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月胤尘意志坚决,双眸之中喷涌而出的火光,熊熊燃烧、势可燎原!祝凰儿抬手抹了抹俏脸之上蜿蜒的泪痕道:“好,好!你们回来了,我们就有希望了!臭小子,咱们进屋说话吧!你回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这处山坳营地,相信要不了多久,那些长老属臣便会闻讯而来的!”
被祝凰儿这么一个娇小女童紧紧拽着手掌,月胤尘的神色难免有些不自在,但想到她们得知自己返还的消息后,势必心怀振奋喜悦,难以压制心中奔涌沸腾的情绪!便也只好乖乖顺从,任由祝凰儿牵着自己的手进入了这巨大的石砌楼宇之中。
这座楼宇看似高耸三层,实则内部仅有一层空间,只是在二层与三层的窗户旁边,镶进了两排宽余六尺碗口粗细的原木,形成了两圈以供观察和防卫的回廊,其间用木梯相互连通,便再无多余的容身之处!而宽阔规整的石楼一层地面上,厚实毡垫铺就的温暖地毯,占据了石楼的每一寸土地。其上整齐排列着左右各三纵座椅相向而立,看着应该是一众长老属臣们的席位。再向深处望去,乃是一座一尺来高的长方形木台,木台沿着石楼正对门的墙壁而搭,占据了石楼地面两成的位置,在木台之上,显半椭圆形摆放着十数张宽大的靠背座椅,座椅精雕细琢,上有兽皮包裹修饰,想来便是这‘葬天神宗’残部,一众核心人物的坐席了!
拉着月胤尘走到这排弧形座椅最中间的位置,祝凰儿轻轻吐出一口气道:“呼!这个位置总算可以交还给你了!臭小子,这位子还真不好坐啊!”
月胤尘冲祝凰儿略一点头,撩起长袍后摆,轻轻坐于这舒适宽大的座椅上道:“祖凰前辈,这段时间辛苦您了!”
祝凰儿顺势坐到他身侧的座椅上道:“辛苦倒谈不上!只是下面的人成天追问本尊:我等接下来该如何是好?你若永远都回不来了该如何是好?再加上这营地之中杂七杂八的大小事务,实在是让人心烦头疼!如今这些事情都可迎刃而解了,却是让人感到轻松了不少啊!”
听祝凰儿这般说来,月胤尘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道:“是啊!如今我回来了,这些事情是该解决了!祖凰前辈,不知在你所率的这些旧部残属之中,我‘葬天神宗’的长老执事们,还剩下了多少?”
见月胤尘甚是关心此事,祝凰儿暗叹一
声道:“哎!这间议事石殿中的座椅,共计七十二张!如今能坐满七十张,就算不错了。因此你自己盘算盘算吧!”
瞧祝凰儿给出这么一个少得可怜的数字,月胤尘默然点头道:“追随与我的各部所属,少说也有三十万人吧?就算再怎么压缩,这三十万人的首领、主事之人,怕也不下千人之数!却没想到时至今日,竟是连一百人都凑不齐了,哎!”
听月胤尘有此感慨、黯然伤神,祝凰儿拍了拍他的手臂宽慰道:“总会好起来的,因为你回来了!”
见祝凰儿一脸殷切的看着自己,眼神之中充满了希望与祈盼!月胤尘冲她重重点头道:“嗯,一定会好起来的!”
而就在两人说话之间,这议事石殿敞开的大门外,便是有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奔赴而来!竞相涌入石殿之中,瞧见上首正中而坐的月胤尘后,无不神色激动、欣喜垂泪,还不待走上前来,便是尽皆匍匐于地,对他重重跪拜道:“吾等‘葬天神宗’所属,参见宗主大人!”
当月胤尘再次艰难的抬起眼皮时,已是夜色褪尽,天光大亮了。迷蒙中只听得一个温婉娇柔的声音略带几分欣喜道:“小兄弟,小兄弟,你总算醒了!”月胤尘不禁暗暗皱了皱眉头,努力将视线聚焦到了眼前。
只见离他不远处正站了一位绿衣女子,一脸笑容的看着他。这女子生的风姿卓绝、曼妙清丽,也是世间少有的美人。只是穿着却十分古怪,一身青丝纱幔、流苏绢云,俨然一副拍古装片的架势。月胤尘一时愕然,暗暗心想:这怎么回事,我怎么跑到拍戏的片场来了?
就在月胤尘暗自思索间,门外却是又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闻得脚步,那绿衣女子也不管月胤尘诧异的神色,连忙转身向屋外走去。只是身影还未出门,便开口道:“复哥,你总算回来了,昨日我在林中救下的小哥已是醒转,你快进来看看吧!”女子话音刚落,月胤尘便见门口出现一人。这人一身白衣碎羽,右肩之上着一银甲护肩,剑眉星目、风流倜傥,给人一种沉稳内敛、端倪天下的感觉!月胤尘一时看的有些愣神,脑海中仔细搜索着:这到底是哪位明星啊?这样气宇轩昂、风度翩翩,以前竟然没在电视上见过。
见月胤尘眉头紧皱、一言不发,那白衣男子缓步走到他身前道:“小兄弟,你醒
了!可有哪里感到不适?”
月胤尘闻言,连忙压下心思,摇了摇发胀的脑袋道:“没事,没事,多谢这位大哥关心,我已经好多了!”说完又一脸希冀的对白衣男子道:“对了大哥,你们拍戏的这地方是哪里呀?离‘秦川市’有多远?”
那男子见月胤尘相问,凝了凝眉道:“这个村子不叫‘拍戏’,叫‘稻香村’,至于你说的‘秦川市’,在下倒是从未听过。”
听男子如此道来,月胤尘心中不禁大大的鄙视了一下,心想:都什么时候了还装?该不是制作什么娱乐节目,恰巧碰到我这个外来嘉宾,顺便暗中偷拍什么的,给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取乐的吧? 老子可是身怀巨宝,等着卖了换钱发财呢,可没时间在这陪你们玩!
白衣男子看月胤尘听了自己的话,一脸不信的神色,隐隐还有几分薄怒。轻咳一声问道:“小兄弟,你问我‘秦川市’的位置,想必就是自那处来的吧?见你衣着奇特,不似中原人士,莫非那‘秦川市’还在塞北关外?李某倒是孤陋寡闻了,却不知小兄弟不远万里来我中原腹地所为何事?又是如何孤身一人流落密林的?”
月胤尘正想着被那倒霉石头传送到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有宝没处卖,暗自烦心呢,听白衣男子发问还是咬文嚼字,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了,含怒冲道:“我说大哥,我因为一些事情迫不得已来到这里,可不是为了给你们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解闷的!我现在有急事必须赶紧回‘秦川市’,你要是不知道怎么走,就赶紧帮我去问问你们导演,等我回去办妥事情发达了,绝对不会忘了你,到时候随便给你个零头也能保你锦衣玉食,不用再拍这无聊至极、戏耍观众的烂娱乐节目赚钱了!”
见月胤尘语气急躁、暗含怒意,那白衣男子正要开口,却被身旁的绿衣女子扯了扯衣袖,附耳低语道:“复哥,这位小兄弟衣着古怪、言辞混乱,莫非是患有脑疾?”
这绿衣女子虽然极力压低了声音,但不巧的是还是被月胤尘听了个清楚。白衣男子面露难色正要制止绿衣女子再说,岂料月胤尘这边已是暴跳而起、翻身下床,指着两人怒道:“你俩才脑子有病呢吧?我说了我有急事要走,你们不帮忙也就算了,还在这唧唧歪歪、戏份做足,卖弄文才啊?会说文言文了不起啊?”