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哥这是什么意思?”柳逸问道。
那边钱东家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笑道,“这只不过是老哥我的一份心意,再说了,这钱也不是折收的,咱俩是兄弟了,老哥有难,相信兄弟也不会不管不是,这就当作劳务费了。”
柳逸看了一下,这是一张干红分配书,其实就有点儿类似后世的股份证书一般。这东西,衙门的印也好,这钱家商行的印,各种人物的签字也罢,都已经弄好了,现在呢,只需要柳逸在上面轻轻盖上手印,那么这份证书就生效了。
按着这上面来说,柳逸那可是能收到其中一股的干红,这一股可是十分之一呀,这钱家商行这么大的商行,全国有多少生意是他们做的?一股的分红,只怕都是几万两怎黄金了,可别小看这笔钱,这大隋朝一年的税收,也不过是几百万两黄金罢了,已经很是了不得了。
像柳逸这样一年收获个几万担粮食当作俸禄的柱国,折算下来,最多不超过一万两黄金,这钱东家一来,那就是直接送上一份这么大的礼,柳逸哪好意思真的接受下来?难道真不怕这老天爷打他呀,毕竟已经接受了这么多钱。
是以,柳逸把这张干红书而递了过去,“这个可不能收,当初钱掌柜也是送过的,我也是没收。倒不是我矫情,而是已经收过你们这么多钱了,可是直到现在也没有帮你们做任何事情,心中有愧呀,再说了,我的俸禄再加上长公主和皇上的赏赐,已经足够我用了。老哥竟然说咱俩是兄弟,那就更不应该见对是不是?”
钱万有没有说什么,这个纸呢,也没有再推回去,而是抬起头来 ,正色道,“既然老弟真把钱某当自家兄弟,那老哥也就没了什么顾虑,这若是说了什么非分之想,或是哪里说的不对,还请老弟不要见怪呀。”
“老哥,你看看你,明明已经说了咱俩是兄弟了,怎么还如此拘束?如此哪里使得,老哥如果真是这么说话的话,那我可就走了。”柳逸作势要离开。
也确实是的,哪里可以这个样子,毕竟有些话还是直说的好,这样绕来绕去,关系不会绕没了,也会把人给绕晕了,不管是哪一个都是不好的,所以说,柳逸会这么说也是很正常的。
钱万有这时听到后,这才把话头打开,对柳逸说道,“好,既然柳老弟都这么说,我自然也就说了。这是这样的,我们钱家商行,在大隋朝,在周边的一些小国,也都做着生意,老弟你也知道,这生意一但做大了,这需要打点的关系自然也就多了,不是说官商勾结,但最起码让官不至于阻碍我们前进。所以,做这种事情, 老弟,你应该理解吧。”
柳逸一想,道:“确实如此,但老哥可不能偷税漏税,还有有违国法的事情,你可也不能做呀。”
钱万有听到柳逸这么提醒,立刻笑道,“这个自然。我们钱家现在赚下的钱,不可以说百世无忧
,说三世四世无忧绝对是没有问题的,所以现在我们钱家商行,要的不是赚钱,要的就是方便大隋百姓,而我们商行现在要做的也就是这个,老弟你能理解吗?”
柳逸想了想,还是不知道这钱万有到底想表达什么,便疑惑地问道,“不知钱老哥,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你这样绕来绕去,我都头晕了。”
“好,那我就不解释了,事情就是这样子的。”钱万有顿了顿,继续道,“老哥我想你帮我搭搭线,皇上的话,那是天子,我自然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就是能不能说动越国公,有些话由他代为转呈,想来肯定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柳逸等钱万有说完,却也并不马上答话,反而是在那里自顾自的喝茶,这么一搞,钱万有自然会有些尴尬了,以为柳逸并不同意,这话头立马收起,道:“不如这样,老弟是有困难的话,老哥也不好相难,就当老哥没说。”
柳逸把茶汤重重喝了一口,古怪的看着钱万有慢慢地说道,“这个事情嘛,你就是想着皇上替你开口,越国公杨素嘛,只不过充作传声筒,这个传声筒,何必找他?老弟我虽说不是什么权贵人士,但在皇上这里还是能上几句话的,怎的就不找我呢?”
钱万有一听,恍然大悟道,大拍自己的脑袋,说道,“对呀,我怎么把老弟给忘记了,老弟那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长公主的掌上明珠……”
这钱万有越说越激动,也越说越离谱,柳逸便知道了,再让他这大嘴巴的说下去,指不定说出什么来,是以赶紧阻止了他这想往下的说的兴趣,“停停停,我看你本就是这么打算的吧?等着我说这句话吧?”
