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竹笼之中所困之物,自然就是‘毒惧碧晶蟾’了!白褂少年看到笼里青翠碧玉的小蟾蜍,神色迟疑了片刻。但也仅是片刻之后,便面露惊愕之色,指着眼前的小蟾蜍对邪妙情神情激动的说了一句什么?
邪妙情虽没听懂,但看他脸上神色显然是知道这‘毒惧碧晶蟾’的来头,随即展颜一笑道:“没错!你能操控它吗?”
白褂少年闻言不再接话,而是对着邪妙情疯狂点头!
邪妙情见状,小手一扬,将手里的竹笼扔给白褂少年道:“既然能操控,那就用它好好收拾这些毒蛇吧!”说完也不等白褂少年作何表示,便是腾跃而起,缓缓落回了花百媚的身侧。
见邪妙情这一手轻功展现,月胤尘这才记起她好歹也是大梵天境第二重的修为,对付这些毒蛇自是不在话下。当下暗自苦笑摇头,觉得自己对她过度紧张,倒是有些小题大做了。然而他却未曾发现,自己像是这般紧张的在乎一个人,怕是也已六年之久未曾出现过了吧!
再说这白褂少年得了‘毒惧碧晶蟾’之后,一扫先前的挫败萎靡神色,拿起手中银色铃铛围着‘毒惧碧晶蟾’便是丁零当啷一阵猛摇。稍不多时,那‘毒惧碧晶蟾’似有所感,竟是转过身来头朝着他,两腮大大鼓起对他‘呱’的叫了一声。
这声音清脆悦耳、圆润洪亮,甫一发出,便是令围在白褂少年身侧的毒蛇纷纷退开了好几圈。
见此情景,童阎罗抚须而笑,对月胤尘说到:“看见了吧?有这‘毒惧碧晶蟾’在此,那些毒蛇即便有天大的胆子,也是不敢造次的!”
月胤尘眼光微亮缓缓点头,继而看向邪妙情道:“情儿,你就这般轻易将‘毒惧碧晶蟾’送给这个苗族少年,不觉得可惜吗?”
邪妙情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他道:“爹爹,这小蟾蜍在我手里并无作用,倒不如将它送给需要它的人,这样就如千里马遇到伯乐,岂不是成人之美吗?”
月胤尘含笑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如今‘毒惧碧晶蟾’即出,我看这场比斗也可高下立判!这里已经没我们的事了,走吧!”
看月胤尘招呼一声,便是拉着邪妙情转身而去。余下众人自也不会再去看那白褂少年收拾麻衣少年的热闹,纷纷低笑一声,转头跟了上去。
回到马车停放的地方,众人也无心思再作休整。于溪流之中补充清水后,便纷纷上车准备继续赶路。谁知还未走出多远,身后便是远远追来一人,一边向着缓缓前行
的马车飞速奔跑,一边嘴里呜哩哇啦叫嚷着什么?
驾车的白苏子,听蝉鸣鸟叫之中还夹杂着一道人的呼唤之声。伸头向马车后面望了一眼,这才发现竟是那白褂少年气喘吁吁正在全力追赶着马车。连忙放缓车速,对车厢内的一干人等说到:“那白苗族的少年好像追过来了,我们要不要看他是何意思?”
月胤尘心想再走一段时间,免不了要和白苗、圣苗一系多打交道,此刻先和这白苗少年攀上关系倒也不失为一良策,随即开口说到:“既然这少年有话要说,那便等一等吧!”
白苏子得令,将马车缓缓靠边停住。而车上众人为了方便相见,也都逐一下了车来。
那白苗少年跑到马车近前,先是扶着车厢喘息了好一会儿,这才对众人施了一礼,而后恭敬开口自然又是一番叽里呱啦的苗疆方言。
月胤尘不禁暗想:若是那姒家也如这般说话,又该如何是好?
不过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花百媚已是先开了口:“这少年名叫夸勒冉,是苗疆五族中白苗族的人,此番外出也和古侗一样,是为了培养提升自己的蛊虫实力,参加下月十五年一次的隐苗大选。他的蛊虫你们也见过了,就是那种拳头大小的巨型黄蜂,听他口音意思,应该是叫做‘龙皇蜂’的一类异种。他看我们不像南疆人氏,问我们不远万里来到南疆意欲何为?”
