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在某些事进行到一半却终止,一般有两种可能。
一是她亲戚来了,二是她没了兴致。
王大力跟尸体似的躺了近一个小时,尔西娅也没有再回来。显然,以上两种可能性都不大。
他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尔西娅把他‘绿’了。现在,她估计是躺在自己床上,怀抱着刘洛凝或者被刘洛凝抱着。
刚才对自己的轻薄举动,可能是练习。可能是别有所求,比如栽赃陷害之类的。
等明早大家都一起来,自己一身吻痕。身为他‘女朋友’的刘洛凝,就是再大度估计也会跟他一刀两断。
趁着这个机会,尔西娅便可趁虚而入。以她的身材脸蛋和心机,将刘洛凝一举拿下也未必不可能。
此女,好深的城府呀!
有了这般猜测,如今再想此前种种,王大力顿时觉得豁然开朗。
难怪尔西娅那么关注刘洛凝,原来不是情敌间的警惕,而是要引起刘洛凝的注意。这就跟青春期小屁孩老喜欢欺负漂亮女同学一个道理。
王大力愕然一叹,苦笑几声后却也释怀了。这样也好,一下解决了刘洛凝这个麻烦精和尔西娅这个潜在麻烦。
只可惜,这长夜漫漫,注定无心睡眠呀……
“汪汪汪!”
清晨大早,饿了不知多久的狗子吵醒了王大力。
他伸了个懒腰,胳膊肘却触碰到了不像是棉被的柔软物。
这一瞬间,王大力的手臂都开始僵硬了。几秒的静止后,他才慢慢把手臂缩回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想起床。
可当视线清晰,便与门口那双含笑的双眸对上。
刘洛凝倚靠在门边,朝他挥了挥手,笑道:“嗨咯,昨晚睡得爽吗?”
一阵冷风自窗外吹来,清早的魔都还是有些凉爽的。只穿一条裤衩的王大力打了个寒颤,旋即停止了腰板,正气凛然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怎么,敢做不敢认呀?”刘洛凝说着拉了拉自己的衣领,露出了锁骨上的那几颗草莓印。
而后又看了看床上的人,冷笑道:“精力不错呀,还真是白天挑战极限,晚上极限挑战。就是胆子小了点,这都到你地盘了,干脆把我们弄一屋得了呗。”
靠,昨晚哥们啥都没对你做好吗!那都是尔西娅搞的鬼。
想到尔西娅,王大力忽然背后发寒。扭头望去,美丽的姑娘已经坐起。
她穿着小一号的吊带睡衣,轻薄衬体,曼妙动人。
大清早的看到这等美景,王大力这么个身心健全的男人,当然要有所表示。
“哦?看来昨晚还不够满足你啊?”刘洛凝笑得越发阴狠,让王大力有些迷惑和忐忑。
就算她睡觉睡得死,锁骨被人嘬成这样也不至于毫无反应啊。难道她就没发现始作俑者是尔西娅,跟自己没半毛钱关系?
疑惑时,腰部忽然被一双白皙纤细的胳膊环绕住,身后传来了尔西娅甜腻腻的声音:“王老师,我腿软,抱我下床好不好……”
“这个,不好吧?”你腿软个锤子,该软的是我好吗?
“嗯,要嘛……”
王大力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尔西娅就是个不嫌事儿大的主。昨晚就晓得她是个黑心肠,没想到会这么黑。
这是明摆着要玩死自己呀!
果然,门口的刘洛凝已经笑得无比危险。
“那个,你们饿了吧?先吃饭,吃饭!”架不住两女都有些异样的目光,王大力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钻进厨房假借做饭之名开始避祸。
至于两女之间会发生什么,他实在不想去过问。
只能等刘洛凝消了些气后,再跟她慢慢解释了。
准备了三碗面条,王大力从厨房出来时还只穿着裤衩。凉飕飕的还贼尴尬,一看客厅里两女都不见踪影,只有洗手间传来水流声,王大力贼头贼脑摸进了自己房间。
昨晚明明放在尔西娅房间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自己房间。凌乱的散落在地上,仿佛经过了一场刺激的大战。
再看床上,被子被掀到了一边,床单上似乎有些污渍。
凑近一看,王大力的脑中犹如被巨锤猛击。
一抹鲜红尤为刺目,看其位置和浸染程度,王大力还不会棒槌到以为这是鼻血。
“王老师,你在干嘛呀?”不知何时尔西娅出现在门口,吓得王大力急忙把被子盖上。
随后他便反应过来,这又不是自己的杰作,他心虚个毛线。
于是王大力板着脸道:“尔西娅小姐,我想请问你昨晚干了什么?”
“昨晚?我什么也没干呐。”尔西娅眨巴着大眼睛,充满着纯真和无辜。
“那为什么我会睡在你床上?”
听到王大力的质问,尔西娅陡然红了脸,低着头扭捏道:“王老师,这不应该问你自己么……昨晚,不是你半夜跑到我房间,然后,然后……”
话未说完,尔西娅仿佛就承受不住羞意,扭头跑开了。
靠,果然不愧是学表演的,这演技牛逼了!
可如今王大力也只能打了牙和血吞,毕竟昨晚他是装梦游。总不能告诉尔西娅,自己其实啥都知道。
那误会是解开了,可他也要无地自容了。
穿好衣服,客厅里只有尔西娅在吃面,不见刘洛凝踪影。
王大力正要发文,尔西娅便说:“在你刚刚下厨的时候,刘小姐就已经离开了。”
难怪刚刚好像听到了汽车发动的声音。也是,尽管刘洛凝表现得很轻浮,可她终究是个女人。
且她好强的性格王大力是领教过的,以她的自尊心,这会儿没拿刀把他切了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等会跟她打个电话解释下吧。”如今之计,也只能这样了。
吃了面,王大力收拾碗筷。尔西娅却拿着一样东西走了出来。
她满脸羞涩,不敢直视王大力的双眼,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
“王,王老师,这个床单有些脏了……”
一提起床单,王大力就想到了自己床上的那抹血迹。他强忍下不安,接过了尔西娅的手里的白色床单。
抻开一看,一朵熟悉的红梅,烙印在洁白的床单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