竟然离桌单膝跪在地上,行礼道。
“贺若将军快快请起。”这贺若弼的态度已经很明确,杨广焉能不知?连忙离桌把贺若弼扶了起来。
“你们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一脸懵逼的小公主问道,她实在不知道柳逸三人刚才的对话是什么意思。
“很不好玩的事情,你想不
想听?”柳逸道。
小公主一听是不好玩的事情,顿时没了兴趣,便道:“不好玩的事情,我不喜欢。”想了一会儿,小公主却又继续道,“柳逸你可不能骗我,否则……”
“我自然不会骗你呀,不相信你可以问你的晋王舅舅,让他说说,我会不会骗你。”既然打算上晋王的船,那么让晋王帮他挡挡小雷也是必要的。
“自然不会。”杨广心领神会,立刻答道。
小公主道:“听你们说话太无趣了,听也听不懂,我出去了。”
看着小公主离去,贺若弼连忙道,“如此重要的事情,你竟然当着那小姑娘的面说出来,你就不怕打草惊蛇?”
“哈哈……”柳逸笑了笑,“有些事情,打草末必惊蛇,再说了,你以为小公主真的完全不明白?装不知道罢了,她明白,说多错多的道理,她和她娘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这话在理,贺若弼也没有再说什么,当然他心里也想着,其实惊一惊蛇也好,也可以让那些观望的人有个地方可奔。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通过刚才的交谈,杨广已经觉得柳逸不简单了,但是柳逸到底有几分能力,他却依然还不太清楚,所以他打算考一考他。
“拿下南陈,这是我们的第一步。”柳逸指着军帐中的南陈地图道,“走好了第一步,才会有后一步,而且这第一步一定要快。”
“为何?”贺若弼很称职,他知道这个时候应该问这个问题。
柳逸便讲道,“其实我们的前期工作已经做好了,现在等的无非就是长安那边,据我所知,太子那边的人很不希望让晋王你来当这个统帅,他们希望的是太子,即便不是太子,也可以让秦王来担任。”
“哦?你竟然知道此事?”杨广很是奇怪,即便是京城的普通百姓,也很难知晓这样的秘事,更何况一个南陈逃来的,从来没有到过京城的人,如何知晓如此秘密的事情。
“莫非真有生而知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