听花百媚这般翻译,月胤尘想了一想对她说到:“你告诉这个夸勒冉,就说我们是受圣苗族的古侗兄弟邀请,前来他们南疆做客。顺便观摩一下他们隐苗族的大选盛况,也好长长见识、增加阅历。”
花百媚点了点头,将月胤尘的意思悉数传达给了夸勒冉。
夸勒冉闻言大皱眉头,而后又对花百媚说了好长一段话后,这才神色古怪的看向众人。
见夸勒冉神色颇为怪异,月胤尘微微皱眉,看向花百媚道:“他说什么了?”
花百媚答曰:“他说他们苗族十五年一期的盛世大选,一般情况下是不会邀请外族人参与的。除非我们对那圣苗族的族长之子有大恩,才能被他邀请而来作为观摩。对了,古侗就是圣苗族的族长之子!他还说古侗手里的‘蚩蛮古蚕’是蛊虫中的皇者,一旦进化到全身金色,没有任何一种蛊虫能是它的对手,而古侗也是这一次最有机会被隐苗使者选中的为数不多几人之一!”
看月胤尘听到此处,微微点头皱眉思索。花百媚接着又道:“对了,他还说此去圣苗领地至少还
得十日路程,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搭我们的马车,而作为交换,他会指引我们走捷径而行,直通圣苗驻地,从而省去不少路途和时间。”
既然有了免费的向导愿意带路,月胤尘何乐而不为?含笑拍了拍夸勒冉的肩膀道:“如此甚好!那就劳烦小兄弟,为我等指引道路了!”
这夸勒冉虽然不会雅言,但却也如古侗一般能听得懂。对月胤尘重重行了一礼,便是夺过了白苏子手中的马鞭,对他盈盈一笑,吐了一句苗疆方言。
花百媚笑道:“他说他不能白坐马车,日后这赶车的差事,便交由他来干了!”
看有人抢着赶车,白苏子自然落得清闲。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兄弟,那可就有劳你了啊!放心,在下会在一旁协助你的!”
夸勒冉眉开眼笑,忽然用蹩脚的雅言对白苏子说了一句:谢谢!
月胤尘见两人谦礼略感疑惑,遂又开口问向夸勒冉到:“夸小兄?为什么你和古侗兄弟一样,虽然不会雅言,但却又能听懂?难道你们苗疆腹地,用这雅言的人还有很多吗?”
见月胤尘这般问来,夸勒冉含笑摇头,看向似乎懂得苗疆方言的花百媚说了两句什么。
听得花百媚是大感诧异,轻蹙眉头!连忙转向月胤尘道:“胤尘,这夸勒冉说,虽然他们赤、白、圣、巫四族言语也有差异,但均是南疆方言,分辨起来也并不困难。唯有那隐苗一族颇为怪异,除了懂得苗疆方言之外,雅言也是十分精通,所以他们才会听得懂我中原雅言的。哦,对了!他还让我告诉你,他们少数民族姓氏比较奇特,两字而成的复姓偏多,所以他姓夸勒,不姓夸!”
月胤尘大感尴尬,对夸勒冉抱拳说到:“呃,原来是夸勒兄弟,恕月某孤陋寡闻,倒是失礼了!”
夸勒冉也不在意,而是冲他笑笑,从腰间取下一个颇为眼熟的青竹小笼,举在手中又对花百媚说了一通。
花百媚闻言,看向目光紧紧盯着小笼的邪妙情道:“情儿丫头,这夸勒冉要将这只‘毒惧碧晶蟾’还给你,你接是不接啊?”
邪妙情想了一想,对花百媚回到:“娘亲,你告诉这个小子,送了人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显得我邪妙情多么小气似的!”
花百媚宠溺的拍了拍她小脑瓜,将她的意思告诉了夸勒冉。谁知夸勒冉听完,又连忙从怀里掏出两个沉甸甸的金锭,硬塞到花百媚手中,示意她将这两锭金子转给邪妙情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