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爷,什么营生?”面对这越国公突然之间问这么一句,这侯管家有些不清楚,这杨素到底在问什么,故抬起头来,问道。
就在这个时候,杨素那本来已经消散下去的怒气,又给提了上来,真是怒了,抬腿就是一脚,“你这老狗,非得让我生气是不是?你还会不知道老子跟你说什么吗?还在这里装傻充愣起来了,人家都打到府上来了,你这老狗还想装到什么时候?”
“将军,谁,谁他妈这么大胆,我帮你削他去。”这侯管家不管自己那满身的痛,挣扎着起来,竟然想着帮杨素敲打一下柳逸了。
杨素可不是白痴, 这人还能打吗?别说他有柱国的身份, 长公主女婿的身份,长公主还是皇上心中有愧的女儿,单单只是京兆府司法参军这一身份,他也不能动,现在这个案子,有几个人不知晓,杀他,难道不是帮皇上惩治自己找一个借口?自己有这么蠢吗?
是以,杨素抬腿又是一脚,“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很多次了吗?不要再参与这件事情了,你……你就是是不听。”
看到杨素气的这么半死, 这侯管家还真是不理解,老爷以前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怎么现在倒怕成这个德性了?完全就是不应该呀?实在是搞不懂呀。
是以,这侯管家虽然身上让杨素给踹得浑身吃痛,却依然试探性地问道:“将军,这事还真赖不我们这里,主要还是太子爷那边,一切都是他们牵线搭桥。”
“太子爷,太子爷,大隋朝哪来的太子爷。”杨素又是一脚,可怜的侯管家,这自打进了这杨素的房间,就没有断过被踢的命运。
杨素踹完后,也感觉不太对劲呀,“不对,倘若是太子主使的,这设计之人,这是何意?”杨素这脑中立马蹦出这么一个想法。
确实呀,这件事情,如果真是太子党设计的,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只要是案子,自然就有破解的可能,而一破解出来,那这布局之人,不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吗?
从这局的开始,到中途,哪一个环节,哪一个方案的设定都可以看出这布局之人的高深,这智商绝对不会如此之低?那么,这布局之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老狗,说说,你到底陷进去多少?这件事情,是以你为主,还是以太子为主?”杨素这一次问得很平静,再也不是抬腿便是一脚,然后再问问题了。
而这一次,这侯管家或许也知道这事情的不简单了,是以,也把那份说一点藏一点的心思给收了起来,说道:“将军,其实这事太子多半是不知情的。
起初是太子府左庶子唐令则负责这事,后面太子属官死的死,罚得罚,这事也就停下来了。也就是近来一段时间,这事便由太子,哦,不对,是前太子府中一个新来的,叫做袁宪的负责了。”
“你的意思,也就是说,这事在前太子被废这一段时间里,停下来了是不是?”
杨素用一种很不相信的眼神看着这侯管家,继续问道,“老子怎么听说,这事根本就没有停过呢?”
“将军,这事你就冤枉我们了,肯定是停了的,柳柱国查的这么严,那个叫袁宪的,便让我们停了下来。”侯管家连忙解释道。
杨素则再次问道,“这个袁宪是什么角色?你们就那么听他的?不太可能吧?”
被杨素看穿了,这侯管家只好实话实说道,“其实一开始我们也不想听他的,毕竟那买卖还是很赚钱的,只是前太子亲自出面,再加上这皇上的态度好像有所转变,大家都在传说,这前太子很有可能就要把那个前字给丢了。”
杨素听后,则立刻下了基调,“废了就是废了,哪有再立回去的可能,甭乱传话。更何况做下这等错事,如何复位?”
“其实,这事也不算什么大错,不过是为筹集资金。以前倒还好些,毕竟是太子爷,这赚钱的门路多些,可是这一但被废了,上哪筹钱去?这想要百官替他说话,自然得花钱,所以这事也就悄悄进行了。”侯管家解释道。
杨素一听,顿时觉得不得了,“这么说,其实你们一直都在做这事是不是?”
“将军,其实这事我真参与的不多。”侯管家又在为自己洗白,“是他们硬拉着我的,当初我为什么做这事,将军是知道的。现在咱们条件更宽裕了,早就犯不着做这伤天害理的事了,但禁不住他们拉扯,也就加入了。”
“现在的问题是,他们已经所有的线索往你这边引了。”这毕竟是自己的老部下,杨素生气归生气,能帮还是得帮不是,“说说,你有没有什么证据可以为自己辩解,或是说明他们是主谋?”
