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桢皇帝目光略微舒和了几分,淡然一笑,说道:“谭爱卿,你可知朕如今在想些什么吗?”
“皇上定是在想一条妙计,如何让黄余风漏出马脚吧?”谭歌微笑问道。
明桢皇帝闻言,淡淡一笑,摆手说道:“朕并非是聪明绝顶之人,如今尚无法子,心中也并未想及此事!”
“哦?”谭歌听后,略微有些尴尬,惭愧一笑,说道,“圣意高深莫测,微臣又怎会知道呢?”
“哈哈哈!”明桢皇帝朗声一笑,说道,“谭爱卿,你倒是还挺会拍马屁的嘛!”
谭歌听闻此言,只是淡淡的轻笑,掩抑不住其中的惭愧。
明桢皇帝敛起笑容,沉声说道:“朕是在想,如今江山社稷,正可谓是内忧外患的局面,战事之上,有岳爱卿为朕分忧,统领兵马,赤胆忠心,如今身旁又有你这样的年轻后生!朕实感到万分幸运!”
“皇上!”谭歌听了明桢皇帝所言,不由竟感到有些泪水盈眶,双腿微弓,便即扑地跪倒,向明桢皇帝叩首,敬言说道,“微臣誓追随皇上,不离不弃!”
“爱卿平身!”明桢皇帝忙即上前,将谭歌扶起,尔后笑说道,“如今天色已晚,你想必也饿了,待会儿好好吃一顿,便早些休息吧!”
“是,皇上您也好好休息一下,微臣便在旁边儿,有什么事儿? 随时叫我!”谭歌俯身颔首? 敬言说道。
“好!”明桢皇帝淡淡一笑。
“微臣告退!”谭歌行礼之后,便扭头欲退下。
谭歌未走到门旁,明桢皇帝忽摆了摆手,叫住了他,尔后走到近前,淡然一笑? 说道:“谭爱卿,南平府之事? 还不宜声张? 但是却可以委派少些信赖之人? 先行深入了解一下如今南平府是何等形势!也好待西北之事落下帷幕之后? 我等去时? 不至于一无所知!”
“皇上放心? 此事便交给微臣去办!”谭歌行礼过后? 即便退下。
明桢皇帝目送其离去,偌大的屋中,并没有一点烛火? 此时外头一片岑寂墨黑? 隐约竟几分恐怖之感!
且说此时? 黄余风回到屋中? 虽说今日暂时蒙混过关,但是看明桢皇帝,显然便并不相信他,心中不禁有万分担忧!
此时门扉声响,沙凡步入其中,昏黄的灯光下,能看到沙凡嘴角绽放的一抹诡异的笑容。
黄余风本自沉思,听到声响,便瞟了他一眼,心中怒意更盛,冷冷说道:“沙凡,你倒还知道来?皇甫雄现在何处,解药何时给我?”
“大人何必着急呢!”沙凡微微一笑,说道,“您四十九天后才会毒发身亡,期间更有门主为您准备的解药,可以消除你的疼痛之感,至于最终的解药,门主自会在适当之时给你!”
“什么是适当的时候?”黄余风满心积郁之气,听了沙凡之言,霍然起身,冷声说道,“我告诉你,如今我和皇甫雄之间的合作已然完成,我也不需要他给我金钱俗物,我只要解药,给了之后再不相见!”
黄余风面色深沉,目光狠厉,沉声说道:“他如果敢打什么鬼伎俩,我马上便把一切事情真相告诉皇上,到时候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
黄余风此时不再是先前那般阿谀讨喜的模样儿,双眸可见,尽是机锋!
沙凡跟在黄余风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知道黄余风此人是贪生畏死,极重名利财富,此时猛然看到他这副样子,倒是有一瞬间的愣怔和讶然!过了片刻,沙凡冷测测一笑,带着讥讽和不屑地说道:
“黄大人,您如果将实情给皇帝说了,您恐怕当即便会被以谋逆大罪处死,您会甘心吗?”
“哼!沙凡,我知道你跟我久了,自以为非常了解我!”黄余风冷冷一笑,说道,“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我也没有什么好在意的,我知道皇甫雄他想要什么,皇上即便判了我谋逆之罪,那么对皇甫雄,想必也不会轻纵吧?”
“他今后莫说是成为中原武林盟主,偌大的中原武林之地,恐怕没有他容身之处!”黄余风言语之间,有一股雄浑沉稳的魄力。
“你······”沙凡跟在黄余风身旁多年,确实没有见到黄余风有如此威势魄力,这一席话着实让沙凡一惊!
然而也正是这一席话,让沙凡进行了一番思考,从而促进了他的决定!
沙凡奉皇甫雄之命,来此本便没有带所谓的解药,与其留着黄余风这样一个祸患,倒不如趁此时除掉他,也好永诀后患!
沙凡原本还想多留黄余风些许日子,但是今天听了他这番话,看来是要早些动手,决不能拖沓下去,否则一旦生出别样祸端,恐会徒增纷忧。
沙凡方才的讥讽笑意顿时一扫而空,淡然一笑,对黄余风说道:“大人,您便放下吧,我们皇甫门主,与你也并无深仇大恨,无非是想借你之手,将我们皇甫门中被关押的兄弟们放出来······”
沙凡轻声一笑,和声说道:“大人,有一件事,还要劳烦您多留意一番!”
“说!”黄余风语调深沉似水,凛冽如风。
“虽然您的确下了毒,慕晴茹恐怕难逃一死,但是还剩下一个戴洛,他却是安然无恙的,为防万一,你要想办法派人调查搜寻他的所在,一旦有消息,格杀勿论!”沙凡沉声说道。
“我知道了!”黄余风很不耐烦,沉声说道,“如今圣驾来临,黄风城已不归我一人掌管,甚至于上下兵卫,都已没有了十足的权势!此事我会去做的,但是恐怕不宜大肆宣扬声张!”
“嗯!”沙凡微微一笑,颔首说道,“一切但凭大人做主就是!”
“大人,若无他事,小的便先退下了?”沙凡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解药之事,我抽时间会向门主要,得手了,一定第一时间交给大人!”
“退下吧!”黄余风面色甚显惆怅,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