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另一房间，带队老师正兴奋地和校长通着电话。语气激动，神情亢奋。
“校长，您绝对猜不到我要说什么。”
“林凡打进决赛了。”
“......”
“您，您怎么知道的？”
“你是不是当我傻？电视上不是有直播吗？”
“......”那我这通电话是不是显得很多余？哈哈哈，好尴尬呀。
“林凡状态怎么样？他现在有任何要求，你都要尽可能地满足他明白吗？知道他进入四强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们学校真的要崛起了。四强啊，那可是四强啊。
以往就连四大中学也不一定能稳进的四强，这将会给学校带来数之不尽的话题感和关注度。明年的招生甚至有望比肩杭二中和学军中学。”
“是是是，校长我明白的。不过林凡同学并没有什么要求，只是想好好休息一番，以调整好状态。”
“休息好啊休息好，那什么我记得以往是两个学生一个房间的吧，你就让另一个学生先委屈一下，和其他人挤一挤，让林凡打完比赛再说。”
“这个，其实林凡现在已经是一个人住了。之前和他住一起的，也就是那个郭巴，灵兽潜能爆发，遭受反噬后，就急着回家休养了。”
“这样的话，那林凡同学日常的饮食一定要安排好。都给他安排最顶级的食材，出门在外，不能让选手饿着。”
“校长，不至于吧，咱们是老师，又不是学生们的保姆。”
“你懂什么？想想看，林凡这次出了这么大的风头。取得了甚至就连一般名校的种子选手都未必能取得的成绩。那其他学校的老师会怎么想？会怎么做？”
带队老师呆愣当场，好半响后才回复道：“您是说，可能有人会挖林凡？”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根据我对那些人精的了解，他们怕是巴不得使出吃奶的劲挖咱们学校的墙角。
而林凡呢，说实话，学校并没有给过他太大的好处。甚至有些好处还是他自己争取的，相反，他给学校所带来的要远远超过他从学校所拿到的。
那这样的学生，又是天才，可能对学校有什么归属感吗？指不定就认为以自己的天赋，去哪都能吃得开。到时候把学校一抛，投身别的名校之类的，我们岂不就是为他人嫁做衣裳？”
“校长，那怎么办，要不我现在就去跟林凡谈谈？”
“别去，千万
别去。这种事当面说不得。你要怎么跟他说？用什么态度跟他说？胁迫还是祈求？
这种事儿就说不得，只有在暗地里潜移默化地改变他对学校的感官，然后再给予一定程度的好处，才能打消他另投他校的念头。
不过，说实话。我刚刚才了解到，林凡这小子，竟然还是咱们渤海分析师公会初等灵兽进化领域的资深分析师。
有这样的身份在，恐怕那些个学校给出的一般好处，他约莫是看不上的。这也就代表着我们能留下他的可能性在愈发增大。
你想想看，你会为了对自己来说唾手可得的一丁点利益，而背上背弃学校的骂名吗？”
“额，校长，我觉得这好像不算是背弃学校吧。”
“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不算，但是如果林凡真的被挖走了。那我们大可以添油加醋一波，把故事勾勒成我们为林凡倾注了多少心血，集全校之力这才培养出这么一个有望十大学府的苗子。
结果呢？该学员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转眼间就跟别的学校跑了，这事儿一传出去，到时候对林凡和挖他的学校名声都不好。
而学校招生，要的不就是名声吗？你也别觉得我做的太过火，毕竟他都把我的好苗子挖走了，还不允许我败坏一下他的名声？”
“......”带队老师久久无语。说实话，他对这位空降而来的新任校长并不怎么感冒。即使他在位的短短时间，就将渤海一中治理得井井有条，蒸蒸日上。
但是这一切都显得太功利，本来这般感觉还不怎么强烈，学校的发展大家也有目共睹。再有什么不满也只能压在心里，但是今天对方看似无意的一席话，却将带队老师心中对于校长的不满，提升到了一个峰值。
学校终究是个学习的地方，是老师对学生们耳提面命、谆谆教诲之所，应该是个讲感情的地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切只讲利益。
说实在的，学校对林凡的帮助有多大你心里没点数吗？人家这一身战力，还不都是他自己得来的。与学校何干？
相反，学校虽然没有帮到林凡什么，但林凡在此次大赛中的各种表现。为学校带来的名气与利益已经数不胜数了，这时候就算他选择更好更高的平台，那又怎样？
那是人家自己的选择，本就无可非议，我们只能劝说，却不能强迫。更何况是影响更加恶劣的，在背后泼人家脏水的行为？
这不就是恩将仇报吗？这么对自家学生，万
一真相被曝光出来，渤海一中还能有人来？
但是即便如此又如何？自己再怎么看不爽、看不惯又如何？
充其量，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十八线小城市，拿着一份死工资，每日挣扎在温饱线上的扑街仔。又如何能够去改变？又如何有改变的能力？
思绪回到现实，听着手机里依旧喋喋不休的聒噪。带队老师心情甚是烦闷，但只能将其压下，耐着性子，听着对方的诸多吩咐，并一一称是。
好半响后，带队老师收起已经被挂断了的电话。伸手抠了抠耳朵，只觉一阵不适。微微眯眼，回忆起当初老校长还在的时候，那时候虽然清苦些。
学校也没什么名气，但起码那时候的学校，才像是一个真学校！似乎在其中工作的每位老师，都觉得自己所从事的教师职业是高尚的、是独一无二的、是能够为祖国母亲培养出强大御灵人的！
仿佛每个人都充满了干劲，渴望着为自己所热爱的教育事业发光发热。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不管教师们怎么努力，学校所取得的成绩依旧是那么平平无奇。
就连偶尔呕心沥血教出的几个好苗子，也都是怪事叠生，不多时就失去了原本的出众天赋，变得重新泯然众人矣。不过还好，即便如此，老校长对于众教师不仅没有责罚，反而依旧是诸多宽慰。
这样的好校长，得去哪里找啊？这样充实的为梦想奋斗的日子，又要上哪去找啊？只可惜，新校长上位之后，这一切便均如过眼云烟，随风飘逝。就连老校长，也变得销声匿迹，再也无人可以寻到。
说起来，自己都快忘了老校长长得什么样子了。好像是眉鬓斑白，时长洋溢着慈祥温和的笑容。
但是不知为何，想起这些的时候，脑海中却是浮现出一个壮硕青年的模样。壮硕青年？怎么会是壮硕青年？老校长明明是因为年事已高，才迫不得已退休的啊！
意识到自己的记忆似乎出现了某种偏差，刚要细想，便觉头疼欲裂，晕倒在一旁的床上。
两小时后，该带队老师悠悠醒转，意识有些模糊。缓缓坐立起来，等意识恢复清醒后，下意识地拿起手机。
心想，林凡竟然打进了四强，是时候给校长好好报喜了！
......
翌日清晨，黄龙体育中心充分诠释了什么叫万人空巷！观众们用尽全力地欢呼与呐喊，为他们喜爱的选手们加油助威，嘹亮的音浪仿佛是要掀开体育馆的整个穹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