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逸原打算问丁福信这路应该怎么走的,结果正要询问的时候,这韦光一副极其难受的模样,不由得让柳逸临时改变了主意,询问起韦光如何来了。
幸好,柳逸一问话,这韦光能立马答话,说明问题不大,或许只是大腿内侧磨的太难受,所以才会一脸难受样,其实柳逸又何尝不是?之前在马上还好,最起码还在咬牙坚持,现在一坐下来,顿时那股酸痛的感觉便让人无法忍受。
再看看李秀宁,发现她好像并没有什么事,正举着杯子喝着水,这桌子上放着一把壶,壶里有现成的水。李秀宁见柳逸看着她,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只是也想问问你能不能坚持了。”柳逸答道。
“我四岁的时候,娘亲就教会了我骑马,我们李家的男儿那都是可以睡在马上的,你说我有没有事?”李秀宁翻了翻白眼答道。
好吧,注定了跟这个小姑娘聊天,就是会很受伤,很明显柳逸那幅难受的模样让李秀宁看在了眼里,自然很是不屑。柳逸连忙回归自己的正事,向丁福信问道:“你可知道现在如何通过这一段路?”
“大人,我曾跟随东家来到此地,之前为了走货方便,也曾向人打探道路情况,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其他路可走。”
说到这里,丁福信顿了顿,又道,“其实即便有路我们也不敢走,大人你想想,我们一百多号人,若是全部牵马走山路,难走不说,这山林间毒虫猛兽也不在少数。若是走水路,还得逆流而上,其他地方不说,单单说这个十里河排,那便是极其难以通过。此地,听这里的老人讲,不但水流湍急,更重要是暗流极多,水底也密布着碎石,十条船从上面过,最起码有九条会在这里倾覆。”
听到丁福信这么说,柳逸不由得陷入沉思,如果不能抄小路,硬闯那更不行,此行主要是说服圣母洗夫人,只要把她说服了,自己才对抗这位徐登太守,不然就带着一百来号人,想要攻他的城,无疑是痴人说梦。
“算了,咱们先吃点东西吧,路在嘴上,总是能问出点什么的。”柳逸看着那南康城门,心里想着,只要能绕过此城,不就行了?反正自己是骑兵,想来南方本就少马,作为南方的南方,那更是没多少马吧?
可是等柳逸的话刚说完,那本应负责守城门的人,竟然有七八个人朝着自己走了过来,丁福信表示应立即动手,柳逸却阻止了他,先看看再说,若是能骗过去最好,即便骗不过,凭着这七八个人,无疑是羊入虎口,要解决他们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你们是干什么的?"其中一位应是这群兵丁队长模样的人,长刀一横问道。
丁福信是跟过钱万有走过商的,笑着答道:“我们是汇通商行的,走路累了,便想着在此处休息一番,到岭南做此生意,各位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喝碗茶?”
“不了,这里的茶水难喝的要死。”那兵丁把咬在嘴上的树叶吐掉,说
道。
丁福信确实也懂一套,从怀里拿出一小块银子塞到兵丁手里,道:“这里是一点茶水钱,待我们从岭南运货回来,定然请各位兄弟到酒楼上好好喝一顿。”
“好说好说。”那兵丁接过钱,这态度确实是不一样,脸上也有了笑容,虽说只是一小锭银子,但足够他花销半个月了,说着又提醒道,“你们喝完茶赶紧离开这里,太守大人等下就要回城了,若是看到你们在这里,只怕得留下来盘问几天。”
“谢兄弟提醒,我这里还有有一枚银子,希望兄弟能够收下,算是预付的。”丁福信便从怀里拿出一枚二两的银子送了出去。
这兵丁拿到这一枚二两重的银子,顿时脸笑成了一朵菊花,但很快便发现过于失态了,丢下一句,“记得喝完茶赶紧走。‘然后就回自己的位置去了。
兵丁们一走,丁福信便把情况讲给柳逸听,末了,问道:“大人,你觉得这消息可信吗?”
