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近晌午,太阳也越来越有温度,那阳光静静地照射在每一具发黑的尸体之上。
昨夜那伴随着火油的大火,让每一具尸体都生发出一股肉香,这肉香竟是那么地令人作恶。
但似乎却令乌鸦那般地喜悦,只见得几百只黑漆漆的乌鸦跳上跳下,有时竟然会为了争夺一块没有被火烧过肉而互相撕咬起来。
负责警戒的青壮,倚靠在身边的木头上,正在打着小盹,连着赶了几天路,刚才还有死亡线上徘徊了一把,个个都是筋疲力尽,早就把洞主交待下来的任务给忘记了。
负责警戒的青壮,尚且如此,那其他不用警戒的青壮更是放心大胆地睡觉。一边是,乌鸦为了争咬给发出的呼呼声,而另一边却是青壮们睡觉的呼噜声。
若不是此时空气中还弥漫着令人作恶的尸臭味,定然是一派恬静的乡村早晨风光画卷。
忽然一间行军帐中,摸出一名青壮甲,他擦了擦眼睛,却发现眼睛根本打不开,便也没有在意,思索着昨天走过的路,向着人少的位置的走去。
谁料到,因为他的不清醒,他竟然朝着负责警戒的青壮走去,记忆中,已经走到位置了,青壮甲把裤子一脱,便滋溜起来,那尿流也随着他身体的摆动而摆动,不巧,那尿竟然尿到了一名满脸胡子的青壮身上。
满脸胡子的青壮还在睡梦之中,似乎感觉到有人把热水倒在了自己身上,正想好好享受一番,忽然耳边听到了长长地哈欠声,不由得把眼睛睁开。
这一睁开不要紧,他竟然看到有一个人,正站在自己面前,有个不可描述的东西正冲着自己,一股子难闻的味道正向自己袭来,他什么都明白了。
满脸胡子的青壮,一把推倒青壮甲,那叫一个打,手脚并用,边打,嘴里头还喊着,“我去你大爷,拉个尿不会好好看好位置来,竟然朝我尿,不想活命是吧,我去你大爷。”
反正就是一边打,还一边问候着这位青壮的十八代女
性家属。
这打人的还在打人之中,这被打的总算清醒过来了,一开始是求饶,他知道是自己错了,可是发现对方不但下手狠,而且看架势还不想停下来。
泥人尚且有三分土性,他便不干了,凭什么让你打到现在,不就是在你身上拉了一泡尿嘛,至于这样吗?我不是已经道过谦了。
然后,两人就这样扭打起来了。左一拳,右一脚,打的那叫一个鼻青脸肿的,当然,因为使用的都是王八拳,土狗脚,倒没有半点观赏性。
他这一打不要紧,造成的结果就是这些负责警戒的青壮,没有一人能够再睡下去了,只好惺忪地睁开眼睛。
在看到是两人打架之时,却没有哪个人过去拉开,反而是围成一圈吆喝起来,
“对对对,打眼睛,打眼睛……”
“哎呀,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了,明明已经告诉你,他会打眼睛了,还不会躲。”
你一言,我一语,指挥的,鼓劲的,吐槽的……应有尽有。那两人本来还打的起劲,却发现这群人把自己当猴子看了,青壮甲不由得把嘴角的血擦干净,嘟囔着道,
“打……打……就知道打,有本事下来呀,看爷爷教你怎么做人。”
看着青壮甲主动退出了战斗,满脸胡子的警戒青壮也抹了嘴角,命令道,“还围在那里干什么,没事做了是吧?”
想不到这个满脸胡子的警戒青壮竟然还是这些人的队长,见队长发话,那些还想着下场收拾一下青壮甲的人也只好死了这条心,回到自己的位置去站好了。
“头,你说那墨云寨的人是不是傻,昨天晚上看他们便是站在那个位置,现在还站在那个位置,还一动不动,你说是不是傻?”
“我看呀,他们跟你小子一样,都是睡着了的。”
“合着刚才就我一个睡,你小子没睡是吧?”
对于这些青壮的争执,警戒队长听在耳朵里,出言道:“看见了没有,人家
那才叫站岗,站一个晚上都不带挪动位置,好好跟人家学学,什么叫军令如山。”
“头,你昨晚上好像也睡着了。”只是一个队长,且又是一个寨中长大的,谁不认识谁,听到队长的训斥,便有人拿捏起队长来了。
“呵,我说你小子……”
警戒队长的话音还没有落下,旁边就有一个很不开眼的警戒青壮提醒道,“头,我咋看那些人不太像活人呀。”
“不是活人难道还是死人不成。”那青壮甲整个脸都浮肿起来,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这嘴巴更是肿得厉害,说起来又破音,让人听起来,还真是费劲的很。
“你说什么?”立马有人扯着他的衣裳喊道。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我得回去了。”青壮甲发现自己真的错了,一个人还想跟一群人打,真是没开眼。
“诶诶诶,你可不能走,得把话给我说清楚了,你刚才说什么了。”青壮甲要走,但这警戒青壮却执著的很,不让他走了。
青壮甲真是无语了,看来今天真不利于他出行,碰到的都是什么事,只好用手指了指嘴,原来他的嘴更肿了,现在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时那个发现异状的青壮对警戒队长再次说道,“头,你看,那些人确实有古怪,好像没有头发。”
“对呀。”经他这么一提醒,警戒队长隐隐也有些感觉不对劲了,按理来说,现在风还挺大的,对方又是站在城墙之上,头发应该会被吹起来的,虽说一条头发很小,可是一堆头发吹起来,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你,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那名发现异状的青壮顿时成了苦瓜脸,“为什么是我呀?”
“不是你,难道还是我去不成?”
听得队长如此发话,那名青壮只好在心里头埋怨自己,谁让你嘴贱,说什么异常呢,这走过去,不是一准一个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