侯管家想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道,“真没有,当初就没想到,这案子竟然还有人敢接这个案子,而且看这架式,那就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呀,将军。”
“自己做了错事,就不要怪他人。”杨素对于自己的部下,一直以为都是很宽容,该打打,该骂骂,但处处都会为自己的部下着想,是一个不折不扣护短的将军,是以,这侯管家才敢在杨素多次劝说下,依然从事这么危险的活动。
一说到这里,杨素忽然想到,这或许就是别人给自己挖的坑,而不是给柳逸布的局。布局之人自然知晓以柳逸的性格,定然会查到自己这一步,即便查不到,他们也会提供情报,而以柳逸的性格,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然后便会查到这侯管家,凭着自己这护短的性子,哪可能让侯管家出事?定然出面干涉,成功了,侯管家保住了,那么他们也安全了,再趁机收买,收买成功最好。即便收买不成,对他们来说,也是好事一件,毕竟自己同柳逸这缝隙自然无法弥补,中下了眼药,总有什么时候会出伤。
若是自己出面,也没有把这个事情摆平,那么太子那边的人,便可以借此事攻击自己,即便不能拿下自己的位置,也可以让圣恩
不在,毕竟这可是钦案呀。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他们依然还可以继续说服自己,只要自己投到他们那边,这前太子去“前”字,自然问题不算大,毕竟这新太子都这么久了,还是没有立起来的。
杨素也不得不佩服呀,果然是下得一手好棋呀。
只是他们料算了自己,也料算了柳逸,杨素嘴角挂着冷笑。
这边杨素在教训自己的老部下,那边柳逸和晋王二人出了这越国公府,柳逸便向晋王拱了拱手道:“王爷,还有些事情,我就不回晋王府了,告辞。”
“别介呀,那茶你都没喝几口,真不打算去我那里喝茶了?”晋王又拿这菜来诱惑柳逸了,柳逸还真对茶很是感兴趣。
不过呢,喜欢喝归喜欢喝,事情还是得做的,是以,这柳逸连忙摆了摆手,道:“不了,茶什么时候不是喝呀,莫非下一次去,王爷还不管茶不是?”
“错过这一次,当真不管了。”晋王看着柳逸都进马车了,连忙也钻进马车里,这冬天还真别说,真是很冷很冷呀。
柳逸这马车并不是驶向自己的柱国府,或是办公的地方京兆府,而是奔向这京城之内,新起的一座道观,那就是仙一观,跟在岭南的道观,名字起的是一样的,这观主也是同一个人,那就是木仙道长。
跟在岭南不同的是,这仙一观进观拜礼那是有条件的,不是说你想进去的就可以进去的,那是得经过通禀的,若是这观主不同意,即便你使再多银子都不行,就是不给进。
这京城之人又极是知礼,倒也没有哪一个乱来的,都是很乖地拿好自己的帖子,再奉上一些银两,告辞离开。
以前在岭南,这木机道长是盼着人来,而到了这京城,虽然是盼着人来,但其实一个月也见不上几回人,毕竟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让人着迷,不管是女人还是什么人,都是如此。
是以,当柳逸的马车,停在这道观前面时,立刻就有两人守山童子跑了过来,把马车拦停了,“不知尊客是来拜真君呢,还是来游山的?”
语气倒还好,只是这神色,有几分傲气,兴许是长年累月看着那达官贵人在自己面都是如此低声下气,这傲气也就慢慢被培养了出来。
柳逸从马上下来,行了道礼,然后态度极是和蔼道,“既拜真君,也来游山,更想同观主见上一面,这是我的名帖。”说着令下人递上枚二两重的银子。
果然,这道童接下银子,态度果然好上不少,转身便道,“那尊客便先去拜真君,我这就去把尊客的名帖送给观主。”
柳逸连忙道,“那就有劳了。”
一名童子走了 ,另一名童子则立刻迎了上来,对柳逸先行道礼,然后轻声道:“尊客,请跟我来。”
在道童的引领下,柳逸和慕剑侠两人走在道童后面,其他人一进道观,便让这观中的杂役给引到其他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