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大厦实验室的机械臂,在某个工作狂的使用下,时刻不得歇,不停地进行组装、焊接、调试等等繁琐枯燥的工作。
实验室内宛如生产流水线,这些机械臂全体进行工作都无法满足宁斐对产能的要求,当战甲短时间内在技术上无法进行突破式创新时,为了快速提升战斗力,就只好求诸于数量,用科技战甲把团队成员武装到牙齿。
当然这是宁斐的个人想法。
但除了新月和吉本愿意穿上战甲之外,其他人都表示提不起兴趣,其中的缘由主要是不符合已有的战斗习惯,按照其他人私下的吐槽话来描述就是:
“我没法想象穿着厚重的钢铁战甲使出柔术,除非让敌人事先摆好姿势。”
“这根本不是量身打造的。”
“还有一点是不够透气。”
“......”
一台宛如老式电脑显示器大小的机器,被宁斐拖着走,机器下面装着滑轮,所以倒也并不费劲,机器和宁斐的身体用金属软管相连,这台机器便是用于暂时维生的机器,附带滑轮能方便他的行动。
但这样也只是临时的过渡方案,在新月的帮助下,宁斐正专心致志地改装一台白色的战甲,一台内置医用纳米机器人维生系统的战甲,能维持他在当前受伤的情况下的生存,并且具有一定机动作战能力,只要他不脱下战甲,一直呆在里面。
凯特琳上次受的伤都是普通的外伤,在有优秀的医疗资源的情况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于是便在宁斐的嘱托下,和吉本一起去找一个人。
“你的医疗兵已经改装好了”,新月把那台白色战甲做了模块化测试后,对宁斐道。
战甲上搭载的很多武器装置都被医疗器械替换了,几个机械臂将战甲分解为几个部分,因为宁斐身上有伤的缘故,这样的穿着方式更加小心、精准。
“它的代号叫幸存者,它救不了其他人”,宁斐拖着软管,走到了几个机械臂的中央,站直身子,展开双臂,这个位置最方便穿上战甲。
机械臂控制着幸存者战甲的几个部分,向中心缓缓靠拢。
“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了”,新月在工作台前问道,因为原先宁斐腹部上的金属软管是医疗室的机械触手零件整个拆下来的,但战甲内部和人体之间的空间相当贴合,无法容纳这么大的一根管子,于是不得不替换一根适用的。
宁斐点了点了头,然后转头对一旁无所事事的伊丽莎白道:
“一会儿帮我把身后的机器挪开一点。”
“乐意效劳。”
“好,开始吧”,宁斐把一只手按在腹部的吸盘上,另一只手捂住金属软管,逆时针地旋转四分之一圈,“嗝”的一下,便感觉软管与吸盘之间的连接松动,内部的细微导管纷纷缩回软管中。
这些细密的导管在与创伤组织分离时,牵动带来的痛痒,让宁斐极其难受,又无可奈克,好在这个过程很短,金属软管就彻底地和吸盘分离开了,吸盘迅速闭合入口,以防止细菌进入。
“啪。”
软管被随手扔到了地上。
伊丽莎白及时地将不再需要的维生机器移走,将空间腾出来。
宁斐忍着牵动伤口的疼痛,将双臂重新展开,身子站的笔直。
接收到新月的指令,机械臂迅速工作起来,幸存者战甲是从下而上的顺序穿着的,双脚、脚踝、小腿、膝盖、大腿、胯部的战甲以极其流畅的姿态,迅速穿着上。
接着,一块腹部战甲部件被一只机械臂固定住,缓缓向宁斐的腹部移动,这个腹部部件的穿着显得格外小心翼翼,新月刻意放缓了速度。
腹部战甲的背面经过细致的设计,有一个重新制造,与战甲连成一体的金属管道,这个管道极其之短,不过一个指关节的长度,从外形上来看就是一个圆盘,内部同样集成了上百根细密的导管。
新月控制着机械臂,稳稳地覆盖在宁斐的腹部,确保背面的圆盘,对准了腹部伤口上的吸盘中央。
此时,那个圆盘前端顿时伸长了一点,进入了吸盘中,内部的细微导管迅速延伸,找到创伤组织部位。
“替换完成!”
“太棒了”,宁斐松了口气,信心大增,腹部的疼痛感立即减弱了。
接下来只需要把上半身的战甲部件穿上就好了。
“都一起来吧,快点!”
宁斐招了招手,背部战甲迅速覆盖,固定住了腹部战甲,然后是双臂,头盔从背部向前翻出,面罩合上,面罩是一种从外部看透明的高韧性高强度的非金属材料。
战甲穿着完成,纳米机器人维生系统随着战甲的启动而开始运行起来。
“显示生命体征数据。”
随着宁斐对战甲系统下指令,幸存者战甲的透明面罩上顿时向内部投射影像,影像上动态地显示了使用者的心率、高低血压、呼吸频率、血氧含量等数据。
数据指标一切正常。
宁斐动了动手脚,走了几步,确保在肢体运动的过程中,不会拉扯到伤口。
幸存者战甲由于物理空间的限制,替换了大部分的武器装置,但仍旧保留着完整的推进系统,所以伤者穿上这套战甲,外部能源施加增幅后的行动能力,还是远远大于普通人。
......
凯特琳和吉本的飞机一路向西北方向前行,按照情报局提供的线索,在一片农场附近,降落下来。
在一片被栅栏围起来的区域里,有着一高一低两间红墙白瓦的房子,房子是相互连着的,高的那幢有两层,矮的那间看起来像是个仓库,仓库前的大树下放牧了一头奶牛,不远处还有一群白羊低头吃草。
飞机在附近降落的时候,白羊们纷纷抬起头来看,咩咩地叫着。
当凯特琳和吉本推开栅栏的木门,走进红房子的时候,那群白羊纷纷向一旁让去,咩咩地叫得更响了,木讷的奶牛却依然低头吃草。
羊群的响声显然惊动了农村的主人,红房子的门从里面推开了,一个带着牛仔帽,胡子花白的老人,立即冲了出来,嘴里叼着半截雪茄,手里还举着一支双管猎枪,对着从天而降的两名陌生人。
“碰!”
老人朝天开了一枪,枪管上一缕余烟袅袅。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凯特琳摇了摇头,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让吉本不要再往前走,让她来解决。
“别紧张,我们没有恶意。我是凯特琳,我们来自纽约。”
眼见对方按照他的要求,原地站住,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似乎并没有什么歹意,便把猎枪放下了,毕竟这把猎枪可是上了弹药的,万一走火伤了人也不好。
“我还以为有狼闯进了羊圈。你们好,我叫约翰,别人都叫我老约翰,我是一名农民,这是我的农场”,老人指了指周围道。
吉本顺着老约翰手指指过的方向,那里有着成片的玉米地和小麦地,还有一辆农用拖拉机以及一些农用器械,从整个农场的占地面积来看,算得上很富裕了。
“看起来很棒!我的梦想就是在退休后拥有一片自己的农场,在乡下的午后尽情地享受阳光。”
吉本的称赞显然让老约翰很受用,不由得笑了起来,顿时让阅人无数的老人放下了戒心。
老约翰对着两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可以过来了。
“进来休息一会儿吧,请你们喝杯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