“其实真不是,主要我是怕麻烦老弟,老弟是一个清白之人,这钱又不肯收,若是让老弟帮忙而又不给钱,老哥我这心里会很难受的,老弟可能否理解?”钱万有说倒是实情,他确实是想过请柳逸帮忙,可是又不知道送多少钱合适。
其实确实是这样子,熟人之间,若是想着找谁办事,就是不知道送多少钱合适,送的多了,自己肉痛,送的少了,又怕对方心里不舒服。这钱万有之前都送了那么多钱给柳逸,现在求人家办事,要送多少才合适?
所以,这钱万有这才对柳逸说,希望柳逸可以帮这个忙,帮他把跟越国公这条线搭上,其实他也确实找过越国公的管家,可是人家根本不理会自己,只好来找柳逸了。
现在只是找柳逸帮忙着牵线搭桥,这钱万有便付出了这么大一笔钱,当然这是牵线搭桥的钱,也是今天给到柳逸手上的钱,毕竟这柳逸只是十六岁, 少年正气发呀,得好好打点一下,对于自己钱家绝对是一个好事,毕竟钱万有已经老咯,可得想的深远一点儿。
现在柳逸主动提出来,那钱万有自然东见其成。自己找上门,自己提出来,跟柳逸提出来,那自然是完全不一样的,这点是很
好理解的。
“既然是兄弟了,那就不要去考虑那么多。”柳逸在那边给钱万有打定心针,“说吧,你打算给皇上给你什么样的特权?”
钱万有便小心道:“本来是想着皇上给提提字的,后面想想,这个毕竟不太现实。” 这是实话,虽说大隋朝并没有像明朝那样对商人那般看低,却也并没有多高,想着皇上题字确实有难度。
柳逸喝着茶,继续静静地听着,“后来我们就想,咱们这大隋朝拥有四海,不下十万里,这么大一片地方,这地方官的俸禄全都由朝廷亲自押送, 虽说没人敢动官银,但毕竟这四面八方的派送,人吃马嚼,也是会用去不少粮食和银两,不如这俸禄,统一由我们汇通商行的银票来代替如何?”
“老哥这想法确实不错。”柳逸听后表示肯定,“只是你说朝廷派送官银,朝廷会多用钱,据我所知,应该不会吧?其他事务,咱且不说,单单朝征税,那也是需要官车来送归各大粮仓,库房,哪来的多费呢?”
见钱万有似乎想解释一番,柳逸又立马说道,“其实呢,这并不是主要的,而且由你汇通商行发放俸禄,确实方便了朝廷,可是朝廷不也让你握住了命脉,所谓国之大事,乃为生计,这百官的生计都让你们握住了,只怕……”
看样子,钱万有在家中时,便已经作了万全的准备,“老弟倒真是看的透彻,那老哥我就把话摊开来说,朝廷的俸禄由我们汇通商行的银票代付,此事若成,我们汇通商行要做的事情,肯定要远远大于朝廷的付出。”
“哦?”柳逸表示很好奇,便问道,“我倒是很好奇,不如老哥来说说看,你们都能帮朝廷做什么事情。”这倒不是柳逸抬杠,而是钱万有这边提供的东西越多,到时候,柳逸也越加有把所握说服隋文帝的。
总不能说,那个皇上, 这个人呢,是我的好兄弟,我跟他交情很好,皇上你就把朝廷的人俸禄用他们的汇通商行的来发,嗯,就这么办了。
且不说,柳逸和隋文帝的关系没有好到那个地方,且不说隋文帝之前对他的评价,单单柳逸作出的贡献,又有多少是隋文帝知道且觉得功不可没的?要不然,也不是在长公主出面后,依然给了一个柱国这样本来权势极大,结果就沦为闲散的高官。
即便柳逸真和隋文帝关系极佳,只要隋文帝不是昏君,也是不会同意的。这一国之君最是无情,也最不能讲情,你若是讲情,天下苍生将如何自处?所谓上位者,绝对不可以念情,一切都将从大局出发,哪里会同意这种事情?没有绝对大的好处,足以抵消这样产生的后果的原因,那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钱万有立刻笑笑道,“那是自然的,朝廷若是把俸银一律用钱家的银票代替,那是我钱家的莫大福分,自然会帮解决几大难题,如此才不负皇上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