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苏遥在说完这句话后,整个人都不行了,她发现在她的身子确实支撑不住了,很难受很难受,而且感觉整个人就死了的感觉,特别是肚子,感觉有什么东西往下掉。
柳逸蹲下,怀抱着冯苏遥问道,“遥儿,肚子怎么不舒服,要不我帮你揉揉?”
而这个时候,冯苏遥已经痛得咬着嘴唇,然后手指的指甲已经深深地插入柳逸的手臂里,但柳逸却忍受着,直到这个时候,柳逸其实并没有觉得这个事情有多么严重,他以为不过是刚才挣扎过大,抑或是看花灯时,吃坏了东西。
毕竟,这是很正常的,赏花灯、看庙会,作为中国人,在这样的日子里,最缺不了的那就是一个“吃”字,冯苏遥作为一名岭南人,那更是把吃这件事情看得无比之重,于她而言,生命中有两个东西是万万不能少的。
一个是柳逸,作为她终生要去守护的男人,也是守护自己的男子,那是绝对不能少的。而这第二个,那就是吃了,天南海北,关内还是关外,这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哪怕是泥里窜的,只要厨师能够料理,冯苏遥都想要尝上一口。
有了这个生活习性,对于吃坏肚子这个事情来说,那就简直正常的极其不象话了。
所以,当听到冯苏遥喊肚子痛的时候,柳逸的第一反应,那就是这冯苏遥是不是吃坏了肚子。
而就在柳逸打算相问的时候,冯苏遥挣扎着对柳逸艰难地说道,“相公,快,快,带我回去,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要……要……流出来了。”
说完竟然痛的晕了过去,而她的襦裙下,竟然真有血迹,柳逸作为一个现代人,看到这血,顿时什么都明白了,肯定是刚才运动量过大,毕竟是杀人,运动量自然小不了。
然后就扯到了胎气,胎气一动,再加上这古人又没有什么CT可以扫描,也不兴什么产前检查,所以便……流产了。
可是让柳逸不解的是,这冯苏遥
是自己的夫人,怎么自己竟然不知道她已经怀孕的消息,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也是很让他感到意外的事情。
当然,这个时候,柳逸知道不是追问这个时候,连忙抱起冯苏遥,往外面跑去,没办法,这一路过来,就没有想到会出这事,所以都是骑马过来的,这个时候,若是再让冯苏遥骑马,那简直不想要冯苏遥活下去。
所以,柳逸一边跑,一边向慕剑侠下命令道,“去前面找一辆马车,甭管是谁,都给我借过来,明白吗?要快,你们,全都给我去。”
把大多数人都派出去,柳逸便抱着冯苏遥往前跑,这个冯苏遥眼睛紧闭,眼皮处肌肉不停地跳动着,这说明冯苏遥正痛的很,而这份痛已经把冯苏遥给痛晕了过去。
而柳逸呢,毕竟没有怎么练过,虽说以前是练过一段时间的操,可是荒废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几乎不起作用了,抱了一段路后,便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但不管什么时候,柳逸都紧紧地抱着冯苏遥,他不能让冯苏遥受半点儿伤害。
兴好,柳逸并没有抱多久,远处慕剑侠拉着一辆马车过来了,虽说不能跟柳逸的马车相比,但最起码一看也是个富裕人家的马车。
马车在柳逸面前停下,柳逸并没有跟慕剑侠啰嗦,直接命令道,“赶紧回府,至于你们,赶紧回去告诉吴叔,让他准备好,夫人见红了。”
“是。”两个骑马的侍卫,一拱手,立刻拉起马缰绳迅速朝柱国府疾驰而去。
而柳逸这边,也没有闲着,马车也是拉的呼呼响,只不过比起骑马来,那是更慢了些。其实最为合适的,那就是坐轿子。但一则在隋代,坐轿子并不流行,古人还是有怜悯之心的,觉得把人当牲口使,是不太合适的, 所以即便有钱,也不喜欢这么做。
这第二,还是因为抬轿子,毕竟是人去抬,那么这个速度自然无法保证。流产这个事情,若是搁到现代,并不是一件很大的事情,却也不是什么
小事情。
而在隋代,柳逸虽清楚,实际上到底处于哪一级,但只要一细想当时的医疗条件,便不能推测出,这是一个很大的事情。
所以,柳逸自然得赶紧赶回府里,让吴大夫瞧上一瞧,有吴大夫,柳逸才安心。骑车太颠,轿子太慢,坐马车那就成了最为合适的交通工具。
当然,为了不让冯苏遥再受伤,或是加重伤势,柳逸是一直抱着冯苏遥的,即便在马车里,即便柳逸抱的手都醒的几乎无法忍受,柳逸却依然没有把手放下。
很快就到了府里,府里门早已经打开,府里的下人们也早就候在门边,柳逸的马前一到,立刻就有把凳子搬了过来,扶着柳逸一起向柳逸的房间而去,吴大夫已经在那里等待着。
柳逸把冯苏遥一放下,吴大会便开始了望闻问切,这个问,自然是向柳逸问,然后也不理会柳逸的情绪,而是迅速施针,到施第三针的时候,冯苏遥立刻会了起来,然后往外吐出一口带痰的,红的有些发黑的血团后,便又倒回床上。
这一次,直到吴大夫施完第七针,这冯苏遥依然没有半点儿反应。而吴大夫的脸上,也开始有渗出汗来。
而这时,吴大夫立刻抱着热水盆和拿着毛巾进来的寒雨吩咐道,“赶紧帮夫人把身子擦干净,看看下体有没有再流血了,待擦干净了,赶紧出来告诉我们,我再号一次脉,记住,一定要温水擦身,不能通风明白吗?”
“哦,知道了。”这寒雨姑娘其实自己也没有清醒多久,其实现在还有些迷迷糊糊的。
然后吴大夫便把柳逸往屋外拉,边拉还边说,“我们两个大男人,不太方便留在这里。”其实也就吴大夫不太方便,对于柳逸来说,还是挺方便的。
“夫人这是气血攻心,气流逆转。”一出门,在院子里,吴大夫便说道,“孩子,我刚才号脉时发现虽然很微弱,但却并不是没有,能不能救回来孩子,就看夫人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