若是消息可信,完全趁现在太守大人不在,众人骑着马 直接穿城而过,只要过了这南康郡,往后的路就好走了,虽然有关卡,但凭着自己一百多号人,问道也不大,再说了,越往南,盘查的也更加不紧。
可若消息有误,那就真的会让这些人给包了饺子,到时候就麻烦了,在城外自己都无法与他们抗衡,若是进了城里,那就更不用讲了,绝对的全军覆没。
见柳逸还在思索,丁福信建议道:“大人,要不然这样,我带着他们骑马通行,然后在城外等大人。大人可以留下几人,步行通过,这样安全些。”
“不行。”柳逸又不笨,哪会想不到这个方法?只是这个办法是要拿丁福信这些人的性命当赌注,成功了便罢,若是失败了,这些人都没命。当然,对于柳逸而言,倒是没事,他们当作一般老百姓,再加上有丁福信在前头吸引人的注意力,怀疑不到柳逸身上。所以,跟着柳逸这一边的人绝对安全。
可柳逸这边首先得人少,少到不会令人起疑,别说带着一百多号人,就是带着十几个人,也是很令人起疑的。
至于说到把这些人全体化整为零,那就更不可能了,你以为那群人是傻子呀,突然出现这么多人手牵着马入城,难道他们不会联想吗?所以,只能是让大部分去充当诱饵,这样子才能保证柳逸这少部分人的安全。
“可是,大人,除了这个办法,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要不然,你给个方法?‘丁福信在那边叫道,他相信这个兵丁收了钱,不至于给假消息,那位太守很可能不在城中,这个时候,即便城中安排什么力量,只要自己的骑兵冲过去,也定然能把这些人的注意力转转移了,柳逸等人的安全就有了保障。
柳逸眉头紧锁,他其实一直以来都想着抄小路走的,可是到了南康郡,看着连绵不绝地高山,再加上一路上丁福信讲到林区危险,柳逸便不敢拿这一百多号人冒险了,毕竟那时候林真的很密。
现在机会
就在眼前,只需要自己一个咬牙,很有可能真的能成功,前提是拿一百人去冒险,柳逸下不了这个狠, 忽然有了计较,喊道:“所有上马,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南康郡吗?有何可惧,看我们冲过去。”
柳逸说完,翻身上马,晋王派出来的侍卫也立刻上马,丁福信则立马挡在柳逸前面,双手张开,一幅不让走的模样,“大人,若是里面有什么情况,我们全部人都得交待在那,不如让我们去冒这个险。”
“我的命是命,难道你们的命就不是命吗?”柳逸说完,冲李秀宁问道,“宁儿,你怕不怕?”
李秀宁已经上得马去,即便现在身上穿着女装,但却仍有一股子男子汉的英气,“少废话,我李家人,有哪个会懦夫,贺!”
想不到这个小乞丐李秀宁竟然一马当先向着城门跑去,柳逸一看这还得了,也不管眼前还站着丁福信,奋力一抽马身, 喊道:“快给我让开!”
马被马鞭抽中,臀部吃痛,也不管前面还站着一人,扬起马蹄便奋力向前跑,丁福信看着柳逸执意如此,连忙躲开,翻身上马,追着出去。可怜的韦光正想好好休息一番,看着众人都上马,也不得不赶紧上马,也不管大腿都快烂了。
只见得一百多匹马,奋力向前冲刺,不冲不行呀,马背上的人正玩命地抽打着马身,那是很痛的,不跑快一点儿会被打死的。其实,马儿绝对不能这样对待的,因为这样骑马,不用跑一时辰,马儿便会倒地抽搐而死。
那时候并没有什么水泥路面,全是泥土路,而南康郡一带以黄土为主,这太阳一晒,便稀松的很,马儿如风,顺时把尘土带起,一百多匹刀所带起来的量足以遮天避日。
此时,无论是进城的百姓还是出城的百姓,看到眼前的一幕,都远远地躲开,至于那已经收钱的兵丁,虽然心里在暗骂,搞出这么大动静干什么,但身体却极是老实地退到一边。
城门是开着的,门口站着那些兵丁是负责检查的,而城门之上,却也站着一起兵丁,正是这些兵丁发现柳逸他们停在茶铺里喝茶,要不然凭那些城门处检查兵丁的眼睛也发现不了柳逸等人。
现在城门之上的兵丁看着这么一队人马呼啸而过,再看着那满天扬起的灰尘,以为攻地部队到了,立刻拉响城门上的大钟,这钟声足有三米高,直径一米有余,巨大的木锤打在钟面上,十里之内,都能听到其声音。
远处,正带着十几名护卫的太守徐登正坐在椅子之内, 今天从营里转了一圈很满意,他相信有了这些人,要保住南康郡绝对不是什么难事,只要熬些日子,就是要划土称国都不是什么难事,毕竟这岭南一代,山就是最好的屏障,而人民是那般的朴实。
美梦还在脑中,远处就传来敌袭的钟声,这太守立马叫道:“赶紧还回军营,快。‘他相信城里留的部队足以支撑到自己带着大队人马杀到,到时候,里应外合,就是这群人覆灭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