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弯到一半的腿很快就站了起来,“谢县主。”
锦书脸上挂着笑容,看上去着实有几分中京那些大家闺秀的气质。至于县主的气质……抱歉,锦书也没见过其他县主是什么样的,所以也不清楚。
“大人既是一方父母官,此刻又是在公堂之上,那便按照规矩行事即可,不必顾虑我。”锦书先把话挑明,县令自然也就不会再那么畏首畏尾的了。
而从头到尾目睹这个画面的赵家人自然惊讶地张大了嘴,包括外面那些围观百姓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毕竟在他们眼里县令都是高高在上的,什么时候见过他对一个人如此恭敬的啊?
而且能让县令下跪行礼的,那肯定代表对方的身份比县令还要厉害啊。至于究竟有多厉害他们就不知道了,反正这和他们也没什么关系。他们今天可是来看热闹的。
“大……大人,您这是……她……”赵家老太太面色惊慌,大约是意识到了情况有些不对。
然而县令可没有给她了解的机会,而是直接无视了他们一家的脸色,坐到了公堂之上。同时,他也没有忘记一旁还站着的锦书,“来人,还不赶紧给安和县主和赵公子看座!”
他这样一安排,立刻就把锦书与赵家人的距离拉开了。衙役搬了两张凳子上来,锦书也没有客气,直接优雅地落了座。赵回倒没打算坐下,他想着自己站在锦书身后正好保护她。最后还是锦书伸手拽了他一下,他这才顺从地坐了下来。
人都来齐了,该办的事情自然还是要继续往下办。县令将手里的惊堂木一拍,惊堂木与桌案碰撞时发出的巨大声响使得众人安静了下来。赵家人浑身一抖,条件反射地跪到了堂前。
“赵福旺,现在人也来了,你便再把之前说的话说一遍吧!”县令说话时的语调算不上凌厉,可言辞间就是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气势。
见此,赵家老太爷便哆哆嗦嗦地将自己方才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回大人,前天……草民为了找我家失散多年的孙儿,一路打听找到了清水村。谁知……谁知这个李锦书……”
“大胆!”县令又把手里的惊堂木一拍,“尔等平民,岂能直呼县主的大名?”
赵家人一辈子都没出过仁安县,自然也不知道县主是什么。不过县令话里的意思他们还是懂的,知道自己肯定是说错话了。
“是……草民说错了,是……是县主。”赵老太爷咽了一口口水,偷偷瞧了锦书一眼,而后才鼓起勇气继续往下说道,“草民一家找到了我家孙儿居住的地方,见到了……县主,谁知县主非要阻止我们祖孙相认,最后还指使下人打伤了草民的家人。草民一家势单力薄,斗不过那恶仆,便只能……来找大人伸冤了。”
赵老太爷的话音一落,老太太便迫不及待地哭嚎道:“大人,您可一定要为草民一家做主啊!您不知道啊,我儿媳妇现在还在家里躺着呢,这两天光是药钱就花了十几两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